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蜘蛛尾巷
爱丽丝在布莱克宅的客房睡了个昏天黑地,中间除了丝西娜来看过情况以外,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直到……
被她丢进游戏背包的双面镜(离开纽蒙迦德时,盖勒特给她的那面),突然开始发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爱丽丝确实被那光亮照醒了,但她醒来时,客房里只有一座烛台散发着暖黄色光芒。
“有事?”充满起床气的爱丽丝直接翻手拿出双面镜,另一只手揉着眼睛,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
短暂的沉默后,镜子另一端的盖勒特挑了挑眉:【你这是跑去做贼了吗?】
“要你管?”
爱丽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见对方不以为意还露出淡淡的微笑,不由心生狐疑。
难道她漏掉什么事了吗?
【我已经让人放那小子回伦敦了。】
“什么,谁?”
还不等盖勒特回答,电光火石间,她就想起自己忘掉了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
爱丽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捧着镜子凑到眼前,着急道:“你怎么把他放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是说,让我阻止你看看吗?】
听到盖勒特用她当初挑衅的话来对付她,爱丽丝不禁气鼓鼓道:“黄土都埋到眼眉了还这么不服输,那咱们就走着瞧!”
她说完就直接把双面镜扔回游戏背包里,掀被、下床,蹬上鞋子,拽了搭在椅背上的黑斗篷就哒哒的往外跑。
“小心!爱丽丝?”
“丝西娜!”差点儿在走廊转角撞到自家小伙伴,爱丽丝赶紧一个急刹车,解释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要做,晚点再赶回来哈,么么哒~”
“有事?可是晚饭,欸……”
疑问和叹息逸散在古老的宅邸中,爱丽丝头也不回的跑下楼,拒绝被揪住刨根问底。
至于是不想让丝西娜忧心,还是怕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她在斯内普面前,会那么大意的露出许多破绽,就见仁见智了。
楼下,客厅。
“自愿”和水晶绑定的塞缪尔刚勾起嘴角,准备跟她打招呼,就见爱丽丝风风火火地抓了把飞路粉,钻进壁炉里,大喊一声“对角巷”就消失不见了。
……
“应该就在这附近吧?不得不说,真是糟糕的环境……”
喃喃自语的爱丽丝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把目光从破旧栏杆外,集工业污染和垃圾倾倒地为一体的肮脏河道上收回,望向小巷那边一排排破旧的砖房。
房子上的窗户在夜色中显得黑洞洞的,毫无生气。
她顺着窄窄的卵石巷前行,周围一片死寂,好像这世界上只剩她一人。
常常笼罩雾都的淡青色烟雾,更添几分惊悚气氛。
爱丽丝在小巷尽头,拐进另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街道。
有几盏路灯已经坏了,马路上时而被灯光照亮一片,时而又被黑暗笼罩。
只有一根巨大的烟囱,在迷宫一样的砖房群落里高高地耸立着,阴森森的,透着不祥。
“好叭,我得承认,从这片几乎一模一样的街道里,找到蜘蛛尾巷,是挺考验认路能力的。”
“哗啦啦——”
“什么人?!”
爱丽丝大半张脸都藏在斗篷兜帽下面,警惕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藏在长袖中的小手握紧了魔杖。
杂草丛中被丢弃的零食包装纸动了动,一只黑黢黢的、不知是老鼠还是鼬类的小动物从那里跑开了。
很好,爱丽丝想着,这里毕竟不是海上,也不是巫师聚居地,如果她擅自使用魔法,踪丝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说,都怪盖勒特,气得她什么准备都没做就直接跑到这里来。
不然,她先回去给斯内普写信探探口风?
反正她今天也很难找到对方的住处了,还是先回布莱克宅,免得丝西娜担心……
“嘿,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
“别怕,到叔叔这里来!”
“有钱人家的孩子?”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黑洞洞的阴影中就影影绰绰的有人走出来。
语气和目光都很明显的,不怀好意。
“都滚开!不想死就离她远点!”
正当爱丽丝考虑自己是来个火盾护身,还是大叫“教授救命”的时候,那个黑漆漆的蝙蝠(没有侠)就闪现在夜色中,嘶嘶的吐着毒信。
哦,不,应该说斯内普教授就挥着魔杖,来英雄救美了。
估计“混”这片的人,都知道一些关于他不好惹的传说。
虽然他们不知道那根细棍是魔杖,还是遵从某种不成文的规矩,一哄而散。
“夜安,斯内普教授。”
尽管爱丽丝觉得,被气炸的斯内普好像真的要化身能吃人的吸血蝙蝠之类的了,还是试探性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然后,不出所料的,得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冷笑。
但对方明显没有就在这里把事情说清楚的意思,只是用极其锋利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就简短的命令她跟上。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进了那些迷宫般的废砖房的更深处,直到踏上一条名叫蜘蛛尾巷的街道。
在经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窗户后,他们来到最后一幢房子跟前,楼下一个房间的窗帘缝里透出昏暗的灯光。
随着斯内普开门的动作,老旧的房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爱丽丝被让进来,然后他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没有给爱丽丝更多打量探查的时间,斯内普直接带着她经过窄窄的走廊,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
这里给爱丽丝的感觉很熟悉——
就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精神病院或监狱中墙上装有衬垫以防被监禁者自伤的房间……
她不喜欢这种熟悉感。
但更仔细地观察过后,她又发现这里有很多她喜欢的事物,主要是书籍,还有老电影的神秘复古感。
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
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