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意外
乔瑟夫身边，刚把安推进船舱的波鲁那雷夫皱着眉回头：“你在说什么啊承太郎……卧槽？！”
一道微小的残影在波鲁那雷夫嘴边掠过，却意想不到地撞上了一个银白的身影。
是“雪莉”！
那团微小的阴影反应很快，眼见没偷袭成功，倏地一下就飞走了。
要不是承太郎前世对它印象深刻，再加上“白金之星”过人的视力，大概都会把它当成一只恼人的虫子。
——喜欢通过舌头刺杀目标的远距离替身，其名为“灰塔”！
而“灰塔”的“优势地形”正是像船舱这样的狭小封闭空间！
刚刚拿出笔记本时，承太郎看见自己从砵兰街出来后整理过的上一世替身使者的情报，猛然意识到了那个“老提尼尔船长”身上的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他的确不是“暗蓝之月”的本体……
但他是“灰塔”的本体！
先前单单提防着“暗蓝之月”、“力量”和“女教皇”在海上出现，却忘记了本身寓意着陨落、危险和不可预料的打击的“高塔”牌！
飞机坠落与轮船沉没，都一定程度上与“高塔”牌的暗示契合——以塔罗牌命名的替身，恐怕本身的名字就隐含了自身的“优势”和“命运”。
“oh my god！”乔瑟夫显然也注意到了波鲁那雷夫遭遇的偷袭，吓得一蹦三尺高。
幸好“雪莉”是自动操纵型替身，不然刚才的情况，无论是“白金之星”还是波鲁那雷夫自己的“银色战车”都根本来不及……
承太郎大步朝船舱走去，厉声大吼：“有替身攻击！都出来！马上！！”
先前没听到承太郎吼声的几人也早就被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的大叫吸引到了门口，这么一喊，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一溜烟都回到了甲板上，西撒还不忘记把懵圈的安也带了出来。
“往空旷的地方分开站！”承太郎一边警告同伴，一边紧盯着昏暗的船舱，提防“灰塔”的动向。
“怎怎怎么回事啊承太郎！”波鲁那雷夫整个人都傻了，让“银色战车”捧着自己妹妹的脸，慌得不该如何是好，“雪莉！雪莉！你没事吧！”
“雪莉”空洞的眼神扫过和本体同步慌张的“银色战车”，似乎有些迷惑：“我……不会……再死……”
她的右颊因为刚才的袭击而被扎出一个深得吓人的洞，如果是普通的替身使者，现在半边脸的肌肉恐怕都已经疼得抽动了，只可惜作为已死之人，这样的伤痕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那个空洞变成了和周围相同的半透明皮肉，然而这并不妨碍波鲁那雷夫眼里冒出熊熊怒火：
“……是哪个狗日的扎了我妹妹的脸！给我滚出来！”
【喂承太郎，是什么替身？你之前不是说那个小女孩没问题的吗？】
乔瑟夫一边用“隐者之紫”及时捆住了脑子一热准备回船舱里送人头的波鲁那雷夫，一边拼命对承太郎使眼色：
【真见鬼，迪奥这混蛋都不给手下放假的吗！今天可是星期天啊！】
【……不是安的问题，是那个船长。】承太郎皱着眉回答，【这个替身名为“灰塔”，外形是一只虫子，擅长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动偷袭，速度很快。】
【哎？可这是spw财团安排的船，西撒和财团的人都说提尼尔船长和水手们是可以信任的……oh no！】
乔瑟夫得知不是那个小女孩的问题后，松了口气，顺手把懵圈的小孩往身边捞了捞，防止她不小心被敌人的替身伤了。
【啧，我也是刚刚才想到……“提尼尔”可以是名字，也可以是姓氏，而船长之类的尊称前用的往往是后一种……】
【齐贝林和财团说的“提尼尔”船长和水手们所喊的“老提尼尔”船长都是真的，但也许不是同一人……】
【船长这种职业，很多都是祖辈相传，在这种传统行业，经验、辈分和“关系”通常比金钱甚至法律都管用，而财团档案又不是政府审查，未必能覆盖对方的亲辈！】
承太郎语速逐渐加快，神情凝重：【老头子……这一世的迪奥，恐怕比你还狡诈。】
【承太郎，你小子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乔瑟夫嘴角抽了抽，一用力把波鲁那雷夫拽回来后，转头对其他人简要复述了承太郎的猜想和敌人替身的特点，并很坦然地把这些全部说成了自己的“推理”和“情报”。
“……总之，大家小心点！”
“乔斯达先生！你为什么不早说！”波鲁那雷夫十分抓狂，“如果那家伙不是先对我动手，而我身边正好有‘雪莉’……那就大事不妙了啊！”
“我这不是刚想起来……我可是快七十岁的老年人，记忆力差一点不是很正常吗！”乔瑟夫俨然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还不忘偷瞄一旁的承太郎。
