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幻境
律者的力量完全解放了。
西琳利用瓦尔特的知识，用理之律者的核心模拟了伊甸之星的效果，颠倒了重力。符华四周的大地崩裂，岩土悬浮上高空。
炎之律者核心的权能催动，在岩土表面包裹上烈焰，人造出了数颗陨石，朝着符华狠狠砸落下去。
迫不得已，符华为今之计只有燃烧『羽渡尘』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人影，有观众们熟悉的也有大家陌生的。他们看见了苍玄和丹朱，也见到了姬轩辕和神农……还有那七个逆徒，以及程立雪……
『往昔种种……』
记忆的剪影身上燃烧起不灭的火焰，仿佛被焚烧的明信片，一点点化作余烬消散。
『尽付此剑……』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
符华的周遭燃起火焰，她的身后翱翔起火凤的虚影，遮天蔽日，撼天动地。
炽热的高温将云层灼穿，水汽升腾如雾，高空之中，凰影千丈，其身如剑，垂云而落，洞开苍穹。
『太虚剑神！』
即便是在整个西伯利亚雪原中都显得独树一帜的巴比伦塔，此刻在那裹着烈焰的剑尖面前，如今显得渺小。
“虚……虚张声势，区区蝼蚁的攻击！”西琳还在嘴硬，她躲避在空间之中，仰望着自高天而落的炎剑，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都有些发颤。
她身后的大地随着剑尖的落下，即便尚且遥远，已经开始崩裂，残留的积雪被热浪一掀，便是荡然无存。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这就是太虚剑气第五蕴——神蕴。”
“律者啊，这一剑——是无法可挡的。”
符华俯瞰着下方的律者，声音淡淡。西琳仰望着那劈开整个巴比伦塔，越来越近剑芒，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汗颜。
“遭……遭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西琳整个人都麻了，她才刚刚又又又一起雄起，又要给人一招秒了？
这也太tm超标了吧！
“区区蝼蚁……少在那里得意忘形！”
西琳再一次支撑起庞大的虚数屏障，然而她的一个反击手段，以及防御手段在太虚剑神面前都形同虚设。
“只要神与我同在，我就绝不会输给你！”
西琳有些歇斯底里。
然后接下去就观众们就看到了即便是连他们也都感觉精神恍惚，难以置信的一幕。
太虚剑神不仅仅带着无可匹敌的物理攻击，这一剑甚至直接劈入了西琳的意识深处，斩入了那一片纯白空间。
纯白的西琳还面带微笑地端坐在王座上，祂的头顶上方，犹如火凤般的太虚剑神已经一剑劈下来了，整个纯白空间都在崩灭，被撕裂。
直到太虚剑神将『神』也吞没。
“我靠，直接干神脑袋上了？”
“我符华上仙这么猛的？”
“前文明还是太超标，凯文的表现力又得多强？”
“我的炽翎凭什么就被女王吊打？”
“因为你那是游戏。”
“唉，又是奥托，如果羽渡尘控住西琳以后直接把西琳宰掉，哪还用燃烧羽渡尘。”
“那你主线剧情玩什么？女武神的田园生活？”
“emmm。”
一剑之后，整个巴比伦塔被劈成两截，伴随着钢铁的哀鸣朝着两边垮塌。高温将空气虚化，大地上炙热的高温铁水潺潺而流。
宏大的场景画面让人叹为观止。
一剑过后，符华的意识也再无以为继，她察觉到自己这无可躲避的一剑确确实实命中的律者，但有什么庞大的存在为西琳挡下了这一剑。
她猜测或许就是律者口口声声的所谓『神』，但她已经无力再战。
符华倒了下去，然而却被一只大手接住。
瓦尔特？？
看见那个人时，观众们懵了一下。好家伙，果然没死啊。
通过瓦尔特的口中，在月球败北后，他的意识就被崩坏意识囚禁，直到现在符华一剑“劈死”了崩坏意识，他才摆脱束缚。
但现在第二律者的意识并没有被太虚剑神磨灭，他还想要继续潜伏。
符华化作一束红光，从第二律者的意识里脱离，返回现实。
“咳——”符华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程立雪慌忙上前搀扶符华：“师父！”
“我失败了，你们快逃！”符华嘴角挂着血，一把推开程立雪，语气有些急迫。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你的名字但是我隐约能感觉到，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你要活下去…”
符华倒下了。
程立雪轻轻接住她，将她搂在怀里，她垂下眸，望着师父的脸颊，露出了淡淡的笑。
已经无所谓了。即便符华已经不记得程立雪是谁了，可是她还是想着要保护她。
对于程立雪而言，这就足够了。
