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当糊逼的日子是很无聊的。
在接不到工作，看不到希望的每一天里，总得给自己一点信念感才能撑下去。
沈与祺的信念是就是舞蹈。
跳舞是一项非常考童子功的本领，而沈与祺在这条路上走了近十年，舞蹈早就融入他骨血，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
所以在后来定下营业合约后，沈与祺立刻把夏池闲叫来和他一块练各类双人舞。
“每天练这个有意义吗？我们现在连团的舞台都没有，练双人舞台是不是浪费了点？”
夏池闲靠镜子坐下，道，“别和我说指望团综，能指望上我们也不至于每天抠脚了。”
“有意义。”
沈与祺丢过去一条毛巾，“双人舞台是每一对爱豆cp必备的糖点之一，运气好甚至能靠一次舞台一举出圈。”
夏池闲稳稳接住，又扬了下眉：“你做过多少调研啊敢这么肯定？”
“排行榜前三百的男团cp我都拉了表做过统计。”
沈与祺说，“要发你一份吗？”
“……”
夏池闲打量他两眼，终于正了点神色，“你是来认真的？”
沈与祺点一点头。
“行吧。”
夏池闲潦草地擦擦汗，把毛巾甩到一边，站起来，“那你最好每天祈祷，能有我们跳双人舞的时候。”
……
演播厅内。
夏池闲站起来，代替沈与祺回答了高翰的问题。
末了，他还露出一个张扬的笑来，“可以吗？”
沈与祺抬头，有点意料之外地看着夏池闲。
高翰针对的是他，他理论上没必要站出来才是。
不过稍微想了一下，他就明白了。
既然是营业，在镜头前挺身而出，捆绑两人的印象就很重要。
况且双人舞，本来就是他们练过无数次的。
根本没再怕的。
高翰还没答应，场上观众和其他嘉宾先欢呼了起来，为夏池闲主动挑战的勇气所喝彩。
“……好吧。”
在这种气氛下，高翰总不好拒绝，只得说，“那就让我看看你们两位的实力吧。”
话虽如此，他并不觉得多加一个夏池闲会改变什么。
男团偶像嘛，大概也只会跳那些扭来扭去的简单舞种。
虽说模仿环节模仿不到位是很正常的，但这两位偶像如果到时候实力不过关，他一定会第一个带头嘲笑。
“谢谢。”
夏池闲说，“走吧。”
沈与祺点了下头，跟着夏池闲一起走到舞台中央。
旁边的镁光灯渐灭了两盏，只留下中央的光打给他们。
沈与祺刚刚在嘉宾席一直维持沉静小美人形象。
但等他站在舞台上，缓慢抬起眼的那一刻，气场却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舞台王者。
流行舞本来就包括许多种类。
高翰自以为他们才会的街舞，是沈与祺十六七岁时早已练过无数遍的。
这一次的挑战，对高翰来说是羞辱，对于他来说，却是一次好机会。
场上的声音慢慢静下来。
音乐开始。
沈与祺和夏池闲站在相距十米的地方，却在音乐响起的同一秒开始动作，动作齐得像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刷刷带风。
这首舞曲在相当著名，他们早在出道前就已经翻跳过。
“好齐……”
观众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轻声感叹，“他们好像真的会跳。”
陈闻时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眼里带上一些欣慰的目光。
前十秒，沈与祺是按照原版动作跳的。
他的力度刚刚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来到舞曲节奏加快的地方，沈与祺给了夏池闲一个眼神后，立刻开始切换成freestyle模式。
夏池闲接到眼神，卡着节拍暂停，将舞台主权交予沈与祺。
街舞无非就几种舞种，沈与祺最先选择的就是breaking。
他一个弹跳，速度极快地开始单手撑地旋转。
记忆好的人一眼看出，他跳的就是刚才高翰炫技的动作。
其实要论起来，breaking不怎么适合这首歌，沈与祺却让自己旋转的动作能卡得上每一个舞蹈节拍，把自己带有一点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舞蹈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
高翰下意识瞪直了眼。
怎么、怎么可能？！
沈与祺看着瘦，对身体肌肉的掌控能力却极好。
刚刚他为了炫技所做的动作被沈与祺一一复刻，甚至做得比他还要好，还要游刃有余。
最后沈与祺一个起身，换夏池闲。
只一个眼神，夏池闲就立刻接过沈与祺的动作往下跳，同样复刻了一遍高翰的动作。
沈与祺身段柔软，而他的动作爆发力更强。
两种不一样的舞蹈风格，却衔接默契，碰撞出了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即将进入副歌，夏池闲起身，和沈与祺一个击掌，交换了位置。
