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光与影
“呵呵……够有胆量，小鬼。”波尔波阴恻恻地笑道，“你是准备直接把‘面试官’干掉，修改‘结果’吗？”
“您也可以选择现在自愿改变‘结果’。”乔鲁诺道，“那样对我们双方都更划算。”
“你对自己还真是自信，乔鲁诺·乔巴拿。”波尔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随心所欲地改变‘结果’？”
乔鲁诺没有回答他，而是抬手轻轻捶了一拳面前的玻璃：“……[gold experience]，诞生吧，新的生命。”
金黄色的人形替身应声出现，那面隔开两人的玻璃墙瞬间化为了一只半人高的大型海龟，慢吞吞地朝外爬去。
波尔波见状挑了挑眉毛：“原来这就是你的本事……呵呵，布加拉提那小子搞这一出，是想篡夺‘干部’的位置吗？”
“没错，他会成为‘passione’新的‘干部’——绝对会。”乔鲁诺一跃跨过那只玻璃窗化作的海龟，站到了波尔波面前。
“听起来你很信任他。”波尔波咧嘴道，“他救过你的命？还是给你资助过钱？”
乔鲁诺不想再与这堆令人作呕的“肉山”徒费口舌，然而还没等“黄金体验”的拳头挥出，波尔波的话就让他浑身血液一凉。
“可你们明明在‘泪眼路卡’出事之前，根本没有过任何交集，乔鲁诺·乔巴拿……想要“谋权篡位”的人恐怕不是他，而是你吧？”
“虽然不知道你给布加拉提开出了多少筹码，才说动了他背叛‘passione’，但既然你的背后是那个影响力遍布世界各地的spw慈善财团，那想必确实不会缺这些。”
“呵呵，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扳倒‘passione’取而代之？还是说……你们想修改‘命运既定的结果’？”
“黄金体验”的拳头悬停在半空，乔鲁诺紧紧盯着满脸戏谑的波尔波：“你说什么？”
“我们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乔鲁诺·乔巴拿——或许应该称呼你为汐华初流乃，或者乔鲁诺·乔斯达？呵呵，别忘了，在那不勒斯，‘passione’的耳目无处不在。”
波尔波优哉游哉地从柜子里拿过一瓶红酒，给自己斟了一杯，顺便关掉了头顶的白炽灯，继续道：
“两年前，那两个在罗马大闹一场又神秘消失的外国佬，应该也是你的同伴吧？我们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spw财团，自然也知道了‘无偿援助远东单亲家庭独子’这种欲盖弥彰的‘慈善项目’……”
“所以，在布加拉提向我说出你名字的时候，等待你的‘结果’就只有‘失败’了啊，乔鲁诺·乔巴拿，既定命运所产生的‘结果’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随着暗红的液体被一饮而尽，乔鲁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脚动弹不了了。
只见阴影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凝聚成形。
“……你看见了火焰熄灭，是吧！”
——是“黑色安息日”！
黑影咧开嘴，吐出一支暗金色的箭矢，朝着“黄金体验”的额头射去。
“[gold experience]！”乔鲁诺几乎是瞬间朝后仰倒，让箭矢擦着自己替身的脸颊飞过，随后朝波尔波的身体猛地挥出一拳，“无駄！”
监狱里没有窗户，阳光没法照射进来，而波尔波房间内的白炽灯也已经被关掉，“黑色安息日”在这样的环境内拥有绝对的压制力，不以力量见长的“黄金体验”根本不可能打败它！
但好在，现在不比曾经，“黑色安息日”的本体也在这里！
只要在“黑色安息日”杀掉自己之前解决波尔波……乔鲁诺现在也顾不上动静太大会不会引来狱警了，黑帮之间的战斗，除了生便是死。
而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
然而，“黄金体验”的拳头只来得及碰到波尔波的领口，就被“黑色安息日”死死扼住了。
“呵呵呵，乔鲁诺·乔巴拿，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抢先干掉我，就能解决我的替身‘黑色安息日’？”波尔波笑吟吟地看着他，目光森冷如刀，“太天真了，小鬼，‘黑色安息日’远比你想象得强大，‘黑帮’也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你太急躁，也太稚嫩，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小鬼，就算拥有再强大的替身能力，也一定会一败涂地……比起‘boss’手下那群亲卫队，乔鲁诺·乔巴拿，你死在我手里，说不定会更幸福些呢。”
乔鲁诺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黄金体验”也被“黑色安息日”压制得死死的，暗金的箭矢直直抵着他的咽喉。
只需一瞬间，箭矢就会贯穿他的喉咙，作为一个已经觉醒了替身的替身使者，就算他不会被箭头上的神秘病毒夺走性命，也一定会因为颈动脉和喉管被贯穿而死。
更不必说“黑色安息日”和波尔波都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们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然而，乔鲁诺脸上没有半分面对死亡的惧色，反倒勾起了唇角。
“彼此彼此，波尔波先生，您败在我手下，总比自杀体面些，是吧？[gold experience]——诞生吧，新的生命！”
话音刚落，波尔波身上的衣服便如夏日冰块般瞬间融化了——宽松的黄色衣袍变成了无数闪烁的光点，填满了整间屋子。
乔鲁诺趁刚才“黄金体验”的拳头碰到他衣领时，给他的衣服注入了“生命能量”，让每一根丝线都变成了一只萤火虫。
而由于每一只萤火虫都有自己渴望飞往的方向，所以，就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一样，它们互相照亮了彼此的影子，让“黑色安息日”无处可藏。
或许，数不清的微末光芒聚集在一起，亦能如太阳般驱逐阴影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