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尚书嫡女
竟然是皇城司最近比较出名的女仵作，还是刚验尸回来。
高如兰身如蚁爬，想回去尽快净身换衣，又舍不得顾大人，扯出僵硬的危险看向裴敬，“倒不知皇城司近来闻名的女仵作竟生得这都精致秀丽的模样。”
裴敬摇头，“郡主言重了，方才验尸的女子也生前也长得漂亮，死后不过七日便身腐脸烂可见皮囊也非重要，死后皆会腐朽。”
高欣兰尴尬笑了笑，“裴仵作真幽默。”
顾桓提起裴敬后领，冷面皱眉，“还在聊！走！”
裴敬赶紧缩了缩脖子，做出害怕状，“大人，我自己会走路。”
顾桓这才送你手，冷哼一声，裴敬回头歉意笑了笑，连忙坡脚追上去。
高欣兰松了口气，“是我自己吓自己了，不过是个司衙女仵作，生得漂亮了这，坡脚又是接触尸体，官家谁会接纳这样女子入府为妻，看她恭敬害怕的模样也是惧顾总指挥使的。”
身侧丫鬟眉红点头赞同，“小姐今日还是有收获的，看顾大人模样，这会应该是记住了小姐名讳。”
裴敬有些意犹未尽，便想着下次再来，四下张望书里的方向。
“你看什么？”
“不是说要回司衙吗？书里在哪儿，栓个马车这般久。”
“你不玩了？”顾桓看向裴敬。
裴敬疑惑，“不是大人方才说我们要回去了吗？”
“我们？”
“你方才同如兰郡主说的，不是说我们要回司衙了吗？”裴敬有些无语，又不好方面翻白眼，不知道顾大人还善忘。
顾大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边带笑，“好，那我们回去吧。”
裴敬又买了些酥饼、果脯，顾大人请客，我没有拒绝，他说是半夜拉起来当差就当是补贴换成吃的。
回了司衙，倒头就睡，第二天中午才被饿醒，赶紧开门打水洗漱。
“你吓我一跳。”顾梦站在门口正要敲门。
昨天还是差人给她送吃的，才睡醒，这人就杵在房门前。
“里面有酥饼零嘴，自己去吃吧，我要打水洗漱。”裴敬侧了身旁笑容满面的顾梦进了房，打来水梳洗后换上干净的司袍。
周月牙门口喊裴敬，见她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无精打采。
“裴敬姐姐，吃午膳了。”
裴敬招手让周月牙进房，把昨天夜里集市买的糖葫芦、酥饼等零嘴给这俩分分。
分完被左右俩眉眼弯弯正高兴架着去了饭堂。
对于回去沐个休又伤了脚的裴敬深表同情，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吃过饭，顾大人旧差人来催，死者画像要张榜公布，裴敬赶紧画像让顾梦给她哥送去。
苏大人和锦春再伤脚表示同情，锁云倒是笑的比谁都欢。
裴敬突然觉得像他这样的朋友不是非要不可……
好在死者还未查清是何人，裴敬就不用陪几人一同出去排查，特意给自己放了假。
不愧是皇城司，拿着画像第二日便排查出了死者乃何人。
知道后裴敬也吓了一跳。
刑部尚书郑源嫡外孙，太常寺少卿赵政科嫡女赵婉儿不见，梅花玉坠，身形衣着皆对应上了，经过确认，死者就是赵婉儿。
这事儿说来也巧，还是刑部尚书发妻许秀带着奴仆上街采买上元节所需，无意发现张贴的画像，匆忙上了太常寺卿赵政科家这才知道赵婉儿不见了。
赵家跌跌撞撞出了府，前往皇城司认尸，经过两家人的辨认，确认了死者就是赵婉儿。
赵婉儿已嫁人妇，夫君乃紫禁城西宫统领，皇宫四大门之一的统领张奇安。