程立雪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符华，感受着她身上的温热，鼻翼之间除了硝烟，对于程立雪而言，更多的则是从符华身上飘来的熟悉而安心的气息。
闭上眼睛，有些贪恋地嗅着符华的气息，轻轻搂紧了些许，做着最后的眷恋。
“不，师父。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了。”
程立雪睁开双眼时，嘴角微微扬起。
她将符华抱起，一如之前符华将她抱出拟似炎之律者的火海。
同样的背影，从符华抱着程立雪变成了由程立雪抱着符华。
观众们心中突然一阵酸涩，紧咬着后槽牙，抹了把衣袖，本来就没干多少，现在估计又要濡湿几分。
“主教大人，您好点了吗？请带着师父离开，尽快。”
程立雪将符华交给了奥托，然后，悍然转身。
留给观众的只有一个决绝而坚毅的背影。
奥托抱着符华脱离战场，似有所感，程立雪悄然回眸，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露出了释然了微笑。
现在连师父也不记得她了，此去一别，或许，便是永别。
“我来拖住第二律者。”
感性的观众已经抹了两把眼泪，尤其是最后程立雪的那一个回眸，直接爆杀。
程立雪会死吗？
十之八九。一想到这个结局，他们就忍不住内心钝痛。他们想起初见程立雪时还怀疑程立雪会不会和那七个逆徒有关系，又是一个逆徒。
愧疚，悲凉，感伤，这些情绪叠加，最终变成了通红的双眼和再一次一点点溢出的泪花。他们极力想要控制，不断告诉自己如果再哭，等走出影厅一个个都红肿着眼睛像什么样子？
可内心的悲戚又岂是轻描淡写就能遏制的。
再看见奥托抱着符华离开的背影，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奥托难辞其咎。
内心的怨愤仿佛蓄势待发的火山。
奥托带着昏迷的符华一路逃出已经存在沦为废墟的巴比伦塔。
符华的羽渡尘消失大半，身体精神也到了极限，而他自己也无法沟通虚空万藏，而在纯白空间发生的一切只在奥托脑海里留下了一个自裁的画面，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四周还有游荡的崩坏兽，这种局面连奥托也无能为力，只能带着符华继续撤离。
而程立雪这边，战斗已经结束了。
亚空之矛碎裂长空，自上而下将程立雪钉在大地上。亚空之矛贯穿了程立雪的胸口，将她支在离地几米的半空，鲜血沿着亚空之矛流淌。
程立雪微微颤了颤，她的口鼻中喷出大股鲜血，因为处于半仰面的状态，她口鼻中的鲜血沿着她白皙的脸颊，顺着脖颈不断流淌。
她的精神开始涣散，瞳孔逐渐失焦。
她望着那被云层覆盖的天空，似乎看见了师父的背影。师父悲伤的眼神，温柔的笑意，细心的指导，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噗——”
她张了张嘴，眼角似乎有泪。
意识开始空白，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模糊。
“抱歉了，师父……立雪只能陪你到这了。”
她的呢喃无人听闻，随着风消散在这片破碎的雪原上。
一声轻飘飘，充满了遗憾的呢喃，直接破防影厅里所有观众。他们还期待米哈悠可以网开一面，祈祷会不会有天降奇兵救下程立雪，现在看来纯纯是他们想多了。
无比熟悉的米哈悠刀法，威力堪比符华的太虚剑神，无视心理建设，无法躲避，无法防御，直击灵魂。
痛，实在是太痛了。
先是老杨的壮烈“牺牲”震撼人心，动人心魄。再是帕特里克和莎乐美的英勇就义让他们掩面抽泣，现在程立雪这一刀更是直接在他们的心脏和泪腺上都剖了个口子。
尤其是甚至连上仙都忘了她。
这刀子挥起来，谁扛得住？
连前排专业的影评人们都有点扛不住，他们的工作就是看电影，这么多年，看过的电影也不在少数，随着电影的进步和他们观影数量的越来越多。
他们早就已经我心如铁，坚不可摧。
原本他们受邀来观看这部第二次崩坏就抱着观看阖家欢乐的动画电影的心态来的，没成想会这么刀，差点给他们干破防了。
他们左顾右盼，偷偷摸摸抹了把有点湿润的眼睛，才开始动笔，描述起关于程立雪的这段剧情。
这一描述就不得了了。既然是影评，那肯定得先深入理解进去角色的思想，这么一理解，一思考，眼泪顿时决堤。
符华的孤独，程立雪的等待，他们的牺牲，他们的燃烧，在回味起程立雪最后的那个背影。
我心如铁，但奈何对面是穿甲弹呐。
“没想到这只蝼蚁还挺顽强的，踩死她花了我不少时间。”
西琳解决掉程立雪后，并没有没有第一时间去追捕逃跑的符华和奥托，而是将意识当中符华残留下来的几片羽渡尘化为己用。
紧接着她物色起目标，最终决定将羽渡尘用在塞西莉亚和齐格飞的身上。
塞西莉亚和时雨绮罗在清扫南部作战区域的崩坏兽，但却被西琳的诡谲白手偷袭，一时不察，塞西莉亚就被带走了，尚未反应就被带入了幻境。
