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少女8
迪克正和提姆一起在韦恩庄园门外做迎宾的活动。
这件活本来应该是布鲁斯来做的。但蝙蝠侠带着罗宾夜巡刚归，还在整理服装，所以这活儿就只能他们来做了。
迪克带着自己快僵了的微笑迎上不知道第几位女士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炫红色跑车呼啸的压过韦恩庄园前唯一的车道而来，准确的停在庄园铁门之外，迎宾的门童拉开车门后，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迪克飞快的拉住了提姆，往那个方向示意：“那是托尼吗？我记得布鲁斯说他不会来。”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托尼·斯塔克抖了一下外套大衣，绕到车的另一边，拉开门。
一双漂亮的小跟礼鞋先落地，然后是蹦跳下车的小姑娘，拉上托尼的手。
迪克张大了嘴，却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看起来那传闻是真的。”提姆倒是挺冷静的。
“什么传闻？”生活在乡下县城里的迪克表示自己最近和新闻有点脱节。
“有小道消息说有人见到斯塔克带着一个小姑娘在中央公园散步。家都在猜这个小姑娘是什么身份。”情报高手提姆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心飞快的给他补充一点自己搜集的消息，“大家都在猜托尼·斯塔克是不是很久却就隐婚了，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很低，鉴于他和佩珀分手没有多久。最靠谱的解释是，他早年的某个对象怀了他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下来，最近才送到他这。”
迪克听着听着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你这个剧本听起来有点耳熟啊？和达米安就差一个刺客妈的背景了。”
提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走上前去，迎接到来的托尼，礼貌的微笑：“斯塔克先生，欢迎光临。”
“谢谢。”托尼走上台阶以后抖下大衣，交给侍从，然后再次牵起身边小女孩的手，“瓦妮莎，这是提姆·德雷克，布鲁斯的养子之一。”
“很高兴见到你，德雷克先生。”这个穿着小礼服的女孩朝他微笑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仅露出一抹漂亮的蓝色。她拎起裙角，用十分优雅的动作屈膝作为礼节，在低头时，头上的红色蝴蝶发卡轻盈的忽闪着翅膀。
“你也好，小小姐。”提姆也弯下腰，绅士的拉起她空着的那只手，亲吻了她的手背。
“托尼！”当提姆带他们走到宴会现场时，布鲁斯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他看到托尼，就迎了过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人生总有意外嘛。”托尼无奈的回答，同时感觉到握着的那只手上有一点点压力，于是他想起对双方介绍，“这是布鲁斯，这是瓦妮莎，我的女儿。”
托尼的这句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布鲁斯能感觉到在周围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甚至还有一些细小的抽气声。但他保持着镇定，微笑不改的朝小女孩伸出手。
“父亲有提起过你。”瓦妮莎伸手与他握了握。
“我希望里面有些好事。”布鲁斯打趣的回答，与瓦妮莎握过手以后抬起头看托尼，却对自己的养子交代：“提姆，我和托尼说两句话，你能带瓦妮莎小姐先逛逛吗？”
提姆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他朝瓦妮莎礼貌的伸出手。后者踌躇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在托尼的首肯中挽进提姆的臂弯里。
提姆与两位家长点了点头以后，就获得了和瓦妮莎单独接触的机会。他知道布鲁斯把这个未知的小姑娘交给他绝对不是随意为之。所以他也尽可能不辜负养父期待的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方。
瓦妮莎十分顺从的跟着他，举止得体又大方，朝每一位看向她们的人微笑，但紧抓着提姆臂弯的那只手展示了真正内心的紧张。
“你不用这么害怕。”提姆把她引导到一张桌子边，帮她拿了一杯气泡果汁，后者朝他道谢。
“每个人都在看我。”瓦妮莎小口抿了一点果汁，借着杯子的阻挡用只有提姆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他们不会冲上来围攻你的。”提姆观察着瓦妮莎的动作，她的姿态十分自然优雅，看得出从小就在豪门受过良好教育的痕迹，这让他不禁开始考虑那个‘托尼·斯塔克隐婚多年’的小道消息的可能性了。
