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爱丽丝病发
第二天，礼堂门外。
“嗨，安娜，抱歉打扰你一下……”
一早上都没看到爱丽丝的丝西娜，有些不安地追出礼堂，喊住了爱丽丝的室友。
安娜看到她，却露出一脸“得救了”的表情：“直到刚刚，我还在想，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找弗利维教授帮忙……
噢，梅林知道，我早该想到找你商量的。”
两人一起来到走廊边上，丝西娜看着她皱起的小脸，想了想，询问道：“爱丽丝是不是生病了？”
“你怎么知……算了，当我没问。总之爱丽丝现在好像在发烧，而且整个人都非常、非常，emmm，非常……”
“非常暴躁。”丝西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关心不成，反而直接被魔力冲击推出宿舍的安娜，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形容：“呃，是的，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办？”
丝西娜仰起头看了会儿屋顶，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我对自己用幻身咒，跟你一起回宿舍。”
“然后呢？”
“然后你去上课，顺便帮爱丽丝请假，而我，留下随机应变。”
……
拉文克劳的宿舍，跟斯莱特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天花板上缀着星图，深蓝色的地毯上也绣着星星，古铜色的床柱上雕刻着飞翔的雄鹰。
蓝色丝绸制成的窗帘和床帷，都随着从窗外涌进的狂风，而漫天飞舞。
解除了幻身咒的丝西娜，拨开飞扬的床帏，冰凉丝滑的蓝绸从掌心和小臂拂过，夹杂着雨水的风，扑面而来。
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黑色的长发也前所未有的凌乱，但依然死死盯着，窗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爱丽丝倚着窗框，坐在完全敞开的拱形窗洞里，整个人连同身上穿着的蓝底洒金睡衣，都已经完全湿透了。
几缕金色微卷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爱丽丝，你还好吗？”
“没事，我只是想凉快凉快。”
她抬手去接窗外的雨水，眼神缥缈地望着阴沉的天空，白到透明的唇瓣，微微勾起一点弧度：“但这个世界，稍微有点无聊了，不是吗？”
“爱丽丝！！！”
丝西娜在她说到“无聊”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拔腿就往窗边跑，但依然没赶上爱丽丝向外倒去的速度，只堪堪抓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抓住我，快点！咳咳咳，爱丽丝！”
几乎在一瞬间，丝西娜就非常公平的被雨水浇了满头，握在掌心的手指也开始向下滑落。
她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试图让对方主动来抓住她。
不过，那显然是徒劳。
爱丽丝就像个垂头丧气的木偶，或者是网络延迟了的游戏角色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话音未落，丝西娜就非常干脆地放了手。
……
半个多小时前，城堡礼堂。
斯内普心不在焉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泥，视线若有若无扫过下方的长桌，特别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
虽然他青少年时期过得很不好，但自从加入食死徒之后，反而学了不少所谓“贵族礼仪”。
特别是在成为教授后，已经很少再做这种，把情绪发泄在食物上的幼稚行为了。
可无论怎么想，昨天他在草坪上被奇怪的魔法“突袭”的事，都跟某个姓格林德沃，今天早晨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的小混蛋，脱不了关系。
当时他暴雨中，靠着战斗直觉感应到魔法波动的时候，就看到一支光箭跟他擦身而过。
然后，魔法“避雨罩”就完全破碎，让他被浇成了只落汤鸡。
在整个霍格沃茨当中，即使排除了邓布利多，他也不敢说自己是教授中最强的那个，但据他所知，没有哪个教授会做出这种恶作剧来。
还有某些高年级生，特别是斯莱特林的，也可能掌握几个家族传承中的特殊黑魔法。
其中有些家族出了食死徒，损失惨重，有狗急跳墙的，会来突袭他这个叛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他们不会做出，这种造成不了什么实际伤害的行为。
有能力、有闲心这样整他的，只有那个小混蛋。
可惜，他也是在飞速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躲进城堡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等他回过神，爬上塔楼的时候，猫头鹰棚屋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剩被雨水灌进过的窗户下面，一片狼藉。
喝提神剂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即使他是最年轻的杰出魔药大师，也改变不了喝下药水后，在几个小时内，耳朵都会冒烟的症状。
这让他获得了八眼巨蛛毒液的好心情，被一扫而光，因为耳朵冒烟，而闷在地窖魔药间里熬制魔药时，还频频走神。
更让他烦躁的是，那个罪魁祸首一直没出现在礼堂里，却令他隐隐感到不安。
于是，斯内普教授跟上了那个小混蛋的朋友，还有她的室友，打算看看她们到底又想惹什么麻烦。
如果他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也许他会做出另一种选择也说不定。
又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就像他曾经幻想过，如果当时莉莉支持他，即使只是作为朋友支持他的选择，他们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当他，真的看到一个完全不在乎立场，只在乎朋友的人时，他又意识到自己当初是多么自私、幼稚，而且贪婪。
即使这个人对他的恶劣程度，跟那个混蛋波特不相上下，当然，受欢迎程度也是。
他仍然忍不住，下意识地关注爱丽丝和她“好朋友”的动向，并试图把那个小混蛋拉出泥潭，同时也进行一些“权限范围”内的报复。
所以，当两道黑影先后坠下楼的时候，没有试图跟进女寝的斯内普，正以隐身状态，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对着窗外发呆。
他立刻解除了幻身咒，并将玻璃四分五裂，在小鹰们的尖叫声中，从休息室“飞”了出去。
感谢讨厌骑扫帚的黑魔王发明的飞行魔法，不然这两个脑子塞满芨芨草，在暴风雨中跳楼的小白痴就死定了。
斯内普像烟一样乘风飞翔，当他追上坠楼的两人的时候，就看到丝西娜已经紧紧抱住毫无反应、好像已经昏迷的爱丽丝。
她正在对下方使用飓风咒，来减缓她们下落的速度，并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脸上还带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