第4章 第4章
楼上发生了命案？
有人死了？
洛言怔了下，点头道：“好。”
种花家对警察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换了个国家，洛言也习惯听从警察的指挥。
少年的服从让高木涉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他并未放松警惕，少年的危险系数太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假意服从。
“嗯，请跟我”
“高木。”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高木涉下意识回头看去。
“目暮警官？”
来人身材圆胖，穿咖啡色的大衣，头戴同款帽子，一身威严由内而外的散发。
正是高木涉的上司，也是全场官位最大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身后跟着一个眼神闪躲，双手紧紧抓着手中袋子，神色慌张且不安的妇女。
高木涉收回目光，疑惑的看回目暮十三，无声询问“她是谁”。
目暮十三没有回答，他的视线紧紧落在站在门内阴影中的少年身上。
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何因忽然阴云密布，失去了阳光，地区变得阴暗。
公寓大楼楼梯间的自控灯检查到光暗失调，在陷入黑暗没两秒后就自动亮起了灯。
但或许是天暗的太快，少年家没来得及开灯，一片黑暗。
不过现在好歹是白天，暗归暗，并非到夜晚那般乌漆墨黑的程度，还是能看清东西的。
少年上半身浸在阴影里，一双漆黑的眼瞳便变得格外明亮，勾的人瘆得慌。他的五官是极美的，锐利与柔和完美的纠缠融合在一起，既不过于硬朗，也不失锋芒。
他的身上有股别样的气质，给目暮十三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好像从前碰到过类似的
“啊！”
一声尖叫唤回了走神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清醒的再看少年，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掏枪，手都无意识的放在了挂在腰间的手|枪上。
“阿姨，你怎么了？”还是没跑神的高木涉反应快，他赶忙询问一副吓得快晕过去的妇女，无措的看向目暮十三。
因为目暮十三离妇女最近，而且楼道窄小，高木涉不好挤过来。
“这、女士，你怎么了？”目暮十三吓一跳，但好歹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始安抚仿佛见了鬼魂都要吓没了的中年妇女。
“别、别过来！别过来啊！”妇女抬起手四处挥舞，两眼紧闭，嘴唇嗫嚅，很抗拒有人接近她。
目暮十三这下也没法了，看妇女似乎已经冷静不下来了的样子，怕出事，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呼叫专业人士。
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癔症，打电话给她儿子。”
听见这声音，嘴里胡乱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的妇女不吱声了，她全身颤抖着，忽然转身就跑，活像身后有什么凶水猛兽在追她似的。
“女士？！等等！”这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先不说会对他的工作带来多严重的影响，作为警察的本能，也让目暮十三赶紧追了上去。
一边跑，目暮十三一边嘱咐高木涉。
“带去做笔录！”
高木涉：？
啊？
做笔录？
虽说整栋楼的人是都有嫌疑，但笔录不是这么做的啊！目暮警官是在难为他！
高木涉欲哭无泪，强装镇静的回头看向少年。
“那个、你也听见了，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当然，是正常的问话！很快就能放你回来。”高木涉尴尬的哈哈笑道。解释的样子颇有种欲盖弥彰的微妙。
洛言坐上了高木涉的车。
一路无言。
只有高木涉知道他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另一边。
目暮十三没多久就追上了妇女，妇女在挣扎的过程中身上的手机掉落，目暮十三费了好大的力气令妇女总算安静下来，随后拿起妇女的手机，打开电话簿找到备注名为儿子的号码拨了过去。
妇女的儿子先是很诚恳的道了歉，然后解释了他的母亲在五年前因为父亲过世，悲伤欲绝患了癔症，同时还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想害她，连他也逃不过。
因为工作原因和母亲精神状态不好，他本来是请过阿姨专门照顾的，结果母亲莫名其妙打人家，把人家打跑了，为此他还赔偿了一笔钱，后来就没请人了，他只能把母亲关在家中，这回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跑出来的，妇女的儿子说他马上请假回家。
目暮十三的眼睛无语的变成半月眼，说了两句后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瑟瑟发抖的妇女手里的袋子中。
不过这回怪不了这位女士，因为就算是他，在看见少年的即刻，也主观意识上产生了【是少年做的也不说定】这种想法。
唉。
罪过。
他一个成熟警察怎么能犯这种错。
目暮十三伸过手，想让妇女跟他回去。
结果他还没碰呢，妇女就尖叫着杀人了。
