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朱标吃惊,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面对大舅哥的赞誉,陆知白自然还是要谦虚的,笑道:
“当不得,我只是一介俗人,不过魏晋风度,我心也向往之。”
他运气好,穿越过来,刷新出这么优秀的肉身,也许是穿越补偿……
说话间,陆知白请大舅哥在石凳上坐了。
已经有下人过来上茶。
朱标拿起杯盖,茶的香味扑面而来,一闻就是明前龙井,贡品。
虽说朱元璋重男轻女,但朱长乐毕竟是马皇后所出的嫡女,性格乖软听话,又遭逢灾劫,自然比其他公主多得了几分怜惜。
朱标呷了一口茶,假装刚才没有在外头听到他二人的议论,望着摇摇椅,问道:“这是什么椅子?有些奇怪,也从未见过。”
陆知白微笑起来:“这叫摇摇椅,或者逍遥椅。是我叫人新造出来的。大哥今天过来,倒是赶了巧。”
他眉开眼笑的邀请道:“至于这椅子的用处,大哥躺上试试就知道了~”
朱标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们两个都躺在摇摇椅上,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用处。
他环顾四周,笑道:“这好风好水的,确实逍遥快活。”
朱标很给面子的依然坐到椅子上,慢慢躺了下去。
陆知白过去,轻轻帮他推了一把,于是椅子就慢悠悠的摇了起来。
之所以这么殷勤,是因为他想大舅哥在南京城应该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认识了不少同圈层的人。
今天使用体验好的话,那就直接送给他,再拜托他帮忙传播,有助于打开市场。
他只能保证创新,不能保证大卖。订单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还得自己去经营。
摇晃了一阵子,朱标眯眼道:“还挺舒服的,就是晃得有些困了……”
他心中却是转过几个念头——
父皇最近睡眠有些不好,如果用上这摇摇椅,或许能入睡得快一些。
陆知白看他还算满意,笑眯眯道:“对,这椅子用来小憩是非常不错的。”
朱标问道:“你竟有这样的奇思妙想。最近是在忙这些吗?”
考虑片刻,陆知白承认了。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丑事,而且迟早得让亲友都知道。
他道:“不错,最近我招了一批工匠,从中挑出合用的人,建了一个科学研究所。往后啊,就让他们研究一些世上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朱标停止摇晃,转头望着他,目光有些古怪,似有诧异。
科学,研究……朱标心中,似懂非懂。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般人不会去做的事吧。
朱标笑问道:“你不是个读书人吗,怎么好像对工匠格外看重?”
主要是他刚才在院外听到的话中,感觉陆知白有为工匠抱不平的意思,让人不解。
大舅哥显然知书达礼,是长了脑子的,陆知白倒也愿意同他解释几句。
“大哥,工匠是社会和国家正常运转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农民很重要,不种地大家都没有粮食吃。但是农民用的农具,哪样不是工匠造出来的?”
“工匠不断提高技术水平,造出更好的生产工具,各行各业才会提高生产效率,社会才会加速发展。
比如曲辕犁,比直辕犁更灵活,节省了人力畜力,种田更方便,一人一牛就可以种更多的田了。”
朱标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这些东西,他往常是接触不到的。
平时他学习的,是儒家思想,是做锦绣诗文,是治国理政,是帝王心术……
至于工匠之事,堂堂储君哪有空管这个?
但今天听陆知白这么一说,他感觉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
在当今社会,工匠终究是贱役身份,如何能与清贵的读书人相提并论?
朱标是当真很看好陆知白的,觉得这个弟弟身世凄惨惹人怜惜,自身又犹如明珠美玉,好好雕琢引导,必能成为一代风流人物。
朱标语重心长的说:“讲的很有道理,可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年纪还小,再读两年书,我可以举荐你入朝为官……实没有必要与一群工匠掺和到一起。”
听到入朝为官,陆知白简直头皮一炸。
而且,现在科举是暂停状态,举荐制还真是朝廷招人的重要手段。
万一大舅哥真有这样的实力,那他岂不是要被坑惨了?
洪武朝的编制,他真的不想要啊!
陆知白连忙笑道:“大哥说的是!但我招的这些人,已经不是工匠了,他们现在啊,叫研究员!”
也不管大舅哥能不能听懂或接受吧,他细细解释道:“他们不再是卖苦力的工匠,以后也是要动脑子的。做苦工,那是作坊的事,不是我们研究所的事。”
陆知白笑眯眯的总结道:“这么说来,我们不是劳力者,一样是劳心的人嘛~”
听他这么狡辩,朱标微微皱眉。
但两人现在还不算熟识,他也不想摆大哥的架子,强硬的多管什么,惹人反感。
左右陆知白现在在家休养身子,没什么事可做,也就由着他折腾去。
总比那些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要好吧?
朱标一念放下,心头顿宽,笑问道:“好吧,那你们研究些什么?”
陆知白道:“什么都研究!只不过现在刚开始,研究员还没适应,但我是有规划的。”
他如数家珍一般,说:“比如这个椅子,就是生活类的物件,也就是让他们练个手。
往后,还有其他领域的东西要研究或改进,比如农业工具,金属冶炼,五金配件,交通……林林总总,一时间难以说尽。”
陆知白信心十足的道:“总之,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人手和时间,没有我们搞不出来的!”
他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野心不小,倒是叫朱标僵了一僵,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不管他是不是在吹牛逼,精神昂扬的自信状态,和畏缩迷茫的不自信,给别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好!”朱标抓着把手,坐起身来,叫了一声好,赞叹道,“贤弟看似柔弱,竟也有万丈豪情,可见成竹在胸。刚才是为兄莽撞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陆知白笑眯眯的:“大哥也是为我好,我知道。不过,人各有志……我现在做的事,暂时看不出什么成效,但过个一年半载,大哥就知道了!”
“拭目以待,”朱标点点头,又有疑问与好奇,“你刚才说,天上飞的,是哪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