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一课
少女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颤抖起来。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她必须躲开人群……
可是这个温暖的夜市，是多么似曾相识……像是过去许多个日日夜夜里，自己和他们一起逛过的街道，走过的路途。
最终，脚步违抗了身体的命令，像飞蛾追逐火光一样不停向前走着。
温子叶望着这条天桥走道，心情很不美妙。游戏屏幕里，整条天桥都空荡荡的，这样淅淅沥沥的雨，压抑而沉重。
温子叶也不免沉浸在回忆当中去
这氛围感，就差高架和迈巴赫了。
“接下来要出怪了吧？”温子叶搓了搓手心，她现在被剧情刀的无比难受，她已经忍不住想要在小怪上好好发泄一波了。
然而一路小跑，都没有看见那突然的警报和红圈。
【自我介绍一下吧。】
女人那突如其来响起的熟悉声音，带给人的突然袭击，比pubg跑毒进圈的时候突然被一枪爆头好不了多少。
“姬子？！”温子叶受不了。
刀起来没完了是吧？你干嘛呀？哎哟！
【姬子……老师？】
这道声音似乎就在身边，让琪亚娜的眼前一片混沌，当她再度睁开眼，眼前的场景似乎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的当年。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无量塔姬子，我来担任你们的教官。】
讲台上，那个红发的女人站立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鲜活而明媚，玩家们更加绷不住了，眼中多了几分濡湿。
显然，这是琪亚娜她们第一次听姬子的授课，是她们在老师手下的第一堂课。
【现在，先报上你们的名字。】
【本小姐的大名，想必你应该听过吧，我叫琪亚娜卡斯兰娜！】
少女那元气满满，活泼调皮的声音，现在却并没有逗人一笑的感觉，反而越发让人内心无比酸涩与难受。
两手叉腰，志得意满。
【雷电芽衣。姬子老师，请多指教。】
优良的家教让芽衣的谈吐之间，还是显得那样彬彬有礼。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三无的布洛妮娅不愿意多说一句。
季鹤归看着已经推到这里的温子叶，不免想起以后的芽衣和布洛妮娅，彬彬有礼？三无不愿意说话？
果然成长都是有代价的。
姬子告诉她们，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要在圣芙蕾雅学园接受训练和考试。
听见考试两个字，当初的琪亚娜顿时不乐意起来。
【啊？考试？喂喂，这位阿姨，像我这样身经百战的学生，应该免试直接编入女武神部队吧？】
姬子义正言辞地纠正了她。首先，她应该叫老师，其次，琪亚娜被她从长空市救出来的时候还在担架上躺着。
琪亚娜顿时感到了难为情，但仍旧死犟着嘴硬，表示自己从小到大就已经跟着老爸消灭崩坏兽，自诩为战斗天才，她的本事根本就不是姬子这种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面对这样自傲的琪亚娜，姬子选择用普通人的身份与她切磋，正好借机敲打敲打琪亚娜。
“我打姬子？”温子叶咬牙切齿，虽然内心很难受，但她也清楚这只是切磋，倒也没有太多心理负担，更多的还是对姬子的怀念。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毫无疑问，在这位她口中的普通人面前，自诩天才的少女一败涂地。
大剑的剑尖斜指着少女的脸颊，架在她的脖子上，对面之人的脸上挂着微笑，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没有浪费一丝力气，轻而易举就打败了她。
这是属于“普通人”的强大，这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强大。
【记住了吗？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
就在温子叶和直播间里的玩家们忍不住鼻尖一酸。
第一课，最后一课。
米哈悠你丫是不是故意的啊？
第一课，姬子将手中的大剑架在了琪亚娜的脖子上，最后一课同样是如此。
眼前姬子那明媚带光，唇角上扬的笑脸缓缓和最后一课那遍体鳞伤，脸上满是血污和崩坏能侵蚀纹路的脸颊缓缓重合在一起。
又是让玩家心肝绞痛的一刀。
伴随的画面一晃，琪亚娜似乎从回忆当中回到了现实，耳边再一次响起的不是簌簌的微风，而是淅淅沥沥的夜雨。映入眼帘的也不是和煦的阳光和圣芙蕾雅学园，而是冰冷的街区的城市。
看着琪亚娜沐浴在雨幕当中的背影，温子叶整个人难受的一匹。
好想找人打一架怎么办？
这种情感上的共鸣，是其他游戏没能带给他们的，琪亚娜也好，姬子老师也好，她们都被塑造地相当完美，所以刀起来也这样让人难受。
然而这就完了？刀结束了？
当然没有！
温子叶操控着琪亚娜奔跑在雨幕当中，脚下的积水溅起水花。可恶，米哈悠你究竟拿了我们的手机内存干了什么？
琪亚娜的眼前又是一阵恍惚，让玩家们内心一阵突突。
【2014年，六月，放课后】
琪亚娜的身影又来到了圣芙蕾雅，她的眼前仍旧是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面对似乎有些郁郁寡欢的少女，姬子关怀地望着她，询问她的心事。
【没有。】
【诶，你的表情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小孩子就不应该有那么多烦恼，快给我老实交代。】
【……呜哇，不要扯我耳朵！】
游戏里每一处惹人啼笑皆非的场景，都是刀向玩家们的利剑，日常有多甜，刀子就有多红。
【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12岁的时候，我那个臭老爸就抛下我一个人跑了。】
琪亚娜的话语看得人一阵难受。
这方面齐格飞看上去确实是不称职的父亲，难以想象这些年琪亚娜是如何一个人走过来的，不知不觉又挨了米哈悠一刀。
姬子也明白了，原来是父亲节快到了，所以孤身一人的琪亚娜才会独自一人在这里伤感。
姬子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来开导自己的学生。
【要我说，你可比我幸福多了。毕竟你的父亲很早就让你明白了生活的真面目。而我……直到19岁的时候还天真的相信自己的未来是玫瑰色的。】
【那时候的我，相信自己的人生是条四通八达，有着无限可能的路。】
她想过很多可能，甚至还想过成为研究员，当科学家，这让琪亚娜很是费解。因为成为科学家显然要比随时可能会牺牲的女武神要好上许多。
但姬子却告诉她。
生活并不是可以随我们心意涂写的剧本。
【我的父亲死了……他被崩坏能侵蚀，只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开了，我甚至没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为了寻找答案，姬子走上了未曾设想的道路，抛下了一切，加入了天命，成为了女武神。
过大的年龄让她举步维艰。
【不过我遇到了一个人。她对我说，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做都不晚，重要的是开始去做。】
【于是我就加入了她的部队。那个人总是在战斗以后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一些关于未来的打算。她说她想在退役之后当一个园艺老师，教孩子们种些花草。】
温子叶不免好奇，天命女武神里还有这样子的人？听上去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二崩的电影里似乎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可姬子说的这样清晰，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以后或许会露面也说不定。
【那这个人后来当成老师了吗？】
【她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队伍解散后，我想起她的话，就申请到这里来了。】
温子叶：？
好快的刀！比他娘傅红雪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