波鲁那雷夫盯了他两秒，又看向另一边的埃及占卜师：“说真的……阿布德尔，你看起来年纪都比乔斯达先生大。”
刚叫出自己替身，准备警戒周围的阿布德尔：“……”
矮小的安夹在吵吵嚷嚷的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中间，脸上表情十分茫然，她本能觉得自己好像卷进了某件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又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承太郎懒得理老头子那边，回忆了一下上一世的记忆后转头问另一位同伴：“花京院，绿之法皇”能不能在船舱门口铺成一张网，拦截住那只“虫子”。
“理论上可以……但是承太郎，它完全可以选择躲在船舱某个角落里不出来，或者从储藏室或者船舱别的位置的缝隙或管道里绕出来。”花京院答道。
承太郎望向船长室方向，答道：“绕着周围设陷阱也可以，只要能让它短时间内碰不到你们就行了。”
花京院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顿时领会了用意：“嗯，五分钟时间，对你来说应该足够了吧？”
“用不了那么久。”承太郎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嘴角，朝船尾的船长室奔去，“[star platinum]！”
紫色的高大替身应声出现，一拳击飞船长室的门，而绿色的颀长替身早在前者现身前就悄无声息朝着船舱门口和同伴们身边蔓延，织成了警戒的罗网。
——对承太郎来说，要在那么大一艘船上对付一只“虫子”可能会费不少力气，但揍一个人就没那么麻烦了。
然而，船长室里空无一人。
擅长隐蔽偷袭的替身，自然拥有一个狡兔三窟的滑头替身使者。
“呀嘞呀嘞……这下麻烦了。”
不出他意料，船长室里面有单独通向下层船舱的门。
承太郎知道，像这样的小型游轮，用的都是柴油发动机，所以甲板上基本除了观光、了望的功能以外，基本没有更多用途，无论是旅客的休憩室还是船员们工作的地方，都在甲板下的船舱。
而先前闲在甲板上的船员都已经被大副带去干活，对这艘船一无所知的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主动踏入船舱，揪出那个效忠迪奥的船长，要么一直待在甲板上，在到目的地前轮流值班警戒，防止“灰塔”偷袭。
承太郎几乎是瞬间在脑内否决了第二个选择，且不提这样会大大透支除西撒和乔瑟夫以外所有人的体力，在“船长”是敌人的情况下，哪怕水手们是可以信任的，也有很大概率会被敌人通过恐吓或诱导的方式影响。
到时候鬼知道这艘船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到达……甚至都不知道会开到哪儿。
“喂承太郎，怎么样了？”波鲁那雷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跑了。”承太郎简短回答，走回同伴们身边“我们还是得下去。分个队吧。”
虽然没有详细解释，但好在在场的人要么是乔瑟夫、西撒这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油条”，要么是花京院这种脑子活络又熟练掌握了自己替身能力的年轻人，基本一下子就明白了承太郎没说出口的部分。
“我和西撒留在这儿，还有阿布德尔。”乔瑟夫扫视一圈，率先开口，“我的‘隐者之紫’和波纹不太适合对付这种替身，西撒不是替身使者，至于阿布德尔……”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船用的应该是柴油，‘红色魔术师’要是发动能力……到时候估计咱们只能一人抱块板，漂到新加坡了。”
阿布德尔闻言尴尬地笑笑：“呃……这么说来，我的‘红色魔术师’好像的确不适合在这里战斗。”
一旁西撒似乎是想起了之前一些情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没关系，阿布德尔，这种情况下你别动手就是帮最大的忙了……说实话，我没法想象如果你真的选择效忠迪奥的话，当时在纽约我和jojo能有几分胜算。”
乔瑟夫张了张嘴，似乎不太服气，但又没法反驳。
“不，阿布德尔，你跟我和波鲁那雷夫一起去，花京院，你和老头子他们留下。”承太郎压了压帽子，突然开口，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哈？”连乔瑟夫都愣了一下，没明白承太郎的意思。
承太郎目光冷硬，神情严肃：
“这艘船上的敌人，恐怕不止‘灰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