他们曾对这首舞曲做过一定的改编，在保留原版动作的前提下添入自己的细节。
原版主打的是齐，各个平台也有很多类似的cover翻跳，而他们主打的却是在齐的同时，加入cp向的互动。
沈与祺和夏池闲面对面跳着节奏极快的舞步，气质截然不同。
沈与祺极尽盛放，而夏池闲张狂肆意。
一个像勾人的狐狸，一个像咬人的孤狼。
但他们在一个画面内却显得如此的适配，连每一次触碰彼此的动作都仿佛自带一股要从身体中迸发而出的性张力。
无论作为营业对象还是舞台伙伴，他们都算得上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搭档。
最后一个定格动作，他们伸手抵住彼此的肩胛，抬起眼，在近距离望着对方的眼睛，连呼吸缠绕在两人的鼻息间。
演播厅内开了空调，温度不低，这首歌节奏又快，动作幅度大，于是一分多钟的的舞蹈，两个人跳出了点汗。
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在镜头下显得亮晶晶的，简直色气又性感。
场内沉寂一秒，接着爆发出轰动的鼓掌声。
尽管只有一分半，却宛如享用了一场饕餮盛宴，令人回味无穷。
“非常好。”
主持人走上前来，笑着鼓掌，“我也没想到我们与祺和池闲连街舞的功底也是炉火纯青。”
“两个人配合这么好，想必有私下练过很多次吧？”
“啊，其实也还好。”
沈与祺扶住麦克风，唇边带笑，“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团内主舞，所以平时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会比较长，就比较有默契吧。”
他说着转头看向夏池闲，眼里带光，笑意盈盈。
演技真好。
夏池闲在心里想，却依旧配合着弯起嘴角，“确实。”
……
沈与祺和夏池闲的双人舞表现得实在太完美，原本打算看笑话的高翰硬憋下一口气，没话可说了。
大概这口气憋得太狠，一直等到录制结束，他都没再挑衅他们。
之后的一切都在沈与祺的料想之中。
forever也终于如愿所偿，在属于他们的表演时间跳了小半首出道曲，勉强借这个综艺算是打了遍歌。
等录制一打板，随跃就嚷嚷着要去吃夜宵休息下，约队友一块儿出去买。
“不去。”
沈与祺说，“我可不想挨管哥骂。”
夏池闲也靠着墙，懒懒洋洋道：“长腿了就自己去。”
随跃：“……”
随跃知道求不动这两位，只得把目光投向了脾气最好的陈闻时，拽着他出去了。
而沈与祺和夏池闲就在后台走廊里，一边替他们望风经纪人，一边等他们回来。
“怎么样哥哥。”
夏池闲抱肩，侧头看他，“对今日份的营业还满意吗？”
他们准备了许久的双人舞，却没想到是在想刁难他们的情况下上场的。
只不过听他们表演结束后的欢呼声就知道，效果不错。
沈与祺脸上倒没什么惊喜的表情，说：“那要等播出才知道。”
他实在是被剪辑给吓怕了。
另一边门被打开。
高翰走出来，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写满了不爽的神色。
夏池闲站直身，下意识把沈与祺往后挡了一下，做好了正面冲突的准备。
然而高翰看了他们一眼，还是走了。
“毕竟是从地下battle走出来的。”
沈与祺轻声说，“技不如人就该甘拜下风，这个道理他还算明白。”
夏池闲身体又再次放松下去：“我还以为他要过来约架呢。”
他看一眼沈与祺，问，“不过说真的，如果他真找我约架，你会怎么办？帮我，还是直接跑？”
沈与祺想了下，说：“在旁边录下你们打架的视频放到热搜上，说男团成员竟然被地下舞者打了，适当卖一卖惨，应该能引起挺多关注。”
“……”
夏池闲差点没笑出声。
不愧是沈与祺。
每一分机会都不会放过。
“刚刚还一块卖过腐，现在就不管不顾了。太过分了吧。”
夏池闲啧了一声，“这叫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与祺：“……”
这话说的，他们又不是夫妻。
“也不能这么说。”
他想了想，又正色补充道，“毕竟录完视频，我还是会帮忙打110的，也不算完全不管不顾。”
夏池闲：“……”
他盯着沈与祺看两秒，忽然笑起来，伸手握住他手指，恶作剧式地挠一下道：“好啊。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到时候我和警官大人说，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你才去打架的。”
“我们俩都这关系了，你可别想把自己往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