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这倒不是。”
沈与祺说，“至少在目前阶段，你肯定是我最好的营业搭档。”
毕竟他暂时也没有其他的营业搭档。
“目前阶段？”
夏池闲今天似乎格外较真，又问，“那以后呢？”
沈与祺下意识接道：“还有以后吗？”
夏池闲：“……”
夏池闲比刚才更不爽了：“你当forever是限定团？”
沈与祺：“但我们本来也不可能捆绑一辈子吧？”
他很自然地说出之后的规划：“等到未来某一天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慢慢解绑，以最好的方式消除cp对我们个人的影响。”
奇怪。
沈与祺有点纳闷地想。
这应该是他们最早营业的时候就默认的共识才对。
夏池闲现在怎么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了？
夏池闲：“……”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病才会和沈与祺聊这个问题。
之前那点因沈与祺而躁动的心脏也跟着慢慢平复下来，他转身道，“算了，走吧。”
“好。”
沈与祺迅速跟上去，笑眯眯说，“抓紧时间，我们还得和粉丝去打个招呼。”
他们走到演播厅外。
今天场外的粉丝堪称人山人海，毕竟在场的常驻嘉宾都是爱豆，会来蹲守的粉丝站姐也多。
而出乎沈与祺意料的是，他和夏池闲的粉丝数量居然也不少。
以往会跑前线的他几乎都眼熟，而现在那边举着灯牌的却有不少生面孔。
沈与祺后知后觉想起来，自上次综艺小出圈后，他们的真实粉丝量早就一路上窜，翻了好几倍。
虽然因为基数小，要放在整个娱乐圈里还属于十八线小糊逼的范围内，但比起以前的他们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解绑没有这么简单。”
夏池闲一边和粉丝挥手，一边侧过头小声对沈与祺说。
沈与祺闻言看向他。
“你看。”
夏池闲说，“喜欢我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人前赴后继踏入这一场他们由编织出的幻境美梦中，未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无法逃离这场幻想沼泽。
炒cp是条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路。
你动了利用cp粉的心思，就注定要背负可能会被粉丝反噬的风险。
当她们发现美梦落空，很可能转头把一切愤怒发泄在你身上。
解绑永远是说起来容易，实现起来却无比困难，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的事情。
沈与祺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但即便他知道风险，他还是会坚定不移地走上这条豪赌之路。
因为大环境逼得他别无选择。
和粉丝打完招呼后，他们依次上车。
夏池闲突然叫他：“沈与祺。”
沈与祺低头扣好安全带：“嗯？”
夏池闲没有看他，而是靠在车椅背上，目光望着外面的粉丝，像是随口一问：“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解绑成功，但在粉丝记忆里依旧是不可磨灭的。”
“哪怕几年几十年后你站上娱乐圈巅峰的位置，是顶流偶像也好，是视帝影帝也好，依旧不可避免地会有人在说你的时候，冷不丁地提到我的名字。”
“到那个时候，你会后悔吗。”
沈与祺托着下巴，思考了一小会儿。
“也许吧。”
夏池闲闭上眼，在心中轻笑一声，果然。
他到底在对沈与祺抱什么期待。
“那么遥远的事情，我肯定不能预料到未来的我会不会后悔。”
沈与祺说，“也许没过几年我们又变成糊逼退圈双双当素人了呢。”
夏池闲：“……”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沈与祺的下一句话，“但现在的我，肯定没有后悔。”
“相反，我其实一直都在庆幸。那天，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营业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答应。”
沈与祺弯着眼笑起来，“那应该是我人生里，为数不多，让我感觉到幸运的事情。”
当然幸运了。
要不是夏池闲愿意配合，恐怕他这会儿还因为没有资源而在练习室孤独练习。
夏池闲：“……”
夏池闲：“哦。”
他依旧没转过头，反而把帽子往下一扣，更加遮住了自己的脸。
烦死了。
他想。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好像又开始乱了。
