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霸王硬上弓
赖子昌完全没有这个走私军械能耐，但王源有可能，他后台硬，太原王氏神通广大。
所以，当密探报之军械都在二营库中时，林虎就想来个先下手为强的突然袭击，造成人赃俱获，既成事实的有利局面。
这样，把事捅大了之后，谁也不可能捂住，直至惊动京师朝廷，自己也可立一大功。
不曾想，这王源就好像事先知道似的，刚升完帐准备出击时，他就像鬼魅般的出现在营帐之中。
现在只能见机行事，实在不行，那就来个图穷匕首见，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王源优闲的走到先前林虎升帐的帅位上坐下，看了房内几人一眼，突然一拍案几道：
“来呀，将谋逆者林虎给我拿下！”
“遵命…”
亲卫队长秦昭马上带数名近卫向林虎扑去。
“谁敢…”
只见千总林明大喊一声挡在林虎之前，他手中雁翎刀“呛…”已抽出一半，怒目圆睁，并大呼道：
“请守备大人明示，防守官林虎何罪之有？”
在场的张涛等四人此时也是惊愕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么一出。
“慢…慢着，大家先别激动，也请守备大人息怒，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张涛在这第一营里面是营将，当然，凡时都得由他出头先说。
王源冷哼道：“误会？林虎！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王彪朗声道。
“那好，本官来问你，是谁让你突然升帐，擅自调兵遣将，企图带兵包围二营？冒然引起内讧是何居心？”
王源的话一出，尤如一个惊雷在帐中炸开，把张涛等人惊得面如土色，目光齐刷刷的射向林虎。
他娘的，敢情你林大人升帐调兵这等大事，都未经守城主将同意，纯是私自调遣。
私调兵卒出军营，按大明军律，属于谋逆。
你？你林虎不会如此糊涂啊！
这事，就连在前面挡着的王明，都忍不住回头瞥了林虎一眼，心里暗忖：大哥，你不会如此犯糊涂啊！
“走私军械此事关系重大，情况又十分紧急，所以本职想先人赃俱获之后，再向守备大人禀报也不迟啊！”林虎只能据理力争。
但此话在别人眼里，跟强词夺理没什么二样。
“一派胡言…”王源拍向虎案厉声道：
“第二营赖子昌何来军械走私？真凭实据可有？谁给你的情报？”
“情报来由事后本职自然会禀报大人，王大人如是不信，可否随本职一同前往二营军械库，一探便知？”林虎也毫不示弱，步步进逼。
王源慢条斯理地冷哼道：“二营军械库里的军械，本来就是本官安排放在那里的。”
林虎霍地抬头，他没有想到王源竟然坦承此事。
张涛等人顿时也惊呆了。
他娘的，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这批军械本来是用来装备我们张家口驻屯军的，怎么啦林虎！你竟敢不禀报，不知会一声就要派兵拿人，倘若不是本官赶巧有事过来，这不就发生内讧，引起兵变了吗？”
王源脸上写满了冷酷杀气，他在步步进逼。
事到如今，林虎决心硬顶了，只见他冷笑道：
“本职倒想请教守备官大人，如果是装备张家口驻屯军用的，那为何神武军营的军械主簿，对这批军械的到来毫不知情？”
“还有，军械是从哪里拨下来，是谁批准拨下来的？朝廷兵部下拨军械物资，都是有些严格的程序，为什么我等毫不知情？”
王源听罢怒不可遏，他猛的一拍案几而起，手指着林虎怒骂道：
“大胆狂徒，帅帐之上竟敢如此藐视上官，要知道，调拨军械物资等公文，是需要尔等查验的吗？”
“守备大人请莫激动，二个月前有一批塞外异族人，携带着大量的金银进了张家口，据说这批金银价值达数十万两，属下实在想不到，在张家口互市，有什么东西值得塞外异族人带这么多金银来交易。”
林虎反唇相讥，不得已道出他所掌控的实情。
王源听罢一个怔愣，他娘的，这不是跟范家转交给他的那封‘匿名信’内容一样呀！
难道林虎这厮还跟狼嘴崖马匪有勾联？
数十万两金银？
张涛他们听得也是当场倏然变色，相互面面相觑。
“本职怀疑这些异族人另有图谋，意在危害我大明疆域，既然王大人说这批军械是要装备我张家口驻屯军的，那属下也不多说甚了，不过本职作为互市防守官，现在要去抓了这些塞外人加以审问，守备大人总不会阻挡吧？”
林虎话锋一转，突然反戈一击，以攻为守，把怔愣中的王源搞得更加措手不及，脸色骤变。
这些进城来交易军火的蒙族人，就在张家口固定驿馆住着，他们当然便是来与强瑞做交易的。
如果让林虎他们去拿人，酷刑之下，还怕这些人当中有不吐实话的吗？
当然是不能抓！
“林虎，你太过分了吧！朝廷在张家口开放边贸设立互市，本意就是为了促进民间货物交易，他们的人身安全是受大明朝律法保护。”
“塞外异族人有钱，愿意带多少过来交易，那是他们自个的事情，你以别人带钱多而去抓他们，这是什么道理？天下也没有这个法度吧！”
看着王源表情的变化，林虎更是笃定这批人与这些军械的关系。
虽然他知道抓这些塞外蒙族人，可能会引起边境纠纷，但如果这些人是奸细，来做军械走私的，那就不是一码事了。
当然，这需要真凭实据。
现在只有硬走这步棋，才能说清擅自调兵之动机，转而反败为胜。
霸王硬上弓，有屯骑第一营在手，林虎还根本没有将王源掌控的二三营放在眼里。
只见林虎冷哼道：
“他们是不是合法交易，本职抓来一审便知。”
然后他转头面向张涛等五人，沉声命令道：
“屯骑第一营营将张涛听令，本防守官命你率本部人马，出去封锁张家口所有城门，立即包围关外异族人的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