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云渊缓过神来,缓缓站起身子,向着圈外高声喊道:“各位,我云渊也非大非大恶之辈,今日只要你们剿械投降,跟随我云渊一起打天下,我云渊便可饶你们一条性命,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圈外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各自纷纷扔下手中兵刃,齐声跪地喊道:“谢大王不杀之恩…谢大王不杀之恩…!”
那声音响彻云霄,惊天动地!
云渊本是占山为王的匪头,顺理成章,他便已成了这丧魂崖的新一代大王!
众人偃戈,山上顿时一片轰动,山头易主,自得一片喜乐,满山之上,津津乐道,欢呼震天,早已不亦乐乎…!
黄河岸边,极速走来一群人,一眼望去,约莫十五六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位盲瞎的老妇人,在其左右一男一女的相搀下,顺着黄河以岸,循循向前走着!
这晚。
月光透亮,延着奔腾大河,在河水的翻天大浪声中,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对着老妇人道:“师傅,前面貌似有个村落,那里灯火通明,我们已疾行数日,也该寻个落脚之地息息脚了!”
老妇人沉声说道:“也好,那就先在那村庄栖息一宿吧,等到明日,再做定夺吧!”
此刻。
丧魂崖上,已是热闹翻天!
云渊等正在大堂之上喝得酣畅淋漓,突然跑进来一位壮汉,单膝跪地,抱拳禀道:“大王,山下发现一路来历不明的人!”
云渊有些醉意,哈哈笑道:“今日本大王心情高兴,凡路过者,尽皆请上山来,举杯同贺!”
那人应声退了下去!
过不多时,那十五六人,已被请上山来!
南天竹一眼便已认得,惊呼道:“骷髅神母寒怜月?”
这一咋呼,满满一堂,尽皆鸦雀无声,天下之间,谁不知道骷髅神母寒怜月的大名!
云渊深深一怔,低声对着身旁的南天竹问道:“你说那瞎子是骷髅神母寒怜月?那其身后一众,便是那阳九百六了?”
南天竹“嗯”地一声回道:“正是,正是!”
云渊立即朗声笑道:“未知寒老前辈及其高徒一众大驾,丧魂崖云渊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寒怜月将头一侧,冷声说道:“丧魂崖不是孤丧的地盘么?你云渊又不是那七十二峰中的人么?怎么,今日全部都改头换面了?”
云渊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寒老前辈,今日我丧魂崖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请你和你徒弟一众入席欢聚吧!”
寒怜月哈哈笑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那我等也不客气了!”
说毕,十几号人已纷纷入座!
南天竹倏地跃至堂前,对着寒怜月冷声说道:“寒老前辈,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阳九百六之中,无一不认得她,她的出现,皆让他们深感诧异,都不由做出一阵戒备!
寒怜月侧耳一听,哈哈笑道:“小娃娃何以在此?你不是已中了那奔水一刀的穿心散么?那日,本神母亲眼所见你被那奔水一刀掠走,莫非奔水一刀也在此么?赶紧让他交出解药来?”
南天竹道:“寒老前辈莫要惊慌,我也是费尽心思才逃脱了那奔水一刀的魔掌,而今见你们都手无缚鸡之力,我且不与你们作何计较,今日也是云大王接掌丧魂崖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想在这大堂之上,扰了大家的兴致,个中恩怨,日后再做计较!”
寒怜月哈哈笑道:“计较?你不也身中剧毒了么?你拿什么来跟我做计较?”
南天竹自得地道:“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毒,也在不知不觉中解除了,现在若要杀你们,实是易如反掌,不过,我南天竹不是那趁人之危之人!”
寒怜月一众十几人,俱是一惊!
寒怜月奇道:“莫非你也先到得那雪山之上,寻得了穿山神兽么?”
南天竹疑惑地道:“寒前辈所言,天竹似乎没有听懂,什么穿山神兽?那又是个什么玩意?”
寒怜月不解地道:“那日药翀说,要想解得穿心散一毒,必须得去雪山之中寻得穿山神兽,喝了它的血,吃了它的肉,此毒便可迎刃而解,若非姑娘先寻得此物,身上的毒又何以解得?”
南天竹寻思一阵,茅塞顿开地道:“哦,我想起来了,定是先前孤丧给我夹的那块野肉,必定就是那穿山神兽之肉,他不是说,那物是从雪山之上射杀而来的么?”
云渊哈哈大笑着走下堂来,说道:“真乃北叟失马,南姑娘如此一说,那孤丧真是命中注定,若不是那块野肉,我们大家恐怕都成了孤丧的刀下亡魂了!”
寒怜月一众,自是不明白其间发生了什么?也没多问,她唯一所关心的,就是那穿山神兽,不禁启齿说道:“如此说来,莫非姑娘已在无意间吃得了那穿山神兽的肉么?天可怜见,可否也赐我师徒一众几块,也好解掉身上那可憎之毒?”
云渊哈哈笑道:“那野肉味香嫩滑,方才一番斗酒,早被我们吃了个精光,可惜,可惜呀!”
寒怜月一众,自是失望透顶,各自楞在一旁,没人再有言语!
云渊高声说道:“此离雪山,也非太远,现在雪凝渐融,改日再去那雪山之上,寻他一些回来便是,大家就不要再为此事犯愁了!”
大堂之上,顿时其乐融融,欢天喜地一片!
自那天下第一庙和即慕仙山被楚军焚烧以后,药翀、叫花及墨文达三位老头便住进了泰山支脉徂徕山的一个破庙之中,那庙高耸在徂徕山的巅峰,端的宏伟壮观,被唤作摩天庙,已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那日叫花在华山负伤,被药翀带走后,在山脚下,便与千乘浪分道扬镳了,千乘浪急于回泰山搭理破摊,药翀在中途除了给叫花换些草药之外,便一直马不停蹄地赶往那摩天庙而来!
自二老离开徂徕山的那一刻,墨文达便无日不在山头观景石上观望,一直惦念着二老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