成婚后小两口外皇城底下买了宅院，也方便张奇安入宫当差。
还在当值的张奇安得知消息顿时白了脸，随之而来的是伤心难过。
裴敬跟在几人身侧，看向张奇安，黝黑的汉子，虽不白峻倒是挺拔威严，长的不差，因晒的黑反而没那么惊艳，但这身挺拔孔武的气质是很明显的，因为举止十分得体，可见其从小生活的环境应该不差。
站在皇城西门的参领房中，裴敬还是头一回，毕竟这算是入了皇城，自己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虽好奇但还是以案优先。
张奇安苦笑看向几人，“她十日前发脾气说要自己回赵府，我们这当值半月一换，当时着急当值就叮嘱了几句，没有亲自相送。”
“我岳母郑霞并不喜欢我，我出身低微，自小孤儿，是被父亲巡察并州时收养为养子。”
“父亲觉我品行可，加上又是从小受他教导这才把婉儿许配给我，我也喜欢这个从小照顾到大的婉儿，从小也知非血脉，但岳母总觉得是我拐走了婉儿故对我不喜。”
顾桓点头，与他在暗中收集众官员背景无差，“赵婉儿经常回去吗？”
张奇安点头，“我已娶亲，建府，沐休落值回家不见人便去赵府接她，我虽喜爱她，但她……”
张奇安抿了抿唇，面露苦涩，“她不太看的上我，一知我孤儿出身，因养父教养栽培才有现在这身份，二觉我面黑，不儒雅，非她所喜，故而对我不冷也不热。”
裴敬表示两边都能理解，毕竟立场不同。
他自幼孤儿，被朝廷命官收为养子，生的亲生闺女也嫁给他为妻，算是高攀。
而郑霞那边，自己亲生女儿嫁给丈夫不知哪里捡来的养子，母亲爱女儿，定是不喜的，肯定觉得女儿适合更好的，最好家韵底厚，夫婿最优。
而父亲自己是当官儿的，自然明白外府中的复杂，只想女儿过的好，没有复杂关系，张奇安是自己教养长大，性子自己明白，对赵家感恩，绝不会亏待赵婉儿。
当然，这些只是裴敬的猜测和推断，具体的还需看顾大人和苏大人排查案情。
“按时间推断，也就是张参领当值第二日赵婉儿遇害的。”
张奇安以手覆面，声音颤抖，隐约可见晶莹，“那我便不知了。”
顾桓看他模样，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继续盘问，“她离家为何不见丫鬟？”
张奇安声音不稳，隐约可见抽泣声，因着还在当值，又是同僚，不好难堪，“婉儿与我相差八岁，她不喜我，当初入府时陪嫁丫鬟也不带，如今伺候她的那些丫鬟、仆从皆是我后来买来照顾她的，婉儿觉得那些人，不配她带回赵府，故而每次出府回家从不带丫鬟，皆是只身而回。”
“两府相距不过三条巷子，步行半柱香便到，成婚两年皆来如此，我便由了她去，只要她高兴便可。”
她身上无其他痕迹，裴敬询问，“那你觉得赵婉儿可有自杀倾向？”
闻言张奇安抬头瞪向裴敬，湿漉漉，通红的双眼就这么瞪向裴敬，“绝对不可能，婉儿除了不是那么喜欢我，性子开朗活泼，心思单纯，绝对不可能自杀！！”
裴敬看他这幅神情，像湿漉漉的大狗护着心爱的幼崽，摸摸鼻子，尴尬的赶紧点头，“是，是，我只是一问而已，这位大人节哀。”
张奇安这才发现跟在四人身后还有个女司使，没心思多问，看向顾总指挥使，神色认真，“顾大人，我家婉儿绝对不会自杀的，还请大人找到凶手，还明真相，张某不胜感激。”
张奇安说完，态度恭敬的下跪一礼。
顾桓声色如常，扶起张奇安，“既然发现尸体，皇城司必然查清真相，张参领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