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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筹谋大事,推翻那个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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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元璋在宫中,也是密切注视着有谁参加了胡家的丧礼。

    “去,给朕查个明白,都有哪些人派人吊唁,一个都不准遗漏!”

    朱元璋端坐龙椅,神色冷峻如冰,对身旁宦官厉声道。

    宦官诚惶诚恐,赶忙领命而去。

    ……

    胡家。

    胡惟庸满腔的怨愤,仍然难以平抑。

    即便他城府再如何深沉,骤然遭遇丧子之痛,内心也是如油煎火烧一般。

    他许久未曾合眼,双眼尽是红血丝。

    身体,亦是受到影响,憔悴许多。

    接下来几日。

    胡惟庸告了病假,都没有上朝。

    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翻来覆去的,仔细思考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他晓得,朱元璋对他是越来越不满了。

    原本,君臣两人还可以再演下去。

    但胡惟庸的儿子死了,朱元璋没有半句安慰,反而怒斥,要为那车夫讨公道。

    胡惟庸的心,便彻底凉了!

    “朱重八啊朱重八,怪不得那么多淮西兄弟,都对你心怀不满……车夫的一条贱命,如何与我相提并论?

    我已是右丞相,若是在元朝,那是何等的尊崇,不比现在好万倍!便是一百个车夫,也当场打死了,又有谁敢管我……”

    胡惟庸回想起与朝中许多人密谈。

    大家对现在的待遇表露出的不满。

    他越想越是有些激动,恨不得立刻就推翻狗皇帝。

    但兹事体大,还需好好谋划一番……

    ……

    胡惟庸连续数日称病不朝。

    于是,朱元璋身上的担子,比以往又重了许多。

    朱元璋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连去马皇后宫中的时间都没了。

    拱卫司、仪鸾司的人,过来汇报了消息。

    朱元璋猛然将奏疏摔在了桌上,厉声道:

    “死了个儿子,就跟天塌了似的,胡惟庸竟敢撂挑子了!占着茅坑不拉屎!”

    周围的人都吓破了胆。

    拱卫司的人已经去胡府看过了,这时战战兢兢的说:

    “陛下息怒,胡大人确是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了……”

    朱元璋怒目而视,冷笑道:

    “朕看他是心病!传朕旨意,令他速来上值,若年老多病,不能胜任,便致仕去吧!”

    他也知道胡惟庸心怀不满,那又怎么样?

    敢在他面前拿乔作态?

    他要收拾胡惟庸,有一万种方法。

    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罪名还不够大,网里的鱼还不够多。

    ……

    旨意传至胡府。

    胡惟庸的幕僚忧心如焚,急道:“相爷,此番如何是好?这是阳谋啊!”

    胡惟庸面色阴沉,恨恨道:“朱重八要逼我入绝境!”

    朱元璋逼他退休,等于是剥夺他的权柄!

    他当然不可能退休。

    但也不能直接就去上值。

    那岂不是显得之前的称病,像个笑话?

    于是。

    胡家的人大肆延请名医,来为胡惟庸诊治。

    这道旨意,也随后传了出去。

    一些大臣闻此消息,也是急了。

    他们私下聚首商议。

    “胡大人万不可致仕!若无他在朝,吾等于朝中便失一强援,心里没有底了。”

    “正是,吾等当设法为胡大人求情。”

    “胡公刚死儿子,陛下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于是,他们纷纷上疏,为胡惟庸求情。

    “陛下,胡大人为朝廷殚精竭虑,此次或是哀伤过度,病势沉重,一时难以起身,还望陛下宽宥。”

    朱元璋将这些求情奏疏扔在一起,冷哼一声:

    “一群糊涂东西,他们都是一伙的!”

    面上虽有怒意,朱元璋随后又冷笑起来。

    次日。

    天青青兮欲雨。

    秋风萧瑟。

    胡惟庸拖着病躯上朝。

    他强撑出一副羸弱之态,躬身行礼道:“陛下,老臣实是病体难支,还望陛下恕罪。”

    朱元璋冷眼相看,道:

    “胡相国可是朕的左膀右臂,万不能倒下了。”

    话是如此,但眼神冰冷得可怕。

    胡惟庸唯唯诺诺地应着,心中却已恨意滔天。

    朱元璋再三逼迫他,绝情绝义。

    只因为,坐在那张金色的椅子上,就如此了不起吗?

    他不想再被朱元璋压在头上!

    他要成为至高无上的那个人!

    归府之后,胡惟庸悄然召集心腹,筹谋大事。

    接下来的几天。

    胡家来来往往的人少了一些。

    但机密的信件,却是马不停蹄,以各种方式伪装,传向四面八方……

    经过十多年的苦心经营,胡惟庸的人际关系网巨大得可怕。

    他如同一头大蜘蛛一般,稳坐巨网的中心,发号施令,暗中调遣……

    ……

    一天深夜。

    李宅。

    李存义急匆匆而来,热切的说了一些事。

    又怂恿道:“兄长,胡相已经谋划多年!

    他若成事,以淮西之地尽许兄长,可比现在强多了……”

    李善长脸上吃惊之色已经淡去,皱起眉头。

    他声音沙哑而疲惫,叹了口气,劝道:

    “你是我的亲弟弟,我奉劝你一句,此事非同小可,李家万不能参与!”

    李存义却是摇头道:

    “我与他相交莫逆,已经认识几十年了,又有儿女姻亲,别无选择!”

    他的儿子,是胡惟庸的侄婿。

    李善长悲哀的望着他,只是摇头。

    李存义又劝道:

    “哥啊,胡惟庸是你引荐、提拔的,你以为你可以脱得了干系吗?!”

    李善长闭了闭眼,气息微微有些粗重。

    李存义又热切的抓住李善长的肩膀,劝说:

    “大哥,您可是百官之首,资历最长,德高望重者,莫过于您。

    凭您智计威望,和胡相国珠联璧合,大业必成!”

    李善长甩开他的手,喘着气,怒道:

    “糊涂!你这是要把全家置于险地!可惜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了……”

    李存义瞪大眼,激动道:“难道咱就这么任人宰割?您甘心吗?”

    李善长叹气,无奈道:

    “我年事已高,只想安稳余生,不想再卷入是非了……”

    不管李存义怎么劝,李善长都不肯松口。

    李存义看他一眼,离开了。

    这早已在胡相国预料之中。

    胡惟庸说,一些文人老奸巨猾,两头下注,便立于不败之地……

    不知道李善长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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