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X奴案（结案下）
晴洲市医院，早上八点，502病房。
“我跟你们说，当时我赶到陈小军的别墅，许乾在信息里说过，他家的密室在车库里面，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然后我灵机一动，发现这个车库，能建密室的好像就最里面那堵墙，所以我找啊找，果然让我找到了指纹锁。
可是我打不开啊，指纹不匹配，当时可是急死我了，后来我发现停在车库里的车，钥匙还在上面，于是我一狠心，直接开着车撞了上去。
还有，还有，等我们制服陈小军，突然那个女人在床上拿出枪，当时许乾都吓傻了知道不，要不是我反应快，发现许乾没穿防弹衣，及时挡在他身前。
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他了。
所以，队长，这次破案，给我个带薪休假不过分吧。”
杨菲坐在床前削着苹果，看到一脸得意样的秦阳，把苹果塞给他道。
“你啊，少说两句吧，都讲了几遍了，不过这次你出风头了，孤胆英雄，拯救队友，搞不好会升职哦。”
余强很自然的拿过床头柜上面的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啃了一口，对秦阳说道。
“没问题，一个月，带薪休假，我批了，还好这次有你。”
说着，余强转头看向坐在床尾，塑料椅子上的许乾。
“许乾，第二次了，说了几次，让你出任务带好装备，你怎么就不听呢，还好这次秦阳赶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许乾尴尬的点点头，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本以为见完素广，就回到刑警队的。
哪想到跟着素广到了素心的墓，发现了录音，就想着潜入到陈小军的家看看。
当时也是看着车出门了，才决定进去的，没想到出门的根本不是陈小军。
而且，搞不好没带装备也许还救了自己一命，若是带着枪被陈小军敲晕，许乾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怕是自己，还连带着秦阳都要交待在那。
想到这，许乾突然问道。
“队长，你们去朝南公园，看到陆白的老婆了吗？素广呢，还安全吧。”
余强还没说话，站在他旁边的程峰抢先开口道。
“陆白的老婆我们已经抓住了，素广很聪明，他并没有直接去朝南公园，据他所说。
当时你下车后，他就追上了从陈小军家里出来的车，发现车上并不是陈小军，而是一个女人。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不过想到你可能正在陈小军的家里潜伏，而且车里既然是个女人，陈小军肯定还在家里，给你打电话容易让你暴露，就直接给公安部打了电话。
让公安部安排人去陈小军的别墅，他自己，则是一直跟踪着那个开车的女人。”
许乾点点头，难怪当时公安部的人到了这么快。
程峰想了想，又说道。
“后来，也是他提供的位置，我们才抓住陆白的老婆。
她已经交待了，陆程，还有朝南公园沉尸案的几名女子，都是她所杀，她就是唐心的上线。”
许乾摸着下巴，继续问道。
“陈小军家里是什么情况，搜到他的证据了吗？”
余强吃完苹果，把苹果核丢到垃圾桶后，听到许乾的话，顿时得意的说道。
“这次我们可是立大功了，在陈小军家里，我们发现了被囚禁的失踪女子，一共十二人，名字和唐心笔记本上面的拼音字母吻合。
另外，还在他家里发现了，陈小军这两年，强迫那些被囚禁的女子，与各部门高官，性交易，以及性贿赂的证据，目前已经交给王局了。
这次，杨关南以及晴洲市的一些高官，怕是要落马了。”
许乾摸了摸下巴，当时陈小军在密室自己已经交待了，发现这些倒也不足为奇，看着余强，许乾突然疑惑道。
“陈小军呢，他在审讯室交待没有。”
余强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说要见你，才肯交待一切。”
。。。。
因为秦阳在医院养伤，杨菲需要留在病房照顾秦阳，吴错则在刑警队里接替杨菲接线员的工作，所以来到公安部审讯室的，也就许乾，余强，程峰三人。
看着坐在审讯室里，双手带着手铐，一脸焦急表情的陈小军，许乾摸了摸下巴，让程峰待在外面，和余强走了进去。
正在里面给陈小军录笔录的两位警员看到许乾和余强，立马起身敬礼。
“长官好。”
余强点点头，对两位警员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后面的交给我们。”
两位警员答应一声，收拾桌上的档案便走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许乾看向陈小军，只见陈小军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在两位警员出去了后，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许警官，快，告诉我，为什么你叫李雨为陈小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乾没有回答他，而是和余强两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拿出一份报告摆在桌上，拿起笔说道。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陈小军看着许乾的动作，刚才焦急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眼睛眯起，说道。
