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惊不惊喜？
面对丘力居的质疑，难楼不急不徐的说道：
“此时正是我的乌丸生死存亡的时候，若有谁还故意不全力以赴，那他就是全乌丸人的罪人。
当然，仅凭这点还不能约束大家。那我们就将把千夫长级别以上的人，都召集到一起。大家的见证下，我们一起向乌丸大神发誓。
若有谁发誓之后，还不按誓言去做的话，我想这人在乌丸族中必将再无威信可言了。”
听完难楼头的叙说，丘力居、苏仆廷、乌廷三人都是眼前一亮。若是按照难楼说的那样做，身为乌丸头人的他们，还真没有谁敢违背这样的誓言的。
乌丸人虽然率真野蛮，但是当众发下的誓言，他们还真不敢违背。一旦有谁违背了，整个乌丸部落的人都会焦不起他的。
就算这人是乌丸头人，也是不行的。到时候肯定会有他们族中的族老，会要求违背誓言的那位头人退位的。
那时候，那位头人想不退位都不行。因为违背誓言的他，也会被整个部落所抛弃。你那样的头人，不配再率领乌丸部落了。
“砰！”
听了难楼的方法，丘力居激动得也狠拍了下桌子。而其他三人也都处在激动中，对于丘力居的行为，倒是不甚在意了。
这四位乌丸人头人，可以说是苦公孙瓒久已。
丘力居道：“以前我是不服你难楼的，现在嘛，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今天我便对你说个服字又何妨！”
“嘿嘿！”
听到丘力居这样说，难楼毫不客气的嘿嘿笑道：“既然丘力居头人这么佩服我了，不如干脆就支持我当乌丸的大首领如何！”
说完，难楼一脸戏谑的看着丘力居。
而丘力居闻言，却是脸色一彊。他没想到这不要脸的难楼，居然想打蛇随根上。
不过丘力居与难楼争斗了这么多年，脸皮自然也是厚到了一定程度的。
“咳咳！”
丘力轻咳了两声，才接起难楼的话头：
“难楼头人，仅凭想出这个办法，还是不够资格当乌丸部落的大头人的。”
说到这里，丘力居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嘛，若是你能在这场战斗中把公孙瓒给击杀了，那我便认你为乌丸部落大首领。
反之的话，若是千能把公孙瓒给击杀了，你也要承认我为乌丸部落的大首领。
怎么样，难楼头人，你敢不敢接这个赌约！”
听闻丘力居说的赌约，难楼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与丘力居争斗了这么多，该不该以这次铲除乌丸人公敌公孙瓒为契机，决定出乌丸人的大首领呢？
在难楼思考的时候，苏仆廷、乌廷两人却是眼前一亮。以前他们分别支持丘力居和难楼的，是怀着私心的。
说穿了就是，两人都不希望丘力居和难楼，他们任何一人当上乌丸人的大首领。若是有谁当上乌丸人的大首领，他们头上便会多了个爹。到时候，他们就会处处受制了乌丸人大首领。
不过，经过右北平这一战，让苏仆廷和乌廷两人有了清醒的认知。此刻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一盘散沙的乌丸部落，是没有前途可言的。
于是，难楼还没有开口，苏仆廷便支持道：
“丘力居头人提出的这个赌约，我看行！我们乌丸部落呈一盘散沙状，已经太久太久了。如今，是时候决定出一个大首领了。”
苏仆廷说完，乌廷也支持道：
“苏仆廷头人说得对，我也支持丘力居头人的赌约。难楼头人，不管你与丘力居头谁能获胜，我与苏仆廷头人都会支持他的。
而且我也相信，输的另一方绝不会有怨言。
你们想想看吧，我们这次集结了六万兵力，已经是我的乌丸部落十之五六的实力了。而结果呢，我们连汉人的一个郡城都打得那么艰难。
以后我们若是不不团结的话，我们乌丸部落永远也别想发展壮大了！”
本来听了丘力居的话后，难楼就有些意动了。如今苏仆廷和乌廷两人又拿大义来说事，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
假如难楼不答这个赌约，以前支持的的乌廷，也会在这次之后，改而支持起丘力居来。
难楼：“好！既然你们都是这个意思，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了。我就不信了，我会输给丘力居你！
哼！”
说着，难楼朝丘力居狠狠的瞪了一眼。
眼神又不可以杀人，所以丘力居对难楼的动作，是理都懒得理会。
四名乌丸头人意见已经统一，接着便是找来所有的乌丸人千夫长。这些千夫长，基本能代表整个乌丸部落的意志。
最后，丘力居、难楼、苏仆廷、乌廷四名乌丸头人，就在所有的千夫长见证下，向乌丸来神发起了誓言。
等这一誓言发完，整个乌丸军队，便开始为明天的撤军计划忙碌起来。
时间来到十二月十七号，杨龙从蓟县出发的第三天，乌丸人想出计划的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整个乌丸人营地，便处在了忙碌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乌丸人这是准备撤军了。
事实也是如此，公孙瓒、阎柔、鲜于辅等人，很快就收到了乌丸人要撤军的消息。一收到消息，他们便来城头一看究竟。
看着忙碌的乌丸人营地，鲜于辅用有些可惜的语气说道：
“这些乌丸人全都是骑兵，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惜了，我军骑兵严重不足。要不然的话，非得狠狠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鲜于辅可惜完，公孙瓒却若有所指的道：