连黑渊白花都被遗落。
而在北方部队这边，战况同样也是无比胶着，贝拉的情况并不是特别好，她看上去有些狼狈，背部靠近羽翼的地方，被斩出一道赤色的伤口，隐隐约约还有火焰燃烧。
就在观众们还在疑惑之际，镜头就给到了另一边。
齐格飞手执天火大剑，半跪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和身上的伤痕表现出他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显然经历了一番苦战。
最让人惊异的莫过于齐格飞那半边兽化的身体。他的左臂和左眼完全变成了崩坏兽的模样，生有利爪，瞳孔变蓝。
为了不让天火误伤尼古拉斯等友军，齐格飞将贝拉引到此地，就在齐格飞铆足力气准备再战，他的身后空间之门敞开，诡谲白手探出，将他抓住。
羽渡尘的作用下，他神情顿时一阵恍惚。
天火圣裁被他遗落，变回了双枪形态。
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突然失踪，无人牵制高阶崩坏兽，导致前线战线直接吃紧告急，而琥珀也无法联系到奥托，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德丽莎找到了她。
将齐格飞和塞西莉亚带入她构造的幻境中后，在巴比伦塔的废墟上，西琳正打算询问『神』的下一步，可她却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联系不上神了。
“神？神？您去哪儿了？”
看着在废墟里不停大喊大叫，像找不到家长的小孩子一样的西琳，红着眼睛的观众们没忍住突然笑了一下。
好个一剑断网，太虚剑气断网线！
就在西琳在这边大喊大叫的时候，齐格飞这头，他居然依旧挥舞着天火和贝拉在战斗。
齐格飞不是被“缴械”然后被西琳拿了吗？怎么还在和贝拉战斗？
就在观众们心有疑虑的时候，齐格飞从梦中惊醒。
刚刚的战斗仿佛一场梦，那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醒来后，塞西莉亚和琪亚娜并不在家，而是出门置办礼物去了。
通过齐格飞的自诉，观众们了解到第二律者已经被击败了，而且世界也恢复了和平，崩坏也随着律者的败北而渐渐消失，而他们这些天命的战士们也不必在前线继续冲锋陷阵，渐渐失业了。
这或许才是她们作为战士最好的归宿，菟裘归计，重回日常。
天命也不必再活跃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为了生计，奥托带领天命进行了转型以及二次创业。
齐格飞踱着步子来到公司，他望着新天命那全新的名字，一脸欣慰。
观众们看着那个名字，整个人的傻了。
【mihoyou】
略显呆萌的蓝色字体就这样陈列在大楼的顶端。
不是，等会儿？天命转型变成了什么？米哈悠？
齐格飞打着哈切走进了米哈悠公司，前台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嗨，齐格飞制作人，早上好！”
前台接待居然是帕特里克，她笑眯眯地和齐格飞打招呼，手里还捧着一听饮料。
这一刻，连观众们都觉得扯，但是……真的很美好。帕特里克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是前台呢？
她告诉齐格飞，奥托总裁在等他。
齐格飞离开后，路过公司的办公区，尼古拉斯追着莎乐美聊天。
“嘿，莎乐美，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
她们八卦着关于总裁的趣事，说到总裁因为游戏卖不过逆熵而发愁，欢声笑语的她们，看得观众们好哭又好笑。
时雨绮罗倒是严肃地打断了她们，询问尼古拉斯工作完成了吗？惹得尼古拉斯满脸苦哈哈地。
齐格飞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有两人已经等待多时了。
分别是一身修身包臀职业装，抱着文件戴着眼镜的程立雪和坐在主位两手交叠，带着和蔼微笑的奥托。
观众们表示有点难绷。
“好好好，鹤爷还戴着奥托的面具，这一下属于直接自爆了吧？”
“奥托等于鹤爷？那立雪这职业装，所以染爷等于程立雪？”
“太搞了，我以为的转型，标志还是天命，直接变成了米哈悠可还行，标志一出来的那一刻我是真没绷住。”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也太美好了吧？”
“不不不，应该说我们的世界也太美好了，没有崩坏呢。”
“我现在好奇米哈悠的前台是不是真长帕特里克这样？”
“看见她们这么幸福，莫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