沈与祺：“……？”
虽然没弄懂夏池闲今天总问这些干什么，但见他似乎准备睡觉了，沈与祺则开始刷豆瓣。
果不其然，今日某娱乐组论坛热帖就是关于《跨界偶像》的路透。
因为该组不禁裸奔，所以前排简直是粉丝和黑粉互殴现场。
【感觉我担今日状态好好啊啊啊宝贝让妈妈亲亲。】
【有人脱团了之后资源明显掉档了啊，都来这种糊逼开会的综艺了。】
【其他人还好吧，就是jxsq这俩怎么也在，不会是靠卖腐蹭上常驻的吧？】
【你不如说这里有谁没卖过腐，笑死，揪着他俩说有意思吗。】
【况且人家实力本来就不错。】
【这个时候知道说是靠实力出圈的了？当时万转舞台到底靠什么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我就好奇，佛团不是四人团吗，现在资源全部喂给这两位麦麸皇族，也不知道其他两个人的粉丝怎么想？】
沈与祺小号混迹人群中，迅速甩出一张我担皇族，那又怎样的表情包就溜。
资源好怎么了？
那也是他辛辛苦苦营业营出来的！
刷完豆瓣后，沈与祺回去点开好友圈，私戳代拍要今日的下班图。
【a今天也在拍图中：出完了。】
沈与祺：“？”
他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全圈只有一个靠自己支撑的cp站了。
一旦一对cp热起来，一定会涌入许多站姐想来捞一杯羹。
没那么多愿意跑前线的，就注定会有人来和他抢代拍图。
失算了。
沈与祺叹口气，只能拜托代拍看在他老顾客的面子上下次给他留几张。
他转头，打开cp超话。
果然，他们的cp站已经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其中有一个站今日的下班图热度格外高，沈与祺看了看，是他们站在栏杆外，夏池闲低头悄悄和自己说话的样子。
下面的评论。
【呜呜呜太甜了吧你们根本不是出来和粉丝打招呼的是出来秀恩爱的！！】
【啊啊啊啊哥哥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能不能告诉我。】
沈与祺：“……”
他思考了一会儿他们当时在说的。
好像是关于解绑的问题。
幸好cp粉不知道，否则一定会大呼诈骗。
他失笑一瞬，继续往下翻。
【kswlkswl这他妈还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我是真的觉得夏闲越来越喜欢我们77了，你看他看77这个眼神也太深情了吧！】
沈与祺看向图片里的人的眼神。
的确有那么点深情味了。
他在心里悄悄点了个赞。
干得好夏池闲。
不愧是他可靠的营业搭档。
—
因为是《跨界偶像》是室内录制的综艺，一集时间不长，所以第一期很快剪完播出。
如沈与祺所料，节目组果然拿见闲思祺对戏的那一段作为第一期的宣传重点，从预告到上线后的营销，都是围绕这段这对近期大热的cp而来的。
而上次刚因为舞台入坑的cp粉也很愿意为此买单。
家里正缺粮呢，有综艺爸爸愿意继续提供售后真是太幸福了。
所以第一期刚上线，热度就直线上涨。
沈与祺和夏池闲在宿舍一起看这一期。
果然到他们对戏的名场面，弹幕都嗑疯了。
【啊啊啊啊77真的太会了！！】
【谁能不心动！我就问谁能不心动！！！！】
【我有一种预感，有些人明面上在演戏，实际上在假戏真做(doge）】
【同人太太们在吗！今晚我要看到一百篇关于这个梗的粮！】
沈与祺在屏幕前点一点头。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但等播到林盛明cue沈与祺上台合作的时候，节目组却突然给了一个夏池闲的镜头。
夏池闲心里顿觉不妙。
他以为他表现得不太明显，没想到镜头刚刚好拍到他在不爽磨牙的这个镜头。
竟然还播了出来！
录综艺的时候有疑似黑脸的表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弹幕很快有人发现了。
【有人注意到夏池闲这里的表情吗。】
【57:26s，他是不是在磨后槽牙？】
夏池闲瞬间紧张了起来。
下一秒，大量弹幕飘过。
【我草啊啊啊我看到了这也太好嗑了！！！】
【这也明显了吧！他！吃！醋！了！】
【我说夏闲，对老婆的占有欲能不能别这么强啊！！只是演个戏而已你不用这样吧！】
【内娱醋王哪家强，中国佛团夏池闲！】
夏池闲：“？”
这也能嗑？
“可以啊。”
沈与祺忽然开口，对他的行为进行高度评价，“我都没想到，这里居然还可以营业吃醋梗。”
“从cp粉角度，这种暗糖或许会比我们对戏的那一段明糖更好嗑。”
“表情也很自然。”
他拍拍夏池闲，“不错啊夏老师，没想到你演技深藏不露啊。”
夏池闲：“……”
因为这他妈就不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