“想教训乌丸人，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阎柔好奇道：
“难道公孙瓒太守，想率军突袭乌丸人吗？不是我不看好你，乌丸人如今可是还有着四万兵力。
而我们除了公孙瓒太守的五千白马义从，另外就只能再组织起一万骑兵了。
不是我小看公孙瓒太守你，实在是以一万五千骑兵，去追击四万乌丸人骑兵，胜算渺茫啊！”
听了阎柔的大实话，公孙瓒并不着恼。阎柔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正常了。不过，有些事情，公孙瓒可比阎柔他们了解得多。
公孙瓒道：“阎柔太守，你有所不知，这乌丸人总共有四个大的部落。这次来攻打我们的，便是乌丸人的四大部落。
这四大部落，又分为两方势力。一方是丘力居与苏仆廷的部落，另一方是难楼与乌廷的部落。
乌丸人这两方互有龌龊，这次他们合力前来攻打我右北平已是难得。我猜测，他们撤军不久后，一定会兵分两路各回驻地的。
而那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听公孙瓒说完，阎柔与鲜于辅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难怪公孙瓒凭借万骑白马义从，就能在乌丸人部族间来去纵横。原来是乌丸人内部不和，给公孙瓒创造了机会。
当然，白马义从也确实是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不然的话，就算乌丸人内部再怎么不和，白马义从也是难从乌丸人身上讨得了好。
乌丸骑兵，都是些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人，他们弓马娴熟，悍不畏死。
而白马义从，只要乌丸人兵力不超过他们的两倍，他们都是胜利的一方。
鲜于辅：“公孙太守的意思是，等乌丸人分开了，你就率军攻打其中一方？若是乌丸人为此设下陷阱怎么办？
此次他们既然能够为了攻打右北平合兵一处，就能够为打败公孙太守您而设下陷阱！”
闻言，公孙瓒点头赞同道：
“不错，乌丸人此次合兵一处，已经很出乎我的预料了。要说他们为了打败我，而选择另外设下陷阱，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所以，我们只能伺机行事了！”
一个时辰后，乌丸军队收拾好了物什。
在离去前，所有的乌丸人士兵，都用复杂的眼神回望了一眼右北平城。
攻打这座城池，他们已经损失了两万乌丸勇士。可到头来，他们终究没能攻破它。
骑马走在前面的乌丸人四名头人，此时的脸色也是很复杂。只是他们想的内容，却和普通士兵们想的不一样。
就在刚刚，难楼忽然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假如公孙瓒咽下了这口恶气，不率军来追击他们了，他们的这番布置不就白费了吗。若如此的话，又会廷申出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当选大首领的赌约作废后，乌丸部落将会继续分为两方势力。
乌廷：“以公孙瓒的性格，他不可能会咽下这口恶气的吧？”
乌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是那么的不肯定。
苏仆廷：“公孙瓒来不来，是我们无法左右的。我们只要把布置做好，保证公孙瓒有来无回便可。
若公孙瓒真的不来，我们也可少死伤些族人不是吗。至多以后，我们多防范一下公孙瓒便是了。”
至于赌约的事情，苏仆廷却是只字不提了。
公孙瓒来了，那便按赌约行事便可。若是没来，就只能各回各家了。至于昨天大家说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四名头人都选择性的忘记了。
乌丸人离去半个时辰后，公孙瓒派出的探马，已经回来禀报了两次。这两次禀报的内容，都是说乌丸人还没有分兵。
乌丸人那边，为了演得像一样，他们是打算离右北平城远一些才分兵的。
眼看着第三次探马就要回来报告情报了，散布在西边的探马却先一步赶了回来。
一脸慌张的斥候丁，向公孙瓒禀报道：
“太守大人，不好了，西边来了一支骑兵大军！”
听到这个消息，公孙瓒一脸懵逼：西边哪来的骑兵大军？西边不就是阎柔的渔阳郡吗，更西边就是刘虞所在的蓟县了。而这两个地方，已经派出军队来支援自己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骑兵大军。
公孙瓒怒道：“西边哪来的骑兵大军，你是不是在耍我！”
说着，公孙瓒像抓小鸡仔一样，一把就将斥候丁给提了提来。
公孙瓒的举动，把紧张的斥候丁吓得更紧张了。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他赶紧向公孙瓒解释道：
“太守大人，就算给一百个胆我，我也不敢耍您啊！
西边真的来了一支不下十万人的骑兵大军。小的为了看得真切点些，还特意凑近了距离看。
对了，那支西边来的骑兵大军，他们挂的是黄天大旗。只是这黄天大旗与冀州的黄巾军有些不同，那些骑兵的额头上也未戴有黄色头巾。”
这名斥候，是公孙瓒从冀州带回来的一员。所以，他才会知道黄巾军是如何模样的。