目暮十三吓一跳，面对周围路人警惕怀疑的眼神，无奈掏出证件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这样一直下去也不行啊。
目暮十三低头看向只要他不动手，就安静下来蹲在地上的妇女，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佐藤，麻烦你过来一下。”
-
“姓名？”
“洛言。”
“年龄？”
“十六。”
“种花家人？”
“嗯。”
“唔，才来日本没多久啊，我看你成绩很好。”
“还好。”
审讯室里，洛言正在接受审问。
一开始的问题还很正常，但越到后面越觉得没必要，总感觉是在拖延时间。
洛言开玩笑的想。
不过怎么可能呢，他一清二白，从没犯过事，或许只是日本的流程比较繁琐吧。
审讯室外，好几个警察围了过来。还好这玻璃是单向的，只有外面能看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不然洛言准生疑——
日本警察很闲？不然干嘛都盯着他。他又不是罪犯。
“大案子？”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得了。”
“高木，立大功了啊，你要升职了。”
同事们打趣道。
高木涉抽了抽嘴角，苦笑道：“你们想多了，人家只是作为嫌疑人被带了过来，不是都查了吗，他的档案很干净。”
“这个确实。”
“但怎么看都不简单。”
“我说你们不要以貌取人啊。”
“什么以貌取人，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虽说我们不是重案组，少见那种极端的犯人，但这类人身上都有共同点，就是那种、我们一看，就有种心肺骤停的感觉。”
审讯室内。
审讯的警官快撑不住了，说道：“稍等，我需要整理下。”
语毕，起身离开。
关上门后，审讯官默默抹了把额上的汗，都快虚脱了。然后对着一脸好奇的同事们，虚弱的说道：“恐怖如斯。”
-
【白炽灯下，黑发少年神情冷恹。
坐在他对面的警官手中拿着表，根据表上的问题，一字一句询问黑发少年。
“上午九点到十一点间你在哪？”
“外面一家咖啡厅，约了人。”
“什么咖啡厅？”
“波洛咖啡厅，位置是米花町五丁目。”
“有无证明？”
“你可以去问那家咖啡厅的店员。”】
【咦？新漫画？】
【哇，青山老贼新作？好像延续了柯南的世界观】
【我是从jjxx那边过来的，脚本不是jjxx吗】
【等等、脚本是jjxx？不是zwkfk吗？】
【别争了，是联动】
【联动？！】
【好耶联动！】
【这个新角色好帅，观颜值，一定是重要角色，说不定是主角√】
【怎么只有一页啊？我都翻烂了】
【是预告——】
【有本事放预告，有本事你更新啊！】
【买定离手，红or黑？】
【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不过冲这个颜值我压红】
【黑吧，你们还记得琴酒在酒厂里排第十位吗，新角色说不定是前十中的一个】
【yysy，楼上你是在踩一捧一？】
【不是，你们吵什么啊，都还没有的事】
【文明观猴】
【文明观猴+1】
【烦死了，这种引战的话题能不能消失】
洛言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有人进来，说他可以回去了。
洛言眯了眯眼睛，想要说话，然而下一秒意识沉入深海。
“轰隆——”
震耳的雷鸣。
警视厅门口。
惨白的雷光照在少年的脸上，少年漆黑的眼瞳在某个瞬间好像变成了泛着冷冰的醉熏红瞳。
但再看去，那分明只是一双正常的黑瞳。
脚尖右转，少年往与他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香的味道
男人不记得自己浑浑噩噩的游荡了多久。
有时他会产生幻听，听见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喊着什么，他感到莫名的心悸，想要过去，却在这个想法冒出的下一秒，停了下来。
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不能过去
对，他不能过去。
为什么不能过去？
过去哪里？
男人不知道。
他的本能压过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他的日常几乎都是跟着本能麻木而僵硬的行动。
更多的时候，他蜷缩在一个黑暗逼仄的小箱子里沉睡。
他醒来的次数很少，至少就他记得的，应该只有三次。
这三次醒来，无一外乎，都是被痛醒的，心脏像是被人活活捣烂，难过悲伤到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活着。
活着？
好奇怪。
记不清了。
对了，他好像答应过谁，说很快就能处理好[--]，然后在[--]与那个人汇合。
好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男人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个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好香。”少年说。
然后男人感到自己的脖子突然一阵刺痛，恍惚中，少年在他面前变了一个样。
除了脸，少年的个子抽长了，他黑色的短发变成了酒红色的长发，拖曳在地上。头上有一对精致小巧的犄角。
环境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好像在一座宫殿里，少年穿着款式华贵，绣满复杂花纹的长袍，站在柔软的红绒地毯上，朝他伸出了手。
“我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