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悬殊
就在那团雾气融合进弟子尸体之时,陈寒,石兰等人,迅速用上全部力气不带丝毫犹豫的狂奔而去。。。
陈寒眼睁睁的看着一团好像有眼睛有牙齿的雾气,融入了草薇门弟子的尸体,随后尸体便开始动了起来。
这种现象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极限,想起这才短短几天,整个门派被屠戮的仅剩他们几人,
一边飞速逃跑的陈寒,从脚底生出一股悲凉之感,几天前还欣欣向荣的门派,几天后,却成为了一处人间炼狱。
这种反差,任谁赶上,心境都难以平静,何况陈寒这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
慌不择路的陈寒,竟然跑到了回碎岩拳堂的路上,风腿已经用到极致,
很快来到了回碎岩拳堂的必经之路,那座吊桥前。
眼看着陈寒就要通过那座横于两座山峰之间,整体用藤蔓编织而成的宽敞吊桥。
突然,从山谷底下飞上来一大片的鸟,“呜呜泱泱”从吊桥两侧飞过,
看它们急匆匆的飞驰而过,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一般,就在陈寒一愣神的间隙。
吊桥猛的往下一沉,接着从吊桥下腾空翻上来一个“人”,稳稳的停在了吊桥中央。
此人身着一身鹤涎堂弟子服,就是刚才那具被雾气钻进去的尸体。
虽然身上还是穿着弟子服,不过他的脸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只见他脖子歪向一侧。
眼神整个都是瞳孔,已经没有了眼白,瞳孔里面散发着红光欲滴出血来。
同时嘴里还露出了两颗动物般的獠牙,整个脸已经变得干瘪异常,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模样十分可怖。
陈寒硬着头皮看了此人两眼,心脏也是直突突
只见此人嘴里吐出一口清烟,忽然开口说话了“自己死,还是让我动手!”
此人嗓音像是被玻璃拉过喉咙一般的尖锐难听,根本不像人的声音。
听到这种声音,此刻的陈寒更能确定面前这东西肯定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
据陈寒估计,此人应该是被什么阴气、山精一类的东西附在了身上,
从而可以使尸体,又有了可以行动的能力,不过这类东西大多没法说话,他却能说话……
就在陈寒迷惑的时候,对面的东西突然极速朝陈寒奔来,这东西速度非常之快,
从他开始动,陈寒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随后其身形便出现在陈寒眼前,直接对着陈寒一拳轰出。
陈寒本能的使出碎岩拳中的格挡技能,这也是陈寒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才获得的下意识格挡。
这是潜意识形成的,并不是陈寒主动去做的。
陈寒左右虚抬,右手已经挡住头部的一瞬间,“铛”的一声,陈寒被对方一拳打出了四五米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砰,咔嚓”陈寒的胳膊直接被这股巨力崩断了一根。
对方根本不给陈寒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个健步飞到还没起身的陈寒身旁,抬起一脚猛然踢出,
“砰”陈寒像个皮球一般被踢飞出十几米远,然后重重的砸在吊桥之上。
砸的吊桥一阵剧烈的摇晃,好像随时都要崩断掉。
这速度跟力量,陈寒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挡之力。
陈寒脸色一片青紫,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陈寒心里顿时一阵凄苦,
自己这条小命,即将要随着门主还有草薇门一众弟子交代在这了。。。
真的不甘心啊,,,这世间的万千美景,大好山河我还没看过。
陈寒似乎喃喃自语了一声,他已经感到了什么是绝望,已经没人可以救他了,
现在的他也知道了什么才叫做高手。
人世间最厉害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灭杀一个门派,
在这生命最后的绝望与交织中,陈寒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师兄陈不着给他说过的一件事。
或许这吊桥之上还有一线生机……以前刚建吊桥的时候,由于考虑到整个吊桥的重量问题,属于碎岩拳堂这一半的吊桥用的藤蔓只有很稀薄的一层,
所以陈不着这个大胖子每次走到这一半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从吊桥上面走着走着就漏下去了。
他也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师弟陈寒。。。
陈寒求生的本能彻底被激发出来了,他拖着剧烈疼痛的身体,一点点往碎岩拳堂那边爬着。
而对面那人也没有再快速朝陈寒飞奔过来,空洞猩红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身前不远处的陈寒。
以一种猫逗老鼠的感觉,慢慢的,一步步的紧跟着往吊桥后面爬行的陈寒。
十丈,二十丈…八十丈,九十丈。陈寒感觉这个位置已经可以了。
于是便对着那獠牙红目的怪人喊道“你也不过如此,等我好了必灭你满门,把你……,有本事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对面那人微微一愣,歪着的脑袋扭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仔细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玩的笑话一般,老鼠竟然敢挑逗猫了。。。
突然猛的一跃,整个身子对着吊桥之上,半趴着身子的陈寒砸去。
就在这一瞬间,陈寒看准他起跳的空隙,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地一滚。
怪人身体随即便猛的自上方砸下,“咚”的一声,藤蔓被其震断,在桥中间断裂出了一个圆形的缺口,
怪人大半个身体陷进了吊桥之中,只堪堪用手抓住缺口边缘一瞬间,脑袋只停留在缺口之上一刹那,
随即周围的藤蔓便因承受不住其重量的发出“噼啪”之声而断裂。
怪人整个人掉下山谷去了……
陈寒劫后余生,胳膊被砸断了,而且身上不断发出剧烈的疼痛,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陈寒挣扎着残躯一路爬到了碎岩拳堂,想起整个门派遭受大难,
各位师兄师姐还不知道情况如何,自己又重伤到如此奄奄一息的地步,
陈寒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呼唤“是玉儿回来了吗?”
“师父…师父还活着…”陈寒听到姜大海的呼唤声,便又挣扎着往前爬了一段距离。陈寒抬起头从门口往里看去。
大屋里面,姜大海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正坐在椅子上,双腿无力的耷拉着,他右肩也有一个被贯穿的血洞。
“哦,是寒儿啊,你师姐他们呢?”姜大海声音已经很微弱的,微微抬头对着陈寒说道。
“师姐他们因为没有在广场,咳…咳…咳,哇,,在广场发现您,于是跟我们分开跑了,对不起师父……”陈寒又吐出一口鲜血,眼看已经气若游丝
看到陈寒如此,姜大海还是咬着牙坐了起来,还有头上那一层汗珠能看出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好了,寒儿,不要再说了,师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师父知道了。”
姜大海缓慢挪动着双腿,原本挺拔的身形现在已经佝偻的像个九十岁的老人,
咬着牙用那只还能动弹的手,一点点把陈寒拖到了他们住处的床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