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思量感情
“你好着呢。”裴敬五味杂陈。
谢暖笑，“挺好的，我没事儿，就该让他着急着急。”
“行，都随你。”裴敬突然很理解她，当初虽然一时冲动说了底细，能收获一个可以毫无保留的朋友加个小家伙，突然感觉还不错。
谢暖有些不太好意思，“阿敬，我把你的事儿写信告诉我哥了，或许他会见你。”
裴敬怔了一下，点头。
“你不会怪我吧，我藏不住事儿，又想着好歹来自一个地方，我哥知道了，以后肯定也能罩着你。”谢暖抓着裴敬的手，有些内疚。
裴敬拍了拍谢暖的手，她明白，谢暖见她出身最差，家里只有一个平民阿父想给自己找个靠山才这样做，出发点是好的。
“没事，我知道你的本意，此事知道的人越少我们越安全。”
谢暖白谢脸点头，“以前是我想的太浅显了，对不起。”
她只是很喜欢裴敬，也特别喜欢这个朋友，知道她的出身没那么好，有大哥在，他们仨又是一个地方来的，多少会照顾一二。
自己忘记了他曾说喜欢那个法医，不出意外的话裴敬前世应该认识他大哥的。
裴敬是个怕麻烦的人，能感觉她看着好说话也好接近，其实防备心挺重的，会不会好心办坏事？
谢暖把黑团子往裴敬面前推了推，“抱出去让锁云他们瞧瞧吧，差不多就行了。”
裴敬抱过黑炭，好笑的看向谢暖，“不怕我抱跑了，对小黑炭不好？”
谢暖瞪向裴敬，“你干儿子，你真舍得。”
裴敬摸了摸小黑炭脸，软乎乎的，“行吧，你歇会儿，我稍后带他回来。”
谢暖点头，挥挥手，“去吧，让我歇会。”
外面锁云焦急的来回踱步，裴敬进去都挺久了，怎么还没出来，也没声响，急死个人。
顾桓被他晃的额头青筋跳了跳，“安静等会儿，若有事裴敬早出来了！”
锁云快哭了，“不是你媳妇你不着急，我怕啊！”
“你怕什么？”裴敬抱着娃儿走了出来。
铁锁云一愣，“生了？”
“嗯，谢暖给你生了个小黑炭。”裴敬把小黑炭往他面前递过去。
下面围观等候的众人见孩子抱出来也不由都起了身，碍于皇城司袍服的威慑，有些不太敢上前。
锁云随便瞥了一眼乐呵呵看向裴敬，赶紧叮嘱，“你帮我抱着，我先去瞧瞧我娘子。”
“你孩子不要了？”裴敬眼看着他睡着瞅了一眼小黑炭转身就往里屋冲。
“姑娘，铁夫人生的是公子还是小姐？”下面围观的一个保养还不错妇人看向裴敬。
裴敬抱着娃儿走近，“是个小公子。”
妇人刚想伸手看看就被裴敬抱着退了出去，这些人都不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护紧点总归没错儿。
妇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只听那姑娘解释，“刚出生，身子骨不太好，没净手，还是别碰了，避免细菌。”
虽然不懂她说的什么细菌，但意思是这孩子有些先天不足，怪不得生了一大天。
妇人心情顺了不少，“无事，怪不得这般黑瘦。”
顾桓见裴敬护犊子的模样笑了笑。
“大人看看，谢暖生的小黑炭。”裴敬献宝一眼抱着小黑炭凑了过去。
看向手臂相贴的裴敬，顾桓嘴角笑意深了深，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是挺黑。”
裴敬笑眯眯，“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我以后就是这小煤球的干娘了。”裴敬慈爱的目光看向小煤球。
“我送进去了，估计是要吃了。”裴敬抱着哼哼唧唧哭的小煤球看向顾大人。
“好。”顾桓点头。
裴敬抱着团子赶紧进去，进了房，发现夫妻俩还在腻歪，看到裴敬竟然立即分开，铁锁云面红尴尬。
谢暖擦了擦唇边水渍，神色坦然，“是饿了吗？”
“嗯，给你吧，我没给任何人摸，护着呢，今儿你们也估计忙，我就先回去了。”
“好。”谢暖浅笑。
朝两人笑笑，裴敬退了出去，发现之前热闹围着的不少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之前一直坐在角落默不作声的两个婆子。
“好了？”顾桓起身。
裴敬点头。
“心情好点了？”顾桓看向笑眯眯的裴敬。
裴敬点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可以不高兴，但不能太久。”
“倒是挺会自我调节。”
“你是要回家还是到处转转？”刚经历那种事，心情多少会受到影响。
裴敬摇头，“谢谢大人，我回家吧，免得阿父担心。”
“你想怎么解决？”顾桓审视的目光看向裴敬，藏起眸中情绪。
“什么？”裴敬疑惑，解决什么？
他知道自己之前从白府出来？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见你之前心情不甚好，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儿，看你需不需帮忙而已。”顾桓目光深深看向裴敬。
“啊，没事。”
到了青松巷口，裴敬下了马车。
“谢谢顾大人，明天见。”裴敬挥手。
“好，明天让书里接你。”顾桓浅笑朝裴敬点了一下头。
裴敬看了看路面积雪，点头，“书里，明天就麻烦你了。”
书里看了一下自家大人，点头，“好。”
这段时间书里明显越来越恭敬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主子对裴姑娘是有图谋的，他那里还敢跟之前一样对待。
看着自家主子目光顺着裴仵作消失不见，状着胆子开口，“公子，若有意别藏着掖着，裴敬那性子，你不说，她看见的。”
顾桓犀利不悦的目光看了过来，“你很了解她？”
看主子模样，书里一惊，赶紧解释，“旁观者清。”
顾桓目光收了回来，语气淡淡，“她有心悦的男子。”
书里不住咳嗽起来，赶紧他主子单相思，别人压根儿不知道啊。
也对，自家主子这闷骚性子，别人能知道才怪，自己也是跟在两人旁边时常相处才略有察觉。
马车启动，书里叹气，“公子，你要不适当表露一下心意，不然她那性子，估计永远想不到这茬。”
“做好分内，我自有分寸！”顾桓皱眉。
“是。”书里赶紧闭嘴，老实驾车回去。
回了家，裴季做好了饭，招呼裴敬洗手用饭，饭后俩人屋中烤火取暖。
雪下午时分已经停了，但依旧很厚，风也起了，虽是年后依旧冷的紧。
“明日你回去当值了，我去找找房牙子，看看内城有没有合适的房舍，等定下来，把这宅子也卖了。”
“好，阿父做主吧。”
裴敬朝裴季笑了笑，今日的时静下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明日要当值，我去睡了，阿父也早点歇息吧。”裴敬坐了会儿起身回房。
裴季点头，添了把柴火，真要搬家还得有考量，大意不得，他还要规划一二，不能浪费了敬丫头的银子。
他多回半夜起夜还见她房中油灯未灭，就是为写话本子挣钱，这孩子心善，自己该为她考量，这青松巷八教九流比比皆是，弊端也慢慢展现，久住确实不太安生。
躺在榻上，裴敬没有睡着，有些难过，也有些失望。
白歆从始至终没来找过自己，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他真实态度到底如何了。
那个什么亲事听着确实膈应人，他说自己昨日才知晓，加之白午今的操作，白府对自己态度已经很明显。
自己确实喜欢白歆，但跟他一起会一直受这种委屈她也是不愿意的。
搓了把脸，利用这段时间，两人都好好思考一下也是可以的，他若真处理不好就此做罢，趁自己还没彻底陷进去也不是不能抽身离开，最多难受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