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藏在枕头里的人(下)
“生活里有电影,电影里有戏剧,生活里也有戏剧。”——佚名
6月,毕业了,原本打算更文的心思被迎面涌来的毕业潮流冲到角落。拖延症严重到从6月一直拖到快年底。
关于“毕业”,尽是让人遗憾和难过的。最后一顿饭,少了一个人,离别时,她们打包各自的行李,踏上不同颜色和方向的远方。
四年前,依次搬进宿舍的是我,老张,老赵,老姚,来的时候,房间空荡荡。四年后,离开这里的人是老赵,老张,老姚和我。602的笑语欢声和沸沸扬扬的回忆被一点点打包,搬空,离开这小小四角房间是心里也溢满的空空荡荡。
睡了四年的床铺,冲了四年的花洒,浴室里空空的瓶子,阳台上疯长的仙人掌和金枝玉叶,鱼缸里面新搬进来的几个红灰色的小家伙们。还有,那一堆即将过期的薯片糖果。
外,你们还记不记得阳台之前爬进来一直手掌大的蜘蛛,吓得老赵差点跳起来哭;好几回宿舍,隔壁宿舍有什么虫子,都想到寻我来和它们来”决斗“;上次给老赵过生日一起喝酒,脸喝的通红,拍了好多有意思的照片和值得纪念的丑照,毕业前和老姚一起去堕落街吃了好多顿饭,留下了好多好看照片。
“手撕渣男”,失恋时轮流照顾三个婆娘,老张最猛,一口气干掉大半瓶二锅头,半夜跑到湖边接这个差点“失足落水”的醉鬼回家。那次,老姚喝的烂醉,整个宿舍像开动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然后我,凌晨一两点,差点牺牲在厕所里。
去年9月,鄙人因为某人,留在新疆,错过了秋招,3月,又做白痴样延迟返校。最后的最后,急吼吼的投了几个公司,终于印证了之前的预感——甘愿做“牺牲品”的家伙定是要被惩罚的。
毕业设计,答辩,毕业典礼和最后一波人潮相继而来。
6月的重庆,热的不像话。一群披着黑色印有粉色花边袍子的黑子们,站在刺眼的光下,对相机和手机镜头比着奇怪的手势,回头和自己的四年比个耶,冲站在老前面的,十年后的自己,憨憨的傻笑,只希望未来可以可爱一点。对呀,只希望未来可以可爱一点。
7月走之前和老姚大吵了一架,两人都摆着架子互不迁就。最后一晚和朋友喝了点酒,冰冰凉的酒下肚,浑身冷战,那天,心情糟糕到极点,因我这人是极讨厌别离的。
即使离开了一个悲伤的地方,另一个地方也只有悲伤。我时常感受到极大的痛苦和悲凉,来到上海后许多天都窝在老姐的床上失声痛哭,痛苦到想要死去,无数次歇斯底里的吼叫和泪水决堤的无力。咚,咚,用力将脑袋撞进墙里,长长的指甲抓破自己发黄发麻的皮肤和破碎的,不足以支撑我继续活着的心脏。
白川,我好疼。
我是一个坏小孩,我做了坏事,变成了这个到处都是好人的世界的坏人。我从别人哪里偷走了一些属于他的东西。我是一个恶毒的人,我企图杀死那些伤害我,背离我们信仰的人。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想要杀死身边的所有人。
23岁那晚,我真的狠狠地杀死了一个人。
“生活里有电影,电影里有戏剧,生活里也有戏剧。”
前几日,朋友圈有一条朋友官宣领证的消息。
一,二,三十年,细细数来十年了,她也要结婚了,10月底领证,12月初举办酒席,因为疫情不办婚礼。没有婚纱,只是亲朋好友吃个饭。所以?所以
匆匆,又匆匆,十年前我们组建了“七人帮”,五年前,青春里的背影有12个,两年前,她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宝宝和家庭,今天,她也“离开”了。我讨厌这种“离别”,但未来的许多日子定还是有离别。
生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