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他们这样多般配 像你们当年那样
士凡开着车子绕过青青草坪,稳稳地在主楼左边的停车场停下。
历水溶迈着长腿先下车,下车后转身伸手去牵林颦儿。早上历水溶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净版衬衫,下身搭配黑色运动短裤,小腿上穿着的正是颦儿送他的灰色半袜。
中午回去洗漱完,林颦儿就特意换了一套跟他同款的情侣装。白色短袖衬衫配黑色短裤款短裙,下配灰色半袜。
历老夫人听到汽车声立刻来到二楼的阳台上,她手拿黑色蕾丝折扇,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一对儿身影。此时楼下的两人,一人背一把琴,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手牵着手往主楼这里走着。历水溶抬头看到阳台上的奶奶,立刻伸出右手朝着奶奶招招手。
林颦儿看历水溶招手,抬头望去,看到历老夫人后,也伸手摇了摇手里的浅粉色花束。
历老夫人热情地跟他们招招手,接着微微回头对身后的来安说道:
“你瞧,他们俩这样貌,多般配呀!”
“嗯,就像您跟将军当年那样。”来安附和。
历老夫人又看一眼来安后说道:“我们那会儿更扭捏一些,也不敢坦荡地牵手,甚至于在人前也很少交流,反倒别扭许多。不似他们这样纯真,我看他们牵手,和看彼此的目光都那么自然。”历老夫人这是借着自己的孙子,圆自己的梦呢!
两人在门厅处换鞋,属于她的拖鞋早已摆放在那里。如今的颦儿能从物品本身感受到幸福,比如拖鞋:她如今在自己老师家里有一双专属拖鞋;在历家她也有一双专属拖鞋。这使得她与这些人之间产生出很深的羁绊。
换好拖鞋后,两人就来到了二楼琴房。把手里的花束送给历老夫人,在准备开始学习钢琴之前,当然还要闲聊上几句。
本来空旷的琴房今天多了很多家具,在靠近阳台的地方加了一组白色的欧式沙发和茶几,钢琴的前面加多一个琴凳,钢琴的左边又放了一个同款式的单人沙发。
历老夫人看颦儿正在四处打量,开口道:“以前这琴房是基本荒废掉了,自从咱们成立了小乐队,这里才不再落灰。如今因为你们要学琴,连这里的家具都热闹了起来。”
“这样摆很实用呢。”林颦儿柔声道。
“那就开始今天的学习吧。”历水溶打开钢琴盖,对着林颦儿说道。
林颦儿走到历水溶身边坐下,历老夫人则是站在他们的身后指点他们练琴。不时地纠正他们的指法和节奏。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的课程转眼间就结束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你们今天表现得不错,进步很大。”历老夫人看着两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话音刚落,来安便走进来通报晚餐已经备好了。祖孙三人这才起身去小餐厅吃饭。
今天历老夫人请了国宴台的厨子给他们做了烤鸭、烟熏本帮比目鱼、雪菜拌鲜笋、温拌关东辽参、三葱炒波士顿龙虾、每人一位黄焖金钱鳖花胶。
花胶在白色的双层炖盅里面微微加热着,发出一点点咕嘟声。林颦儿拿起汤碗浅浅舀了几勺花胶汤,然后换小勺细细品味。
历水溶摊开一片面饼,夹一片烤鸭,加两片葱丝,再加点配菜。然后用筷子熟练地合上面饼,将卷好的烤鸭先夹给奶奶,再卷一个夹给林颦儿。
“谢谢。”林颦儿忙道谢。
“他是桌上唯一的男士,照顾女士是他应该做的。我们家就是这样,不分年龄大小,在餐桌上都是男士服务女士。”历老夫人给林颦儿解释着。
林颦儿这才想起,上次和历水溶大哥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大哥就是这样照顾祖母并给她夹菜的。原来这是他们家看重女性的表现,怪不得历水溶说这座城堡里面住着他祖母这位公主呢,原来是这个意思。
待吃完晚饭,几人再移至茶厅。
来安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的是一只royalcopenhagen全蕾丝手绘花瓶,再一些修剪枝叶的工具。
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侍者,他手里的托盘上是一个大号的透明水盆,里面放着的是林颦儿今天带来的花束,如今已经被拆去包装醒在那里。
历老夫人拿起一枝花,熟练地修剪枝叶,然后手把手教林颦儿插花。
其实关于插花贾母也教过林颦儿。不过贾家的一应用品都是古风的,或用花瓶,或用剑山,插法也极具东方艺术。
而历老夫人喜欢那种随意的插瓶,她带着林颦儿先剪去花枝上面多余的叶片,然后把完全盛开的聚拢在中心,花苞或者开的比较小的花枝围绕在周围。
给花瓶里加一点营养液后,就让林颦儿把插好的花束直接散散的放入花瓶内,然后再做一些调整。
“其实打理花很简单,如果你看它只为了心情好。那么就把它摆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越随意越自然越美丽。”
林颦儿立刻赞成:“是呢,这样看似很随意,但又很舒服的协调。”
历老夫人马上说道:“用现在网络上的话来说:这就叫松弛感。如今的世界,人人紧绷,压力过大。不如停下来看一眼花草,放松一下。至于插花也简单一点,不然也怪累的。谢谢你送我的花,我很喜欢呢!”
“祖母还知道网络上的新词啊!”历水溶在旁揶揄。
林颦儿被历老夫人这句话一提醒,马上想到了旗袍草稿的事。赶忙让历水溶帮她去打印草稿。
历水溶吩咐士凡把打印好的手稿拿回来后,交给历老夫人,然后聚在一起讨论。
历老夫人接过手稿,仔细欣赏。历水溶也在身后认真地看着。林颦儿则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画稿上面需要改正的地方。设计稿一共十二张,每一张上面画的是一套旗袍,个别还有对应的配饰。设计稿左上角标注着十二个月的雅称,仿佛一篇手稿讲述一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