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策反姜子牙
朝歌城内，主街上。
赵川刚逛了一小会儿，就被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只见角落处，一个算命馆静静的矗立在那，旁边支着两根木桩，上面新凿出两幅对联，一曰：只言玄妙一团理，不说寻常半句虚。
内刻：“一张铁嘴，识破人问吉与凶，两只怪眼，善观世间败和兴！”
算命案几上垂一竹帘，上刻：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一个白发白须，长相清俊的老头端坐一张木凳，一双眼睛细长，但内里确是隐含精光，那仙风道骨的模样，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
不过吸引他的，并不是对方装的有多么高深，而是此时系统，竟然出现了选项！
「选择1」：即刻杀掉姜子牙！「奖励」：都天神煞大阵！
「选择2」：放任对方！「奖励」：屠巫剑！
「选择3」：将对方招至麾下！「奖励」：镇妖塔！
赵川脑瓜子嗡嗡的。
他已经尽力避免改动封神，好保持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了，可最后蝴蝶还是煽动了翅膀。
按原著剧情，姜子牙最起码还有两年才能下山！
由于大势变动，赵川并没有急着做出选择，而是头疼的揉着脑袋，走进算命铺子内，一屁股坐到了姜子牙的对面。
下一刻，端坐的姜子牙起身，对着赵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昆仑山练气士姜尚姜子牙，见过闻太师！”
赵川干咳两声，对着拱了拱手：“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出某身份的？”
“据某所知，整个大商除了人皇之外，唯有闻太师，才能聚拢如此厚重的人族气运！”姜子牙抚须躬身解释道。
但内心确是有些拿捏不定。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师尊是不是搞错了，眼下成汤汽运还有百年之久，怎么施行商灭周兴？
“嗯……”赵川点点头，指着外面的对联：“先生，此次量劫师伯祖命你作为执掌人，可你也看见了，如今天下太平，我成汤亦有近百年的气运。”
“如今这天下合稳，先生非要顺应甚捞天命，搞得生灵涂炭吗？”
听到量劫二字，姜子牙立刻警惕了起来，
可话中的内容却让他沉默了。
当他一路从昆仑山下来，看见沿途百姓似乎比之前更富足，疑惑之下他曾掐指推算过，可得到的结果却是，成汤竟然还有百年气运！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师尊，是不是搞错了！
“先生。”赵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我曾问过师祖，师祖言，你乃是无有来生，仙道无缘只有享受人间富贵之命。”
“既然天道如此不公，先生为何还要顺应其命？”
“就连人族都知道我命由我，自强不息等到道理，难道先生苦修仙道几十载，修为没有长进，就连脑子也被固住了，连这点道理都悟不透了吗！”
姜子牙愣愣的看着赵川，只觉得他说的话震耳发聩，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可是，那是圣人……”
“哼，圣人？”赵川起身直视着姜子牙的眼睛：“他们高高在上万劫不磨，一言可顺天道，一语可覆苍生，你我之命，在其眼中何其轻微？”
“先生真的以为，以圣人的通天手段，不能改变你这无有来生，不成仙道之命？！”
姜子牙呆呆的，一屁股做回软垫上。
这个问题曾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过，可自己却从来没往深了想，如今被赵川点透，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有多么的可笑！
当初他上昆仑山拜师，在山脚下整整跪了三年。
直到身死变白骨后，大师兄南极仙翁才出现，并用一道仙力救活了自己。
一个手下徒儿都能生死人肉白骨，作为圣人的元始天尊，竟然用一句天命如此，就将自己打发下山，并且封神结束之后，还没有任何承诺。
只是告诉他，还有机会再拜玉虚门下！
这是何等的敷衍？
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弟子，而是当成了一个喝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工具！
细想起来，他在山上这么多年，地位甚至还不如白鹤！
“先生。”赵川继续加火道：“天下，是我人族的天下，那天庭也是玉皇大帝的天庭，而天道有缺，则是与那圣人有关，与我人族和干？与那芸芸众生和干？”
“再说了，补全天道运转可是大功德，为何圣人不下凡亲自分封，反而让你一个修为还不到人仙的主持？”
姜子牙嘴唇颤抖，无力的挥了挥手：“闻太师……”
“先生请问。”
“你可知这封神一事，是从何时起草，又在何时定夺的吗？”
赵川叹了口气道：“听师祖言，应该是在百年之前，老祖突然召集七圣，最后由三清祖师共同协商决定的。”
“呵呵……”姜子牙惨笑一声。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那么注重跟脚，看不上湿生卵化之辈的原始天尊，会将他一个熊精转世成人，且没有任何跟脚的人为徒。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难怪那些大教都在警告门下，全都静颂黄庭经不得出门，而元始天尊却独独派他下山。
虽然他在昆仑桃林独坐数十载，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十二个师兄每一个都要收徒，他曾以为阐教要开始开枝散叶了，现在他才想到，原始天尊这是怕那些徒弟，都在量劫之中陨落，所以施展大手段，把他们的量劫转移到了那些徒弟身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命运就不能被改写？
看着姜子牙呆呆的模样，赵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其实他这么做很冒险。
毕竟对方是从昆仑山下来的，如果对方对他这个大商太师，抱有很大的敌意，自己开口的第一句，恐怕就被对方给撵出去了。
好在姜子牙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他是道心人骨。
他有迷惑，有羞愤，也有执着。
所以他把问题挑明了，掰开了揉碎了摆在他面前时，他才能恍然大悟。
“先生。”
见火候差不多了，赵川起身拱手：“某朝中还有许多事，就不在这里叨扰了，如果先生想通了，可以随时到太师府找我，就算不论同门之谊，我也是非常欣赏先生的才华，如有可能，某极愿与先生同朝。”
姜子牙看了眼赵川。
刚才还精神烁熠的双眸，此刻却变得无比晦暗。
看着赵川远去的背影，呆愣愣的坐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