“难说，我觉得那边的记者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瓦妮莎小心的往旁边瞥了一眼。
瓦妮莎确实感觉到紧张，但并不是因为这样的场面，比这可怕的场面她都见过很多次，她有很多种方法应对那些鬼鬼祟祟的眼神，也知道怎么对付塞到鼻子下的话筒。她可以镇定自若的拒绝，也可以一秒钟哭得梨花带雨让大家都难堪，全凭她的心情。
真正让她感到紧张是韦恩这一家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韦恩企业这个存在，这是一个极大的变化，让她很难制定应对措施。而布鲁斯·韦恩本人，在她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趋利避害的本能就在警告她这个人不可小觑。她与对方握手时，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睛，感觉自己几乎要被看穿了。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提姆·德雷克投向她的审视的目光。她缓慢的转过头来，恰到好处的在对方收回视线以后才看向他，并同时听到对方说：“他们不敢，如果有人敢在这里冒犯你，他就永远别想再踏入韦恩庄园一步。”
“……”瓦妮莎愣了一下，对上了那双严肃的眼睛，于是她知道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这很……贴心。
瓦妮莎为这善意莞尔：“那么我就指望你的守护了，我的骑士。”
“乐意为您效劳，公主。”提姆夸张的行了一个骑士礼。
而这一幕正好被迟到的达米安看到了。
他本来是来会场找他的父亲的。但他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父亲，到是看到红罗宾对一个小姑娘大献殷勤。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定睛去去看，看到了提姆与那个小女孩比划了什么，引得对方咯咯笑。
于是他认定自己中了稻草人的毒气正身处什么魔幻主义幻境中，当机立断决定分分钟抽出一把刀把这群妖孽都砍。
然后他在自己常配武器的腰间摸了个空。小西装的腰侧空空如也只有一截皮带。
“你干什么！”有人在他身后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把他拎出来，他警惕的回头，看到迪克一脸惊恐的脸。
“你发什么风，要是在这当场解裤子，布鲁斯明天就得去星球日报捞你的八卦。”
于是，达米安放下按着腰带的手。再次转过头去看向人群中，提姆和小姑娘依旧谈的风生水起，他冷静的指出那里：“我没看错，德雷克在对一个姑娘献殷勤。”
迪克点点头：你没看错。
“虽然我不反对恋爱自由，但这也太击穿下限了。”达米安鄙视的回答。
迪克：“啊？？？”
“那小女孩也就是十岁吧，德雷克也下得去手？”
迪克：“你自己也就12岁好吗……不是，这不是重点，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误解什么。”达米安用怜悯智商的眼神看着迪克，“德雷克又不是你，从来不拈花惹草，现在对一个小女孩大献殷勤，还能是因为什么。”
迪克：……你这是一黑黑俩你知道吗。
“那是托尼的女儿，今天带过来玩的，布鲁斯让提姆招待一下。”索性他已经摸清了他这个小弟嘴臭的特点，还能耐着性子回答。
“托尼·斯塔克的女儿？”达米安睁大了眼睛，这个表情就让迪克觉得自己耐心解释的很值得，“斯塔克还能生出孩子的？”
迪克：……你这么诽谤人家就过分了啊。
二楼书房里正在说话的托尼猛的打了个喷嚏。
布鲁斯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纸巾盒嫌弃的递给他，一边问：“所以传闻是真的？”
托尼抽了一张纸，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作为回应，抹了抹鼻子以后才开口：“传的还挺快的。”
“你故意放出风声。”布鲁斯断定。
“大过年的，给大家添点娱乐八卦，免得他们总把关注点放在别的地方，不用谢我。”托尼到是对此到是不太在意，“只要不是jjj那家伙拿一手新闻就行。”
对这样不靠谱的回答，布鲁斯十分不满的皱起眉头：“你考虑过这种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对你公司的影响吗？”
“董事会还是股价？”托尼坐在沙发上拄着下巴，只挑起一只眼睛看他，“佩珀认为先以这样的方式给董事会个缓冲的时间比直接对外宣布会好一些，至于股价嘛……我看你那会儿也没怎么跌啊。”
这倒是真的。韦恩集团宣布达米安存在的时候，甚至有一度大众以为布鲁斯浪子回头了，股价不降反升。托尼的问题则更明显了，超级英雄是个高危职业，公司自然会更希望他有一个继承人来作为保障。
布鲁斯稍加思考就明白托尼此举是经过考量了，于是他缓和神色问：“你把她带来我这里，希望我做点什么吗？”
“我只是带孩子出来玩的，顺便问问育儿经。”托尼耸耸肩。
