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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永宁府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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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妱在区灵山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一些无聊琐文,料想上官巽会提前做了什么,便没有细看,加上上官巽已经答应求亲,就乐的心游天外,无心眼前事,心花怒放的下山准备成亲事宜去了,一路上不断的吩咐蝶伶去和最好的“冰人坊”沟通,四天内安排购置好全套的成亲礼和物件,还有请最好的木匠工匠花匠到府上布置新房,将书房、卧房、院子扩大,蝶伶得令后兴高采烈的离开了,邢妱便自己回了永宁府。

    刚到府门口,守门护卫就向她禀报,范无赦来了,正在客堂等她,邢妱还想到内院布置新房,知道他来了便往客堂去了,她疾步垮进了大院,果真见范无赦正坐在客堂中撇茶叶,范无赦见邢妱进来,赶忙放下杯子,起身遥拱道:“千岁”

    “来了?坐”,邢妱径直走过他身边,往中堂上一坐,神情自若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范无赦道:“立大人在御书房前跪了一天了,隔门陈述不能查封三院一堡类同机构的几大点,国主似乎犹豫了……”

    邢妱问道:“她说了什么?”

    范无赦道:“她说,三院一堡是民间的传声筒,是民间的耳目,也是替国主监督天下的耳目……”

    邢妱道:“她说的也没错……”

    范无赦道:“立大人还说了‘世间一体两面,不存在只有利没有弊的情况,保持利弊平衡就是完美了,三院一堡虽然让朝廷多了一份监管责任,不过它有存在的价值,想作奸犯科的人多少会忌惮一些,惩恶扬善,也算间接减轻刑部的压力’”

    范无赦说完,见邢妱若有所思,沉默不语,良久才道:“这事儿再看看吧……看看接下来怎么样的走向,不过一定要断掉龙行云对红叶,青鸟的直接掌控”

    “是~”,范无赦应道。

    “没什么事,你先去忙你的吧”,范无赦应了一声是,向她行一礼后离开了。

    范无赦一走,邢妱往内院去了,势要在几日内来个大改变,看着后院的布局,她打算以前后一线为轴,将内院一分为三,中间做个四面留空的亭阁,摆放花花草草,作平时谈天小聚之用。索性,蝶伶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个时辰,工匠都聚在院外了。

    邢妱向工把头交代了自己构想后,工把头立即着人画图,没一会儿,就把她的想要的样子画出来了,忙完院子的事,便去求邢诀赐婚了。

    第二日,全城都沸腾,一张告示,昭告天下,街头巷尾,茶楼酒家,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都在议论一件事:永宁王七天后大婚,不知谁是那个气运之子。

    消息传到区灵山,上官巽想不到邢妱动作会那么快,看着永宁府送来的许多结亲礼,八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不停的在他的脑中翻涌,心情越发阴霾矛盾。

    相比天下沸腾,柳府却是炸了,柳卿儿又哭又闹,发了疯一般,柳若寒只好将她关起来,命两个丫头看着。

    一连着两日,永宁府里都派出去许多采买用品的人,丫头小厮,商贾,小二,工匠…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引得百姓议论纷纷,没有了三院一堡添油加醋的造势,皇城百姓对事件少了被引导的恶意揣测,邢妱这次成亲语言环境友善多了,但之前被造谣的后遗症还在。

    皇城的“风华楼”里汇集了许多议论的人,大家都在揣测那个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区灵山的神秘公子,尤其靠窗的高、瘦、胖三男聊的异常起劲儿。

    胖男子道:“永宁王是咱周朝第一个女爵,还是个有功绩的女爵,成亲是件大事,想不到这么突然,也不知哪位贵胄公子这么有福气?”

    瘦男子道:“是不是之前传的那个,区灵山的神秘公子,听说容貌极好,让永宁王过目难忘,一下子坠入爱河”

    高个子男子奇道:“王上不是一直在边关戍守么,什么男人没见过,轻易就沦陷了?”

