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嘲笑
周六一早,霍西临便带着许清岁赶往霍家老宅。
“你说的这个藏品展览是开在你家吗?”许清岁疑惑地询问道。
“不在我们家,不过要先回去接我妈。”霍西临回道。
我们家?
许清岁诧异地转过头,发现霍西临目视前方依旧专心开车,想必是不小心说错了吧,或者是她误会了什么。
继第一次上霍家老宅吃了一顿不太愉快的午饭,老实说许清岁对这里有了抗拒心理。
所以当车驶入大院的时候,她的内心就开始忐忑不安。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霍西临将车停好熄火之后握住了她的手,无形之中似乎是传递给了她一种能量。
“别担心,一切有我。”霍西临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许清岁的心逐渐平复下来,她转过头对着霍西临笑了笑:“我没事,谢谢你霍总。”
“你既然是我的太太,我就应该护着你,所以你不用谢我。”霍西临开门下车,在许清岁看不见的角度中浮现过一抹复杂神色。
许清岁叹息一口气,有时候霍西临总是给她一种错觉,两人的结婚不是假的。
她要时刻保持清醒,才能不在这种错觉中迷失自己。
许清岁下车的瞬间,一双手递到了她的眼前,她惊讶地抬头,霍西临绅士地说道:“走吧,我的霍太太。”
即便有再清醒的头脑,有时候也不能抵抗这种沦陷吧。
许清岁呆呆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里,被他牵着往前走。
“临哥,你回来了?”颜惜穗看见霍西临走进门,高兴得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可紧接着,她就看见了跟在他身后的许清岁。
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两人十指相握的手上。
那一刻,嫉妒犹如被狂风乱刮的野火,一飞冲天,无法扑灭。
笑容定格在脸上,颜惜穗强压着愤恨和不甘,颤抖地问道:“临哥,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她是我的妻子,是霍家的太太,回来不是理所应当?”霍西临淡淡地回道。
颜惜穗咬紧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是霍家的太太,是你的妻子,那我又算什么?我们的曾经又算什么?”
看着颜惜穗逐渐苍白的面色,霍西临皱了皱眉,软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我妈妈的干女儿,这里也算是你的家,你身体不好就静心养病,不要多想。”
“小穗啊,怎么哭了?”霍母从厨房里走出来,见此情形连忙安抚,“过几天就要手术了,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动气。”
她叹息一口气转过头:“你知道小穗生病,你就不能将就她一些?就非得……”
霍母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竟一时拿不准儿子究竟放不下颜惜穗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已经移情别恋。
“罢了罢了,既然回来了就吃个早饭,我已经让阿姨准备了。”
“小穗,你回房间吃,我让阿姨给你端上去,眼不见心不烦,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看,乖。”霍母哄着颜惜穗上了楼。
没有颜惜穗的吵闹,大厅里安静了许多。
霍家规矩一向很严,食不言寝不语,连吃饭时餐具都不能碰撞在一起发出声响。
许清岁胆战心惊吃完了早餐。
霍母擦了擦手,威严地询问道:“我听西临说你对藏品有一定的了解?”
“霍夫人,不算很了解,只能算得上略知一二。”
“你倒是谦虚。”对于这一点,霍母对许清岁还是比较满意。
“正好,我对古玩还算有些兴趣,二楼也收藏了一些古董,你随我上去看看,有没有赝品。”说罢霍母起身,不给许清岁拒绝的机会,已经独自上了楼。
“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我去和她说。”霍西临递给许清岁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试试。”许清岁鼓起勇气说道。
霍西临对她帮助很多,她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或许哄得他母亲开心也算是对他的报答了。
许清岁看得出来,霍西临对他的母亲还是很在意的,不管霍母对她的态度怎么样,从始至终霍西临都是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
这一点让许清岁很感动。
“那你去吧,有什么随时喊我,我在隔壁书房。”说完,霍西临带着许清岁一起上了楼。
霍母的藏品有一个专门的房间,许清岁走进去的时候,恍惚回到了爷爷奶奶的藏品阁。
忽然一幅山水图吸引了许清岁的目光。
这幅山水图很特别,因为它是残缺的,图画部分保存完好,可偏偏题词部分被水浸透,已经晕染得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许小姐好像对这幅画很感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颜惜穗来到了藏品房间,用嘲弄的口味对许清岁问道。
许清岁摇摇头:“只是对这幅画很熟悉罢了。”
颜惜穗笑了起来:“这幅画是干妈十年前收藏的,你那时候还在读书吧?”
“干妈,有的人就喜欢装模作样,看来临哥看错人了,我瞧着她的模样分明什么都不懂却在装懂。”
霍母神情严肃:“许清岁,今天的藏品展览非同一般,如果你确实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怪你,我找个专业的人陪同我,但你如果去了没有真本事,丢的可是我霍家的脸面。”
“霍夫人,据我了解,像您这样的古玩爱好者,一般家里都会准备修复用的工具和材料,以便破损的时候专业的人员能上门修复,是吧?”
霍母点点头:“是准备有。”
“如果我能修复这幅画,那不知能不能证明我有实力呢?”许清岁问道。
“什么?”霍母惊讶地看着许清岁,如此年轻的面孔,她有什么实力竟敢说出这样的狂言?
颜惜穗发出嘲笑的声音:“许清岁,我实在是佩服你吹牛的能力,竟然还敢面不改色,你知道这幅画要修复有多难吗?迄今为止,国内有名的修复大师都不敢轻易接手,否则这幅画也不会挂在这里十年至今还是残缺的。”
“是啊。”霍母颇有些遗憾地说道:“自从修复界的传奇——许松鹤的夫人离世之后,没有人敢修复这幅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