“可以，你想游戏继续吗？”
余强看了一眼许乾，不知道陈小军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
许乾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可以，现在第一个问题，素阔和徐行，是你安排人杀的吗？”
陈小军脸上没什么变化，一脸冷漠道。
“没错，为了不让素阔暴露我和他做过的事，也为了保住杨关南，我就让酒店里的保安何松，去医院逼死了他。
如果他已经招供，何松会亲自动手，如果没有，就以他家人为要挟，逼迫他闭嘴。
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果决，自己跳楼自杀了。”
许乾点点头，在报告上面记录起来。
陈小军说完之后，一脸激动的看向许乾。
“许警官，现在该我问了，你为什么会叫李玉为陈小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乾写完之后，才抬起头，看向陈小军，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当时叫她陈小玉，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从李维口中，我知道了孙玉之所以嫁给李维，是因为家里的逼迫。
而她之前，是在和你谈恋爱，所以我怀疑，孙玉为了纪念你，或者说愧疚吧，也许会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你姓。
当然，我并不清楚你们同房过没有，只是算出孙玉的女儿失踪的时候，刚好八岁，你和孙玉分手，也有八年，会不会有一种巧合。
再加上，监狱里，李维最后也说了一句话，他也不确定这个女儿，是不是亲生的。
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只是尝试了一下，没想到，蒙对了。”
陈小军愣愣的看着许乾，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
“只是猜测吗，只是猜测吗，孙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玉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许乾摇摇头，拿起笔再次问道。
“现在到我了，黄力，是怎么死的，是你叫你们酒店的保安杀的吗？”
听到许乾的话，陈小军从恍惚中恢复过来，摇摇头。
“不是，黄力的事我也是后来听说的，是徐行给我酒店保安一笔钱，让他们去杀了黄力。
具体原因好像是，徐行准备强奸杜青的时候，被杜青给挣脱了，并且一头撞死在酒店的密室内。
声音很大，刚好把黄力引了过去，他发现之后，就拍了照，录了视频跑了。
徐行当时还从暗室里追了出来，见追不上，才罢休。
没想到，过了几天，黄力想勒索徐行一笔钱，徐行气不过，就拿出钱让我酒店的三名保安动手，杀了黄力。”
许乾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刘雄是不是他买通，让他去杀徐行，保护杨关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再次在报告上写了起来，这时，旁边的余强“吱吱”两声，说道。
“果然蛇鼠一窝啊，你绑架囚禁，坏事做绝，你手底下的保安也不遑多让。
一个敲诈勒索被杀（黄力），一个被你买通杀人（刘雄），一个犯下特大的连环杀人案（张强）。
现在最后三名保安又是拐卖，杀人，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从哪里找到这些个人才。”
陈小军没有回话，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才开口再次问道。
“现在该我了，许警官，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在哪里找到素阔的录音。
我记得素阔死后，他家里我去翻过，并没有找到有关于我和他交易的事？”
许乾写完之后，放下笔，说道。
“素阔从第一次和你交易，就留了心眼，也许是想以后给自己一个保险。
他去买了一个新手机，放在他家的暗室，用录音录下了你们做的一切。
不过，素心案发生后，他就变了，我想，他是为了让所有伤害过他女儿的人，都付出代价。
当然，其中也包括你。所以去你家时，他都带着这个可以录音的手机。”
陈小军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许乾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潘叶村公安部当时没有找到你们的犯罪证据，就连你和陆军陆白两人相识，都没调查出来。
现在想起兄弟建筑集团，我到是有了一些猜想。