    瘦男子亢奋道:“不止呢,听说这个准夫婿还是柳相国之女先看中的,传闻两人已经私定终身,永宁少主一回来就抢了人家的夫婿……上回不是传的沸沸扬扬?没准所谓的辟谣,不是真的谣言,而是王上为了名正言顺得到王夫,不被大众谴责道德瑕疵,而搞出来的一场障眼法”

    胖男子闻言,恍然大悟,叹道:“柳家姑娘真可怜,只怪自己权势不大啊,王上怎可拆了人家这对恩爱的苦命鸳鸯~”

    店小二提着茶壶过来看茶,忍不住补充道:“我还听说啊,准夫婿不愿做她夫君,是她硬逼的,现传的沸沸扬扬,而柳家姑娘痛失爱侣,在府上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

    旁边吃饭的人听着几人的议论,也沸腾了,纷纷你一眼我一语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和之前从三院一堡里获取的虚假信息,以及自己恶意揣测出的答案,一时间邢妱便被越描越黑,都觉得她和传说中的一样,性情乖戾、不知廉耻、夺人所爱……。

    正议论的起劲,忽而听得有一人喊道:“大家快去永宁府看好戏,柳家姑娘痛失爱夫,正撒泼打滚的在永宁府上闹呢!”

    众人闻言,一窝蜂的散了,都奔永宁府方向去。

    永宁府外,柳相国之女柳卿儿正和守门侍卫纠缠推搡,金叶子步摇冠在推搡中沙沙作响,粉色的荷叶薄纱华服在与两个丫鬟的拉扯中狼狈凌乱。

    两个丫鬟们拽着她,不让她往府里闯,一边十分为难的劝说:“姑娘,跟我们回去吧,姑娘,老爷回生气的”

    柳卿儿不知道哪来的大力气,挣开丫鬟的拉扯,气鼓鼓的脱了鞋扔在侍卫身上骂道:“混账,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见上官巽,让我进去……”,娇滴滴的声音,圆溜溜的杏眼,透着可爱天真,一双白皙小巧的玉足踩在地板,娇柔灵动,侍卫见了不由心软几分,忍不下心对她发狠。

    她哇哇哭道:“你们欺负我,永宁府的侍卫欺负我,大家快来看呐”

    侍卫见状吓得急忙后退,张开双臂一动不动的站成一堵墙,既不与她身体接触,又能堵住大门。

    柳卿儿见计不成,气的对他们又抓又打,路人秉承对“热闹”尊重的态度,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从“风华楼”出来的胖、瘦、高男子也加入八卦阵营。

    瘦男子道:“我从未见过这般仗势欺人不要脸的,抢了人家的夫婿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办婚事”

    高男子应道:“可不是,这柳姑娘太可怜了,都快得失心疯了”

    柳卿儿纠缠了许久,也不死心,突然铆足劲往里硬冲,娇小身子骨在铜头铁骨般的侍卫面前起不了作用,人墙纹丝不动。

    两个贴身丫鬟赶紧抱着她往门外拉:“小姐,我们回去吧,小姐……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别人会笑话我们的……”,柳卿儿招数使尽也没能进去,便对着门骂道:“邢妱~把易阳哥哥还给我,邢妱你不要脸,你抢了我的夫婿!”,柳卿儿把这话说理直气壮,她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对上官巽的念想在三院一堡的传报和坊间流言中产生了自我麻痹的作用,就像戏迷愿意相信伶人的某一个特点,于是不断的在脑中给这个特点加上许多幻想,以巩固这个特点,使她相信这个伶人就是自己认为的那样,而柳卿儿如今便是得了类似的症状,自欺欺人的把传报和流言上的假话当做真话,相信自己曾经与上官巽恩爱非常,如胶似漆,举案齐眉…是邢妱抢了她的爱郎,使她们这对苦命鸳鸯,两相分离。

    柳卿儿努力把嗓门喊到最大依旧显得娇软无力,如同面对这件事的境地一样,尽了最大力量却撼动不了形势半分,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明知与对方力量地位悬殊的情况下,还要蜉蝣撼树,是真的太在意那个人了。