布鲁斯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用那种‘老子信你的就要去阿卡姆检查了’的语气哼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私下里来找我，但你没有，你出现在我的宴会上，抢走了今天所有的新闻点。”
“帮你转移了注意力，不用谢我。”
“……”布鲁斯被托尼这流氓思维震惊了，他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来找打的你直说。”
托尼沉默了，没有像往常一样用俏皮话接他的玩笑。于是布鲁斯也收敛了一些，耐心的等着，因为让托尼来求他的时候可不常见。
“我得知道她对这种场面的反应。”托尼抹了把脸，“她以后会经常遇到这样的场合，我得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几乎不了解她。”
“我能理解你。”布鲁斯点了点头，想起他第一次看到达米安时候的样子，“她妈妈是谁？”
“大概已经不在了吧。”托尼又想起看到的那片世界末日的场景。
“哦。”布鲁斯对此十分同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很复杂。”托尼摆了摆手，“你对平行世界了解多少。”
“不算很了解。”布鲁斯回答，这个突然被挑起的陌生话题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伸手制止了托尼的话，因为耳机里传来老管家提醒他宴会差不多要开始的声音，“晚一些你跟我好好说清楚。”
当他们回到会场，那些假装岁月静好的记者们一秒钟撕破了平静的假象，像嗅到血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来，努力把自己的录音笔递到托尼的鼻子下面。
托尼慢慢的把夹在鼻梁上的墨镜摘下来，环顾四周以后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公式微笑，说：“我不会回答任何关于我个人或其他复仇者的私人问题。”
一时间所有记者都沉默了，他们尴尬的举着录音笔，但到嘴边的问题卡住了。只有后面的某一个声音响起来：“斯塔克先生，上次斯塔克工业的圣诞宴会上，你还欠我几个问题。”
“莱恩小姐。”托尼还记得这个星球日报的女记者，他越过人群看向她，歪了歪头，“你真不解风情，这里是布鲁斯的主场，我可不想抢了他的风头。”
“得了吧，你抢我风头的时候还少了吗？”布鲁斯这时候出声打圆场了，他一只手搭在托尼后背，另一只手朝那些尴尬的记者挥了挥，“来吧，让我们回会场去，我还有好消息要宣布呢。”
瓦妮莎紧张的看着她的父亲从人群中穿过，向她的方向走过来，在落座的时候长叹一声：“有人来烦过你吗？”
“没有，提姆帮我回绝了所有人。”瓦妮莎摇了摇头，扭头去找却发现，提姆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附近。于是他放弃寻找，转而小声问托尼：“那些记者那样表现，都是因为我。”
“当然不是。”托尼把她从椅子上转成面对自己的样子，帮她整理了一下礼服的领子，在看到女孩领子下的项链一角时并未太在意，“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找些理由来看我的笑话。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才会被这么关注，是我的问题，是我应该道歉。”
瓦妮莎的手搭上了托尼的手，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指，抿着嘴，十分不赞成的语气对他说：“爸爸你总是会在一些奇怪的问题上道歉。”
“是吗？”托尼眨了眨眼，震惊的问。
“是啊。”瓦妮莎认真的点头，告诉他，“因为赶死线忘记带我去游乐场，因为住院错过生日，因为出差不得不把我交给佩珀阿姨的时候。”
“……好吧，确实像我能干出的事情。”托尼想了想，然后不得不点头，“你以后可能还是得忍受这些。”
“这没什么，我已经不小了，可以独立生活的。”瓦妮莎仰起脸，“我也是个天才。”
“是啊，我的小天才。”托尼看着瓦妮莎骄傲的表情，不禁莞尔，一扫刚刚的郁闷，心情盾十变得舒畅，他捻起一缕头发帮瓦妮莎别到耳朵后面，又换了个话题，“来谈谈你新交的朋友吧，我听说你们已经到了相互称呼名字的程度。”
瓦妮莎有点羞涩的低下头：“普通朋友就会称呼名字了，何况或许他只是出于礼貌。”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托尼惊奇的问，虽然在上流社会交朋友总是带着点这样那样的利益关系，但不代表真的交不到好朋友，毕竟他和布鲁斯就是不错的朋友。
“因为提姆说我很可爱。”
“这不是挺好的吗？”托尼惊讶了，他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当你不知道夸一个女孩儿哪里好的时候，就可以说‘你真可爱’，保准不出错。”
托尼翻了个白眼对此言论嗤之以鼻：“无稽之谈，这谁告诉你的？”
他正准备通过长篇大论从各个角度分析这句话是多么无聊纯属胡扯只有憨逼才会说出这种荒唐言论的时候，就听到瓦妮莎回答：“你啊。”
托尼准备的长篇大论直接卡在嗓子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