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面目可憎的流民
不过,多日没进热食,胃肠刮兮兮的有些难受,今日,他才停下脚步,掏了一窝山鼠仔,猎了二只野兔,并引燃了一堆篝火,准备烧烤熟食来饱腹。
食物很丰盛,一顿肯定吃不完,石风还准备带着至少一半食物,在路上慢慢享用呢。
不过,今日这顿美餐,老天有意不让他安稳地享用,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让他都始料不及。
忽然间,周围暗黑的树林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异响,让始终保持警惕的石风,惊出一身冷汗,毛骨悚然。
不好,引来了虎豹狼群。
他的第一个反应首先想到了野兽,只好慢慢的站立起来,瞄了瞄左侧二三步远的一棵大树,随时准备窜上树去躲避。
可让石风万万没想到的是,宛如鬼魅般浮现出来的黑影,不是什么虎豹野狼,而是人影。
对,山林中的类似野人。
火光闪烁下,这些奇形怪状、披头散发、身形还有些扭曲的鬼魅在浮现,他们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着,身躯逐渐靠近篝火。
他们手里攥着木棍、石条,闪着寒光的刀刃,一双双浑浊的眼睛,贼盯着石风和烤架上吱吱作响的兔肉。
麻痹的,以为是什么虎豹大猫秃鸟儿,原来是一群流民山贼。
石风厌恶地瞅了瞅,撇嘴腹诽道。
由于这场后金人对漠南蒙古的侵略战争,造成大量居住在漠南的牧民逃离失所,成了流浪的难民,这一路上石风已经见过不少。
烧杀掠抢的漠南战乱情景,随着这些流民的涌现,便是很清晰了。
他们不愿被后金抓去当奴隶做苦役,准备往明朝长城方位移动,因为千余里边境线上,有一条属于明-蒙双方公认的军事缓冲地带,这里双方都放弃管辖权,实际成了二国的难民集散地。
这些流民,说不好他们究竟是胡人还是汉人,从血脉上讲,数百上千年的北疆战乱,大量战俘形成,让如今的许多大明北疆人、塞外蒙古人,已是很难讲得清楚,他们的祖先到底是胡还是汉?
单从他们的长相细节上,不难看出,由于历史原因,许多是胡汉交杂的混血儿,所以,他们来投奔大明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大明边军中许多骑兵都是蒙族人,就连将领也有不少。
当然,这里还有许多不是纯粹的流民,为躲避官军追杀的凶犯,死刑犯,逃兵,也有许多怀有敌意的细作,刺探军情的密探混在其中。
这里面反正是鱼龙混杂,蛇鼠成窝,什么成份的人都有。
他们隐形于流民当中,在昏暗的密林中,谁也不清楚他们的面孔。
所以,千万不能被他们那可怜巴巴的言语外表所迷惑。
他们干出灭绝人性的勾当,可没有半点可怜,为了活命,杀人简单的就像在喝水。
树林山路上,到处可见暗红色的水坑,混合着人血变得臭气熏天。
山林深处隐隐若现,一些用树枝搭建的破烂棚子,瘦的只剩下骨架的流民男女,双眼无神宛如一具活尸。
石风生火烧烤野味,倾刻间传出去一阵阵剌鼻的肉香味,在林中漫延。
这群双眼无神,宛若行尸走肉的流民,突然间慢慢动了起来,双眼发出贪婪的绿光。
杀人或吃人这种骇人的事,在流民当中,相当普遍很是常见。
传说中,他们尤其喜爱吃女人和孩子,用大铁锅烧开水涮着吃,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涮羊肉。
麻痹的真恶心!
连人都敢吃,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接近明-蒙边境,流民逐渐多了起来,许多流民本身就很愚昧,缺少在山林中存活下去的基本知识和技能,所以,这些流民在任何时候,都是饥肠辘辘。
最终,他们只能沦为没人性、没道理底线,归类于披着人皮的野兽。
像今天这样,被吱吱作响的烤肉吸引来这么多流民,这一路走来,石风当属首次。
但他处事很冷静,十分明白像惧怕、怜悯、慌乱这样的词汇,并不适应当下的乱世。
“这位兄弟,天气太冷,容俺们过来烤烤火取取暖…”
一个操着塞外口音的高大黑影,朝着石风露出阴森森的牙齿,假惺惺以商量的口吻说着,实际是先入为主。
因为他们脚步一刻也没停下,一直在向前迈进。
而他们手中紧握的棍棒、刀刃,和在黑暗中闪烁的可憎目光,都预示着来者不善。
经过观察,这些流民心头已经确定,这位身着金黄色豹皮袍的年轻闯入者,是一个人没有同伴。
但他们忌惮他腰间的那把长刀,和背上的牛皮箭壶,否则,就用不着多说废话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怕只有这片森林里的山神爷,才搞得清楚了。
周围影影绰绰的还有不少黑影在晃动,他们衣不蔽体,闪烁着饥饿而凶残的目光。
熟知历史的石风清楚一个道理:
在极度饥饿和死亡威胁面前,人性只有恶,没有善,唯有冷血、更凶狠,你才有可能生存下去,仁慈一念就注定命不久矣。
想到这些,石风可不想再废话啰嗦,他肾上腺素早就分泌完毕,双眼充血,身体像只猎豹似的扑了出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决意主动出击,以武力和血腥震慑住这些混蛋魔鬼。
身形闪动间雁翎腰刀早已出鞘,只见寒光一闪,“嗖…”的一下,便将方才带头废话的那个流民,给斩翻在地,锋利的雁翎刀齐刷刷割断了他喉咙。
另有几个流民壮汉见状,撕下伪装哇哇喊叫着猛冲上来,棍棒、石条、尖刀等全力朝石风身上招呼。
石风闪身避开右侧攻击,而是左侧抢上,“卟嗤…”一刀插入其中一个流民的胸口。
他拔出刀刃的同时,侧身一脚将惨叫连连的中刀流民,给踹飞了出去,将另外一名正冲上前来的流民,撞翻在地。
与此同时,石风乘机追击毫不手软,只见他飞身跃起,双脚狠狠砸在刚被撞翻在地,挣扎欲起的流民大汉胸口。
“咔嚓嚓…”
一阵肋骨断裂声,在林中清脆响起,那厮的整个胸膛凹陷了下去,口吐鲜血不止。
黑暗中,不容对手继续挣扎,石风便手起刀落,“嗖…”的横向一拉。
那厮的气血管被生生割断,血注“吱吱…”飚出溅起旁边树干和树叶,抽搐二下便结束了他的痛苦。
瞬间连杀三人,手段残忍,他所发出的死亡震慑力,像奔腾的波浪般澎湃出去,显得强劲无比。
围在四周的成年流民们,吓得谁也不敢冒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