    她边哭边骂,梨花带雨的样子连侍卫都于心不忍。

    两个丫鬟不住的留意周围,担心邢妱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历来还没有人敢对王爵指名道姓的骂,何况邢妱上过战场,戎马倥偬,也许性情狠辣乖戾,盛怒之下把自家小姐杀了,如何向老爷交代,想到这儿,四人不约而同加大力道将她往回拉,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一身穿红褐色长袍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从街道奔驰而来,街道行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朝她的背影拱手以示尊敬。

    丫鬟朝马蹄声看去,立即慌的哇哇大哭道:“回来了,姑娘,她回来了,我们赶紧走”,柳卿儿闻言用力甩开丫鬟们,朝邢妱直扑过去,邢妱的马儿受惊腾起,一脚踏向她的腰椎,眼看就要酿成惨剧,邢妱一鞭子将她抽出危险区,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柳卿儿被她一鞭子打得皮开肉绽,还滚了一身泥,她顾不得邢妱是王爵之尊了,指着她骂道:“邢妱,你抢我夫婿!”

    邢妱翻身下马道:“哪位是你夫婿?拜堂了?”

    柳卿儿这话问的无话可说,一丫鬟怯怯的看着邢妱,警惕着蹲下去查看柳卿儿的伤势,哀求柳卿儿道:“姑娘,我们走吧,求您了……”

    邢妱对着愤恨的柳卿儿道:“你是不是看传报看傻了?想以身相许也得他答应才可”,说完也不与她纠缠,径直入府去了,柳卿儿被她那一鞭子打的连闹腾的力气也没有了,软趴趴的让两个丫鬟扶着离开。

    第三日,到永宁府的人进进出出川流不息,有木匠,有花匠,有送货的,尤其冰人坊的人尤其引人瞩目,花红柳绿的进去,花红柳绿的出来。

    大家都偷偷摸摸的向出来的人打听新郎的样子,一无所获。

    第四日:永宁府依旧忙碌,但柳府好像出了问题,据说柳卿儿要上区灵山,被柳大人抓了回去,禁足了,同时龙在天被罚了二百两银子才从牢里出来,被几个纨绔子弟邀请到风华楼吃洗尘宴,纨绔们一边嘲笑窃喜龙在天没攀上亲,一边假意的安慰他附凤不成,也还有别的机会,龙在天在风华楼又打又砸,再次被抓进大牢。

    第五日,永宁府的请柬发出,出入永宁府的工匠、帮工也渐渐少了,全府大扫除后张灯结彩,贴上大红喜字,红红火火,挂上了大红花、大红绸、大红灯笼,红红火火,一派新气象,一扫往日的肃穆。

    第六日,全城戒严,街道整顿并打扫,据说国主要亲自主婚,为新人送祝福,除了这个外,人们还听说新郎已经在府上了,至于是什么人,长什么样,众人也不清楚。

    第七日,众人终于得以一窥传说中的美男子了。

    这日,府上各宾客来往穿梭,将贺礼不断的送进府中,府外车水马龙,小厮们不停的安排马车停靠,忙的满头大汗,上官巽八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成亲只请了沈家,龚奇求和天机阁的才子才女们,来的最多的是与邢妱有关的人,包括柳若寒、立静凝、范无赦,还有皇城三贵女甘有宁、杜凌然、檀芷郡主等,一时贵客盈门,紫珊因为被邢妱偷偷派往桎梏城挖金,这次便没有回来,但也给她留了喜糖。

    上官巽没什么要准备的,独自一人避开热闹,到大后院的竹林中静立,龚奇求今日确有点事,需要找上官巽定夺,在永宁府寻了一圈不见人,便大着胆子往大后院竹林中去。

    龚奇求在上官巽和区灵山的成就下已经是皇城中响当当的名人了,他的行动,很快引起旁人注意,与他有些交情的人想跟他寒暄客套几句,就跟在他身后,随了一路,进入大后院时,却见他恭敬谦顺的向一个男子请示什么,那男子面容俊朗,身材高大魁梧,神情自若,凌然独立于竹林间,像从天上来的一般,英武非凡,气质决然,自此,民间对王夫的样貌有了描述。

    第八日,成亲的日子到了,邢决在黄昏时匆匆赶来,亲自主婚,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在永宁府上,邢妱处理完剩下的公务便自己到指定的房间梳妆打扮,妆定后小坐了一会儿便到了吉时,黄昏时分,她在喜娘的搀扶下走到喜堂,喜堂内,朝中的几位重臣已在大堂的两侧就坐,皇帝和皇后正坐于正堂前。