斥候丁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完了，然后他就发现，他的身仔在不停的打摆子。
原来这时候，公孙瓒已经猜到了，斥候丁说的那支骑兵大军是什么来路了。
只是知道后，公孙瓒的心情却是瞬间就不好了。他激动得，提着斥候丁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十万黄天军骑兵！”
这时候，旁边的鲜于辅把公孙瓒猜到的内容说了出来。只是说完这句话后，鲜于辅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阎柔：“这支黄天军是从西边过来的，希望刺史大人不会出事吧！
对了，公孙瓒太守，你不是说黄天军和黄巾军一样，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吗？这时候，怎么会有一支人数达到十万的黄天军，来到右北平这里？”
面对鲜于辅的质问，公孙瓒很想回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离开冀州的时候，中原局势还好好的啊！
“砰！”
有些怒火中烧的公孙瓒，一把将斥候丁摔了出去。
公孙瓒对斥候丁恶狠狠的道：
“滚！继续去探查黄天军的虚实，情报若有一点不准，我便宰了你！”
“诺！”
斥候丁连忙应承道，回完话，他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斥候丁离开后，公孙瓒才转而对阎柔、鲜于辅两人说道：
“两位，如今情势不明，我们还是团结一致抗敌为好。
至于鲜于辅将军的疑问，我也不甚清楚。先帝在洛阳陷落前，就已经派丁原、袁术、袁绍、曹操等人分赴各地了。
有这些人牵头，各地的俊杰又那么多，他们一起难道还不能抵抗黄天军吗？
在我离开冀州北返的时候，黄天军才刚开始进攻兖州啊！”
鲜于辅：“那这支十万人的黄天军骑兵，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手下的斥候，可不像撒谎的样子。”
公孙瓒：“是不是撒谎，等下不就知道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公孙瓒心里还是有点犯怵的。刚才那斥候丁，可是他手下的一名出色斥候。以前与乌丸人战斗的时候，斥候丁可是多次立下了功劳。
这次看他的表现，绝不像撒谎的样子。十万黄天军骑兵啊，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没过多久，站在城门楼上的公孙瓒等人，便看到远处升腾起的大量尘烟。
久在边塞的他们，很轻易就能推测出来，来敌的马匹不低于十万之数。至于骑兵有没有这么多，就只能等他们来到近前时，才能获知了。
“轰隆隆！轰隆隆！”
……
很有节奏的马蹄声，不久后便传入了公孙瓒等人的耳中。
“轰！轰！轰！”
……
只是随着那十万铁骑接近，右北平的城墙都开始振动了起来。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十万铁骑奔行时引起了共振。
感受到脚下的城墙在不停振动，上至公孙瓒，下至普通士卒，都是心里发慌。要多么强大的骑兵部队，才能造成这种结果啊。
此时右北平的城墙上，出现了这样一幕：无论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卒，都伸手扶着汝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不断靠近的黄天军铁骑！
这时候的他们，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那奔腾而来的黄天军铁骑愿意，他们能够把右北平的城墙给直接撞蹋了！
“呼！”
……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城墙上所有人，竟同时呼出了一口浊气。
他们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那十万黄天军铁骑，在离城墙还有一里远的地方，与城墙擦肩而过了。
就在这时候，一名校尉装扮的人。从黄天军大军中冲出，转向朝城墙这边奔来。他来到离城墙还有三百步远处，便停下了脚步。
此时，黄天军铁骑过境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响亮。所以，这名黄天军校尉等了好一会儿后，才向城墙上大声喊道：
“公孙太守，阎太守，还有鲜于辅将军，我们神使大人让我来给你们传个话：我先去将攻打右北平的乌丸人给征服了，等我回来后，希望你们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上面就是我们神使大人，让我带给你们的话。
对了，阎太守，鲜于辅将军，刘虞刺史已经加入了我们黄天教，他也让我给你们带过话：天命不可违，望你们三思而后行！
好了，话我已传到，如何选择，那是你们的事！”
这名黄天军校尉说完，便潇洒的转身离去了。
阎柔有些呆傻的问道：“公孙太守，你怎么看？”
不怪阎柔这样，要怪只能怪这十万黄天军铁骑。他们只是从右北平城匆匆而过，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