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江宝瓷默默撇唇,明明是他甩她,这又成她错了。
“我半夜吊你床头,”江宝瓷哀哀怨怨,“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荡秋千?”
“”贺京准那股子邪火像浇了桶烈油,烧的止都止不住,“你可以试试。”
江宝瓷觉得他冷血,立刻敛了可怜:“试试就逝世,我才不会试一试。”
“”
两人互视短瞬,贺京准似乎吁了口气,神情不明地朝她伸手,要拉她起身。
江宝瓷把狗尾巴小兔子放他掌心,咕哝:“老板,我真的很吃你这种僵尸脸,合葬呗。”
说罢,她扶着自己膝站了起来。
贺京准眼睫朝下,拢着视线聚在狗尾巴草上,荒唐的口吻:“我在跟你要这破草?”
“不然呢,”江宝瓷理直气壮,“不要草,总不能是想牵我手吧。”
“”
场面沉默须臾。
江宝瓷无意间扫见他耳廓,惊讶:“你耳朵红什么?”
贺京准狠狠攥紧那只小兔子,不耐:“晒。”
知道他不爱晒太阳,江宝瓷好脾气地邀请他去屋里。
贺京准站在原地没动,只用手指打了个响哨,将那些狼狗唤了进来。
他用眼尾睨她,手掌抬到半空,嶙峋的食指挂了只粉色的哨子:“教你控制它们。”
讲到这儿,他简单讲了音量长短、次数频率和节奏,随后将哨子凑到唇边,演绎了一遍:“你试一试。”
江宝瓷目瞪口呆,觉得神奇。
方才他哨子只吹响丁点,这几只狗便敛了凶狠,乖的像个小孩,齐齐坐了下去。
江宝瓷迫不及待,接过口哨,把哨嘴在衣服上抹了抹。
刚想吹,她手腕“啪”的下,被男人抓住。
贺京准咬肌鼓着,好似在描述一个事实:“就你矫情!”
训狗其实很难,尤其是江宝瓷这种舍不得下狠手的。
在贺京准又一次教训它们时,江宝瓷不想学了:“你总板脸吓它们干嘛。”
“你以为靠一个哨子就能控制了?”贺京准冷得很,连血液都是冰的,“训练是奖励和压力并行,只奖叫溺,只压叫虐,二者缺一不可。”
“你训狗还是训人呢,”江宝瓷把口哨扔给他,“不学了,我学这玩意儿干嘛。”
贺京准把口哨放唇边,悠长响亮的一声,几条狗跑到院角阴凉处玩了起来。
“出息。”他将口哨哨嘴放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又还给她,“还矫情。”
江宝瓷:“”
她坐在门口台阶,也不嫌地面灰尘多:“我养过狗,我知道,我就是接受不了。”
她也没办法。
贺京准慢悠悠地过来,随即腰身一矮,与她并肩而坐。
“我爸妈还在时给我养了只小雪球,”突然来了说话的兴致,江宝瓷脚尖在地面轻蹭,“后来它跟我去了姨妈家,第三天就死了。”
她没亲眼看见小雪球是怎么死的。
但有旁边邻居描述给她听了。
说是秦德平喝多了,敞腿坐在别墅院中,一把将路过的小雪球拽起来摔在地面。
小雪球没立刻死,它呜叽着往外爬,想逃出院子。
可秦德平唤它:“二宝,二宝回来了。”
听见主人的名字,小雪球虽然惊惧,还是爬了回来。
秦德平一脸诡异的笑,再度拽起它摔了下去。
小雪球嘴巴已经开始出血,想逃命,又在秦德平念叨“江二宝回来了”时犹豫不决。
往返三次,小雪球彻底没了气息。
秦德平拿此为乐。
江宝瓷回来时,小雪球已经被埋了,她没看见小雪球最后的模样。
姨妈说,它是突发细小,救不了。
“直到上年我毕业,”江宝瓷呵笑,“回去看外婆时,隔壁的邻居才悄悄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