    堂前的天地桌两边点了一双红烛,桌上是各类意义吉祥的坚果,以及象征三媒六证的斗、称、尺。

    被国主钦点为今日司仪的立静凝,正手拿喜帖,双手交叉着站在堂前,她注视着门口,等待新人的身影出现,清丽脱俗的面容像覆了一层冰霜,没有半点喜庆,仿佛主持的不是婚礼,而是准备升堂。

    一声“新人道~”的吆喝声落后,新人走了进来,因周大周女子不必盖盖头,也不用遮面避客,当她一身华服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暗红色的广袖飞肩龙纹长裙,头上的龙样发饰,都是身份的象征,不怒自威的凤眼既有撩人心弦的魅惑,又有拒人千里的冷漠。

    邢妱看向上官巽,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闪过惊艳之色,转瞬间又暗了下去,变得漠然,邢妱心情也跟着一沉。

    立静凝一声道:“请新人上前”

    新人走上堂前,众人纷纷夸赞这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男帅女美,新郎脸上既不喜悦,也不惆怅,眼里是心无外物的空洞,大家只知道新郎叫钟离易阳,住在区灵山,是区灵山的当家人。

    待新人走到邢诀面前,立静凝黑着脸念道:“维,壬寅年庚戌月甲寅日依岁之证,以月之令,新娘邢妱,新郎钟离易阳,正婚庆典,吉时。两心相契,同结白首,一堂缔约,今世不离。此日凛冬散尽,星河长明,花好月圆正此时,谨以白首之约,红叶之盟载明雁谱。奉天之作,秉地之和,顺祖先亲人之愿,从两人之意。于满堂宾客前,结为夫妻。行婚姻大礼,盟誓于天地祖先,见证。一拜天地!”,两人转身向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两人对着皇帝皇后和父母牌位拜了拜

    “夫妻对拜”,互相拜了拜

    立静凝宣道:“礼成~”

    仪式一成,众人纷纷出喜堂入席,邢妱领着宾客入席,上官巽则坐在喜堂上喝茶,安静淡漠,与外面欢天喜地的氛围形成两个对比,正黯然之际,目光不经意瞥到门外,正见杜凌然和檀芷三人蹑手蹑脚的过来,扒在门边窥视他。

    檀芷道:“乖乖,这比沈玉还一表人才”

    杜凌然道:“八年前我们就见过他,卿儿也见过,想不到卿儿以前胆子那么小,居然敢跟邢妱抢男人”

    檀芷疑惑道:“所以,邢妱不是夺人所爱?”

    杜凌然道:“自然不是,不信你问甘有宁,我们打八年前便察觉王夫会是此男,曾在府上与王夫有过一面之缘”

    檀芷想自己和甘有宁也深受谣言所害,便唏嘘感慨道:“人言可畏啊~”,这时邢妱席间与人客套的声音远远飘来,两人赶紧退下去。

    席间,邢妱举杯与众人同饮,对众人祝福表示感谢,上官巽在喜堂里头听着她承诺与自己白头偕老,三年抱两,他思绪飘得很远,远到二十几年前相识的时候,从心动欢喜到爱恨交织,从恩情到仇怨,又爱又恨辗转蹉跎,真是世事无常……。

    他思绪收回来,忽听得嘈杂声中似夹着刀剑出鞘的声音,他走出了喜堂,见邢妱端着酒和宾客对饮,忙的不亦乐乎,他一出现,众人便仿佛同时收到什么指令一般,一致朝他望过来,邢妱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集体怔了神。

    衣袂在风的吹拂下的上官巽有一种神采飞扬的沉寂感,高大的身形,沉稳的气质,伟岸如神仙临凡,使得所有人都光芒黯淡。

    宾客回过神来无不感慨一番:“王夫真是器宇轩昂啊……”,现场继续一片喜庆的嘈杂。

    上官巽眼神扫了一场,终于在一个倒酒的宾客身上发现端倪,那人眼神飘忽,举止闪躲,面色紧张拘谨,正慢慢向邢妱靠近,邢妱端着酒杯仍专注的和宾客交谈,没有感知到身边的危险。

