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人只要不压脸,就能一直不要脸
商时序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可裴观棋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照他的话来说,他俩就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点还是能察觉得出来。
商时序眼风淡淡,眸色却异常沉冽。
只是他一贯性子淡,能让他如此这般的,怕也只有宋今禾了。
裴观棋刚过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歪着身子朝常念挑眉。
常念凑到他身后,绘声绘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裴观棋这才挑眉看着那男子,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不怕死的,敢当着商时序的面儿打宋今禾的主意。
着实佩服。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都特么想跳起来给他鼓掌。
真是勇气可嘉!
就是……不太要命。
还有这个宋家二姑娘,瞧着就一副矫揉造作样,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极为不屑白了两人一眼。
男子被商时序压制心里本就不甘,此时还被裴观棋如此蔑视,心里那股怒火瞬时一冲而上。
咬牙切齿瞪着裴观棋,“你谁啊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就敢在此放肆,赶紧滚,当心本公子要你好看!”
这冷森森的人他干不过,便将所有火气全部洒在这个白面男人身上。
他看着就一副吊儿郎当纨绔模样,想必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种人最是外强中干,不是什么中用的。
裴观棋过来的时候,宋诗语就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就算没见过,单看几人的关系也不难猜出。
裴家公子向来同商五爷交好。
早前她就听说过,裴尚书家公子生得清癯秀雅,喜好穿着华贵,就是性子有些不着调,特别是生了张厉害的嘴。
敢和裴家公子叫板的人可不多,这男子的身份,不容小觑。
好在刚才没有得罪他。
宋诗语缩在一旁,静静看着。
“哟,小爷今儿长见识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要让我好看!”裴观棋眉头一挑,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你说说,你要如何让我个好看法?”他左手叉腰,右手挥舞着着腰间的佩环,神色散漫。
慢悠悠看向男子,忽然勾唇一笑,眼睛微微弯着,一抹乖张邪肆自眸子里蹦出,好似人间艳阳天,刺眼而嚣张。
看得男子一愣。
不知想到什么,随即瞳孔一颤,神色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他咕咚一声咽了口水,颤颤巍巍开口,“裴,裴公子……”
“哦,认识我,那就好办了,那你和我说说,小爷我倒想知道知道你要如何让我好看。”裴观棋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好整以暇盯着他。
男子此时哪里还敢叫嚣,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是霜打过的茄子,蔫巴萎靡。
“裴公子,刚才我那是和你开玩笑呢……”男子此刻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难怪刚才他见裴观棋第一眼就觉得眼熟,此刻瞧见他那乖张邪性的笑,才猛然惊觉。
裴尚书家公子,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只是以他的身份,平日根本接触不到,也是几年前有幸见过一次。
都说这裴家公子最是邪性乖张,没谁愿意惹上他。
一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两条腿更是抖得厉害。
“玩笑,那你看我笑了吗?”裴观棋冷哼一声,满眼轻蔑不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男子身子更是抖如筛糠,哆嗦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子,毕恭毕敬,“裴公子,家父是舍人何澜,我是何故,三年前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
何故说出这话,无非想让裴观棋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不过他忘了,面前的可是裴观棋,不弄死他就不错了,还妄想放他一马。
“舍人,谁啊,没印象。”裴观棋神色懒散,“这些年想和我家攀关系的不在少数,都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你倒是别出心裁,来个出其不意,想让我记住你,啧啧。”
“不过哈,你还真别说,我还真记住了你……的不要脸。”
这下不仅是何故懵了,众人也懵了,都说裴公子乖张邪性,可也不能邪得没边啊,你从哪里看出来人家想引起你的注意了?
有时候人太过有自信也不是件好事。
裴观棋好歹跟着裴父淫逸官场多年,他这点小心思自然一眼就看破,要踩就要踩得彻底,不留一丝一毫机会。
不过一个正六品上的舍人,和他叫板,还嫩了点。
小爷在京都叱咤风云的时候,你特么在家里玩泥巴呢。
“不过小爷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你的东西摔了该如何赔就如何赔。”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是看着宋诗语的。
众人:这话说出来也就你自己信。
裴观棋虽然看不上这个小白花,可他更瞧不上何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有台阶就赶紧下,宋诗语急忙掏出银子塞给何故,心里对裴观棋那是万分感谢。
只是她忘了,裴观棋哪里会这般好心,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给她打回原形。
“还有那蝈蝈儿,你自己去田间地头,寻个活了三五年的,送到他府上去,他满意了就行,以免有些人说我仗势欺人。”这话是对宋诗语说的。
裴观棋勾着嘴角,笑意融融,好似春花明媚夺目。
众人再次扶额,您这些年干的仗势欺人的事情还少吗,京都那些贵公子,能说的不能说的,您哪个没怼过两句。
果然,人只要不要脸,就能一直不要脸。
宋诗语死死咬着牙,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天寒地冻的,她上哪里去找蝈蝈儿,还要活了三五年的,这不明摆着为难她吗?
她就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说不定就是宋今禾故意让他如此。
以此来羞辱自己。
“还有你,长得人模狗样,一天不干正事,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小爷我看不出来。”
何故的心思,在场之人多少能瞧出一些,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多言。
此时被裴观棋毫不客气揭露,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在何故面前来回晃悠,经过他面前一次,脚后跟便落在他脚背上一次,偶尔狠狠用力辗转碾磨,疼得何故呲牙咧嘴,偏生又不能反抗,只能生生受着。
一张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又哭又笑,脸技者比他都要逊色三分。
“什么东西搁着小爷脚了?”裴观棋低头一看,“哟,原来是你的脚啊,瞧小爷这眼睛,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呢。”
众人:您的演技还能再敷衍点吗?
事已至此,何故也没脸再待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
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宋今禾,视线瞥过她那张脸,眼中尽是贪婪不甘。
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弄到手,只要上了床,最后不还是任由他搓扁捏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