当初，陆军和陆白两人，从少儿救助中心出来后，应该一直在潘叶村的工地打工吧。
那个时候正值潘叶村搞旅游开发，大搞基建，工地缺人手。
而且，你被李维上门打过一次之后，女朋友也分了，为了生计，你应该也去工地做过一段时间，刚好在那里，碰到了一起在少儿救助中心待过的陆军陆白二人。
虽然你们是朋友，不过很少接触，所以当时的公安部人员并没有联想到他们身上，只当他们是你普通的工友，对吧。”
陈小军惊讶的看向许乾，随即点点头。
“不错，从李维上门欺负过我之后，我就一直有着报仇的计划，在工地认识陆白，陆军，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为了到时候报仇，警方不会探查到他们，我和他们一直私下交流，白天上工的时候，都是各做各的。”
许乾继续在报告上写起来。
“所以，你们拿到李维家的钱后，就开起了建筑公司，因为都干过工地，熟悉里面的流程。
只是没想到，开发商突然跑了，你们公司宣布倒闭。”
陈小军摇摇牙，“哼”了一声说道。
“许警官，你知道我为什么杀陆白吗？他的钱只是其一，另外的原因，就是朝南工业园的工程，我一开始不想做。
可是陆白说，那个老板他认识，在潘叶村，也是给那个老板打工的，让我放心。
呵，放心，结果手上的钱全部亏了进去，因为我开了金锣湾，已经没钱了，他们两到好，手上还有很多现金，却来嘲笑我。
要他们继续投资他们又不肯，你说，他们不死，谁死。”
许乾摇摇头，合上报告说道。
“好了，该问的已经问完了，至于后面怎么量刑，就不是我们的事了，陈小军，以后就在牢里悔悟吧。”
陈小军盯着许乾，眼神冷静，看到许乾起身准备出门，才说道。
“许警官，可不可以告诉我，李玉，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看着余强已经出门，即将跟着踏出审讯室的许乾脚步一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冷声说道。
“陈小军，如果是你女儿，被你整整囚禁了十年，现在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问问你，你会怎么办，是会愧疚还是自责？。
现在是不是你女儿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她也不会认你这个爹，她的人生，都被你给毁了。”
说完，许乾没有再看陈小军，踏出审讯室的门。
陈小军愣了几秒，眼睛渐渐流出眼泪，猛的趴在审讯桌上，低声抽泣。
出了审讯室，程峰急忙走了过来，对许乾说道。
“许警官，那个陆白的老婆，刘芳，你去见见吗？
她已经交待了如何杀了陆程的事，陆程是前几日跟踪她，被她给发现了，然后故意走到监控盲区，从背后偷袭了陆程。”
许乾摇摇头。
“刘芳那我就不去了，她的犯罪证据已经充足，而且你们还是抓的现行，她没有狡辩的借口了。
没想到，一直以为是保安动的手，杀了陆程，原来是那个女人，若不是碰巧让陈小军刚好派她出去追杀素广，怕是我们一直忽略了她。”
余强在旁边也点点头，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当初还被摆满一街的玫瑰追求的女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
许乾想了想，突然对余强说道。
“队长，有两件事麻烦你一下，看能不能帮下忙。”
余强一愣，奇怪的看向许乾，好奇道。
“什么事，说吧。”
许乾摸了摸下巴，酝酿了一下，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这个平行世界是不是跟原来的世界一样，慈善机构会帮忙，便直接说道。
“还记得帮陈小军杀了徐行的刘雄吗？他之所以答应陈小军，帮他杀了徐行，完全是因为他母亲生病了，需要医药费，你看，能不能帮他母亲申请个低保或者让慈善机构帮帮忙。
帮他母亲治疗。”
余强皱了皱眉，这件事他也没做过，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
“行，我到时候帮你问下，你说两件事，还有一件呢？”
许乾刚准备说话，余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余强急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许乾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接了起来。
“喂，王局，是我，小余。
嗯，嗯，好的，我会转达，不，我会带他过去的。
嗯，好的，您先忙。”
随着电话挂断，余强看向许乾，说道。
“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公安总部开会。记得早点，王局特意要求的。
另外，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许乾摸了摸下巴。
“我虽然爱钱，不过这次，秦阳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希望队长发奖金的时候，可以把我的部分，多给他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