    上官巽一直盯着那个倒酒的,不想刺客不止一个,离邢妱最近的刺客已经拔刀向她刺去,上官巽脱口急道:“邢妱小心!”,奈何已躲闪不及,邢妱被刺中左腹,她忙往后退几步,闪身游移到刺客身后,夺下他的刀往他的脖子狠狠一抹,刺啦一声,一抹血泼向桌面,尸体砸在菜肴上。

    席间有人吓得一声惊呼:“杀人了!杀人了!”

    一时间众宾客恐慌哗然,全场乱作一团,尖叫声,呼喊声,碰撞声,瓷碗的碎裂声……混成一团,蝶伶和扶花带着一众丫鬟小厮,把宾客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席间二十多个宴席的帮工,同时亮出兵器,走进邢妱,上官巽正在给邢妱查看伤势,二十几个小喽啰,对于两人来说都不算多大的事,上官巽淡漠道:“看来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说完他又道:“皮肉伤,没伤及内脏”

    这时外面的禁军已经进来,将二十多个喽啰团团围住,擒了出去,扶花带着丫头小厮出来,将现场的凌乱狼藉收拾齐整,待一切就绪,伶蝶便领着宾客出来,继续吃席。

    宴席进行到一半,两人边被簇拥着入洞房。

    门一关,喧闹被隔绝在外,剩尴尬的两人,桌上放着合卺酒,一个葫芦一分为二,中间连着一条红线,只要喝了酒,两人便正式连为一体了,同甘同苦,患难与共。

    上官巽道:“你的伤,我帮你上点药吧…”

    邢妱坐下道:“不碍事,王夫,我们拜堂了,以后就是夫妻了”,说着,拿起合卺酒,递一半给他道,上官巽凝视良久,才缓缓接过去,一饮而尽,邢妱知道他还是不大情愿,看着时候还早,外面那么多客人,于是道:“我出去招待客人,你累的话,就先休息吧”

    上官巽沉默不语,不等他说什么,邢妱已经开门出去了。

    这时邢决已经起驾回宫了,台上唱着《花好月圆》的戏,请的是名伶班绝颜,班绝颜如今已经是区灵山麾下的人,没了梅子青,她便是天下第一名伶,如果说梅子青是浪得虚名,那这位完全经得起戏迷的考验。

    台下的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台上的戏,邢妱觉得没什么乱子,自己的排场话会打扰了别人兴致,便拿上一壶酒和一酒杯,独自在角落里喝酒听戏,偶尔有经过的宾客与她敬一杯,祝福几句。

    这一情形被席上的檀芷看在眼里,想她邢妱成亲不在新房内耳鬓厮磨,却出来喝闷酒,这让檀芷往她很情愿的方向想,她和邢妱本来就不对付,却又没她能耐,没她成功,如今看她这情形,她在情爱上和自己一样是个失败者,想到此处,檀芷心里一下子痛快起来了,越想越兴奋,脸上的沉郁的表情渐渐舒展,变得愉悦快乐起来。

    正乐的上头,邢妱身后出现一个影子,魁梧高大,沉稳伟岸,面容虽隐在黑暗中,却也看得出轮廓,檀芷不禁悸动连连。

    只见他站在邢妱身后,背着手,什么也不说,和邢妱一样,静静的往戏台上看,现场所有女眷的目光都朝他瞥过来了,气氛一下变得很奇怪,方才拜堂时,大家不敢直视皇族,如今在偷偷扫视一下便挪不开眼,眼中充满着惊艳和羡慕,檀芷怎么也不是滋味。

    此时台上的戏唱到高潮,大家却已无心看戏,都关注这一对悦目的神仙璧人,一个半臀坐着,手中拈着一杯酒,悠然自若,一个背对着手,站在身后,专注的看着台上的戏,神情严肃,男子宽阔的胸膛将女子衬的娇小玲珑,像一面坚实的保护墙,两人一松一紧,怎么看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让人好像突然明白幸福的样子。

    两人没有言语交流,却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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