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一剑
这天白衍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即便农家自酿的浊酒并不如何烈，即便他是修士可以用修为化解自身的酒意，即便他可以不和每个村民喝酒
可他还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因为他很高兴，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在他心间，让他仿佛飘荡在云端那样。像是在他原本世界的小时候，他把晕倒的同学背去医务室，然后被老师夸奖时候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那样。
可能这就是做了好事的感觉？
谁说魔修不能做好事的。
就算我修行的是魔道功法，也不能说我就是个坏人嘛。
白衍大醉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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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雪宗，议事大殿。
空阔昏暗的大殿内灯火昏沉，能容纳数万人的空间，现如今只坐着两排寥寥十余人。
但这十余人全部是晚雪宗的长老。
除去在外执行宗门任务，一时之间不能返回的长老以外，晚雪宗所有长老都已经到场。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晚雪宗有意愿，在场十余人中随便挑出一人，都能只身对抗绝大多数一流修士门派，无论正邪。
这些人当中有许多都处在长期深度闭关以求突破的状态，但此时此刻宗门内所发生的一件事让她们所有人都不得不提前出关。
“宗门的伤亡损失都统计出来了么？”
大殿高处，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问道。
“有部分处在修炼状态的弟子由于过分受惊，受到灵力反噬，情况大多都已经稳定下来，后续由宗门出手帮她们恢复，再给些补偿，多半不成问题。”
“有两名新入门的弟子运气实在不好，被一座山峰砸中不过魂魄大抵完好无损，宗门会帮她们重塑身躯，不过日后修行的前景注定是要大不如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若不是大长老出手及时，只怕那一剑的去势还要继续上万里，到时候要毁掉的修士门派和波及的凡人数字就无法估量了”
“宗门内的损失现在还没有统计完全，但药山的损失尤其惨重，宗门布置的禁制没能起到任何效果，半座山峰被削去，原本栽种的灵植十不存一，宗门存续千年，在这上面付出的人力资源和心血已经不能按照”
“大长老”
清脆女童声不耐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宗门损失不小，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该补偿的补偿，该修复的修复，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了，我叫你们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对我发牢骚的。”
“那大长老的意思是？”
“我想听听你们对宗主那一剑的看法。”
这句话说完，整座大殿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良久，三长老的粗粝嗓音才淡淡响起：
“我没有看法。”
“没有看法？老三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宗主是如何挥出那样的一剑的，所以没有看法。”
“废话。”
大长老不满道：
“老六，你当年也是练剑的，说说看。”
“这是我见过最强的一剑。”
语气豪爽的六长老此刻严肃得一丝不苟：“我不知道这天下还有没有更强的剑客，但我知道八百年前望南山那公认的天下第一，也不曾挥出过这样的一剑。”
“那一剑挥出的时候，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要是换了我是宗主的对手话大概撑不过一剑吧。”
“哦？”清脆的女童声听上去多了些玩味，“那老二，你是和宗主直接试手的人，你说说看？”
“没什么好说的，宗主那一剑其实对的不是我，我只是试着用自己的护身真宝挡了一下，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说罢二长老面前出现了一面泛着青铜色的斑驳古镜，镜面中间是一道肉眼几乎细微不可察觉的细线，自左到右贯穿了整面古镜。
“我这面补天镜的品级各位都是知道的，经我淬炼两百年有余的时间，不可能不进反退，可没曾想还是连稍微阻挡宗主的那一剑都没做到。”
不光是这面补天镜，连同当时在场其余几位长老联手构筑的临时空间，都被那一剑瞬间破开，如果不是在深度闭关中的大长老被惊动及时出手的话，注定要酿成惨祸。
“也就是说你们之中，自认没人能挡住这一剑喽？看来我闭关的这些年，诸位的修为都没什么长进啊。”
清脆女童声唉声叹气。
这位晚雪宗的大长老从大殿高处起身，从外观上看，竟然是个穿红衣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姑娘。
二长老闻言，苦笑道：
“我们几人资质远不及大长老和宗主，自知在寿元将近之前走到那一步已经没有可能，不如趁着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多为宗门做些事情。”
“只是没想到宗主竟然能挥出那一剑，是我们低估了宗主这些年的进境，想必她已经走到了那一步，若真是当年的预言应验，想必也能高枕无忧了”
“没有。”扎着羊角辫的大长老摇了摇头，“她还没到那一步，充其量不过是一只脚迈过门槛，另外一只脚能不能过去还需要看她自己。”
“那宗主说想要下山的事”
“既然宗主想要下山就下山啊，她是宗主当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喽。”
“可宗主现在的实力太恐怖了。”二长老汪芸神情凝重，“要是宗主在外出手，稍微发力说不定都是山崩地裂，要殃及多少无辜”
“这事儿简单，用宗门内的秘法，给宗主的修为多加上几层禁制，限制到元婴结丹好了的境界，再怎么动手也没什么关系。”
“貌似初然那孩子也突破到了元婴期？那到时候就让她远远跟着她师父呗，元婴对结丹，总归问题不大吧？”
大长老稚嫩的手指打了响指：“那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宗主大人在哪儿呢？我们去给她下禁制。”
“宗主在禁地，好像心境不是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