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途中
“离京了他们才会有大动作，既然颓废，出去散心也实属正常。”白歆敛去神色，目光凌厉了起来。
“少主若走了，我怕家主一人撑不住。”南虹知道家主是为了少主好，起码是站在少主这边的，虽然有些做法他也不太赞同，但对少主是真心好的。
“这点若撑不住，这白氏一族趁早散了，也没必要这般强撑，我也没必要掺和，送给白榻那畜生便可。”白歆冷笑。
见主子不高兴了，南虹不敢再多言，赶紧放下马车支架推白歆轮椅上马车。
南虹也有些纠结，少主跟裴姑娘的事儿他全程都知晓，按理来说，裴姑娘没错，没杀了少主已经是情至意尽了。
但站在少主角度来看，他纯属无妄之灾，都是家主借着二房势力跟朝廷纠葛下造成的，跟少主没有任何关系。
他知道的迟了，没能救下人，才导致她伤的那么重，死了父亲。
但不可否认，裴姑娘出事确实跟白府脱不开干系，两边都能理解，但他是跟在少主身边多年，少主对她的情宜不作假，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少主为了她在族里大闹了一番还心绪受损吐血落下心悸的毛病，她做的这般决绝毫不犹豫，让他觉得其实裴姑娘也没多少中意少主。
替他不值当，时常偷偷看她，如今出了京少主还眼巴巴的想跟去。
裴姑娘一点都不识好歹，少主还不听劝，现在一团乱麻也不见少主着急。
“少主，你这腿……”南虹有些担忧。
白歆淡淡看了一眼南虹，“我有分寸，出了京再解决。”
闻言，南虹只能闭嘴。
裴敬吃完花饼，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马车似乎不是我们常用的那辆？”
有些像，但明显不同。
顾桓浅笑，目光赞许，“确实如此，那马车太过明显，有顾氏标识，出京不便。”
裴敬点头，确实，既然出京肯定不能太过张扬，大人案前空空荡荡，反而放的是瓜果茶水裴敬还有些不大习惯。
“大人没带公务？”
“没有，出公差不方便，交给苏大人和两个刘副使处理了。”
怪不得，难得看顾大人这么悠闲。
“大人是去宁州查什么？”裴敬只知道此行目的地是宁州，但圣旨目的她什么都不清楚。
“你想知道？”
裴敬看向顾大人浅笑打量的神色，虽然本意确实想，但她还是摇头，“没那么想，只是好奇而已。”
“既然没那么想，那我便不说了。”顾桓看向裴敬。
裴敬抿了抿唇点头，不说就不说吧，她迟早知道。
马车中一时安静了下来，昨日因要出京，裴敬夜里没睡好，此时马车摇晃些仿佛睡在了摇篮很舒服。
没多久裴敬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半晌没声音，顾桓抬头看去，竟然睡着了，顾桓笑了笑，拿起早提前备好的大氅盖在裴敬面前。
果不其然，裴敬警惕的睁开了双目，顾桓笑了笑，“到了驿站我再叫你，还早，先歇会。”
闻言她似乎放松了下来，紧了紧大氅又睡了过去。
途中裴敬被叫醒，顾大人笑了笑，“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
裴敬颚首，接过大人递来的饼和水。
“出行在外将就一下，到了驿站便有饭食。”毕竟第一次带女子出外差怕裴敬不太适应。
顾大人为没想想，去年洛州外差，裴敬还是坐他马背，一路颠簸吃的也是这个当时怎么没觉得她是女子，担心她不适应。
裴敬愣了一下，“大人，这个挺好的，去年去洛州，途中还有几顿都没吃呢，如今还有马车，已经是极好的了。”
出去出差，又不是真去旅游，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顾大人闻言，别过头，当初不是没喜欢上她，拿她当男子，跟其他司使没差吗。
莫不是因为这个她埋怨自己？
思及此，顾桓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当时比较急，没考虑那多么多。”
裴敬疑惑的看了一眼有些别扭的顾大人，还没来得及回话见锦春和唐圆朝自己招手。
难得来了熟人，其他的面熟但不认识，应该是皇城司其他两司的四人。
一行人，加上裴敬和顾大人一共八人，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
“大人，我去看看锦春大哥跟周圆喊我什么事儿，等会儿就回来。”裴敬说完也不等顾大人回应抱着饼提着水朝河边两人跑去。
顾桓皱眉，有些不悦，更多的是有些委屈，早知道，这俩人也不带了！
“锦春大哥，唐圆，你们俩也在啊。”裴敬朝其他司使点了一下头，看向两人。
“对。”京春笑了笑。
“这里是临都河往东二十里官道的绿茵河，一般途中都是附近林中或河畔歇脚。”锦春说完朝上方不远处指去。
裴敬顺着目光果然看到一条石径道路，跟刚出京时入官道的差不多。
“好的，多谢锦春大哥。”裴敬朝他浅笑。
“不必客气。”
说完锦春又朝几人指去，“那是刘松平副使手下得力干将，洪想百户，蔡与百户以及丛怀空司使。”
“洪想百户属勾当司，蔡与和丛怀空是提点司，另外一人是刘康副总使的人，名单明。”
闻言几人又回头跟裴敬打了声招呼，裴敬一一回应，之前确实只是面熟，不知姓名，见跟锦春应该都十分熟悉。
聊了会儿，锦春给裴敬递了个布袋，打开看有不少肉干，裴敬有些惊讶。
锦春见裴敬表情笑了笑，“出京前备了点可以当零嘴，这袋送你了。”
裴敬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收下了。
“为什么顾大人单独坐在马车旁？”另外四人离他们仨也就两拳之隔，几乎背靠背在一处，为何顾大人单独一处不过来。
锦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大人冷峻，其他人有些畏惧他的威严。”
“平素我们饭堂不是都在一处吃饭吗？”她怎么没看出顾大人这么吓人。
虽然他冷着脸的时候确实挺恐怖的，但也不会无故释放威压。
锦春瞥向裴敬，“你回想一下，饭堂除了苏大人跟你，谁敢无故跟顾大人搭话闲聊？”
裴敬抱着肉干回想了一下，除了被问话，锦春和锁云似乎真没主动跟顾大人搭过话。
其他人看到顾大人也都是态度恭敬，以前是自己没注意这细节。
裴敬点头，“那我去看看顾大人吧，孤零零的，看着像孤立他似的，不大好，毕竟是顶头上司。”
“嗯，你去吧。”锦春余光偷看，顾大人朝这边已经看几回了。
以前没发现，这裴敬心挺大的是压根儿没多想还是故意的？他也有些好奇了，锦春朝裴敬笑了笑。
然后见裴敬转身又往顾大人那处而去，虽隔着一段距离，但他感觉顾大人似乎笑了。
其他人八卦的眼神看向锦春，“锦春，怎么回事？”
锦春瞥了眼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周圆和八卦的其他几人，抿了抿唇，“裴敬天天跟在顾大人身边翻尸体，又是个粗神经的，你觉得呢。”
几人面面相觑，不愧是陛下亲赐的裴仵作，果然不是一般人。
“回来了？”顾桓看向裴敬。
“嗯，锦春大哥给我送了肉干当零嘴，大人吃吗？”裴敬递了过去。
“不用，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