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林家来人了
“到时候,你拉不动我,我再把你拉下来。”
“还是,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玉莲是真哭了。
她本想让陆川送她去医院,阻止他和夏红旗见面。
可陆川根本就不采她!
她都拼着宁愿受伤,也要阻止陆川了,可是今天陆川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不闻不问呢?
就凭着自己和夏红旗几份相似的脸蛋,他也应该送她去医院吗?
他不是一直在寻找夏红旗吗?
书里写的很清楚,为了找到夏红旗,陆川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甚至,见到和夏红旗有几份相似的,他也必须要查过清楚。
可是今天,到底问题出哪了?
沈玉莲还不知道陆川已经见到了夏红旗,她狼狈地自己从沟渠里爬出来,心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夏家,老夏头见田月娥又扯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上,生怕闺女伤心,于是他用力地咳嗽了几声,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红旗娘,你不是一直想要建房子吗?”
“现在有钱了,还要不要建房?”
“要要要,房子当然要建。”说到了盖房子,田月娥又来劲了。
“红旗,后天镇上有集,到时候你和红军一起去趟镇上,看能不能把这金镯子换成钱,咱家盖房垒屋!”
镇上的集市也才开没多久。
之前是没有的,之前社员们买东西都要去供销社,那时,也不允许私自做买卖,否则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现在是1977年的夏天,不久前,镇上有集了,也允许个人可以把自己家吃不完的蔬菜或者鸡蛋什么的拿去卖。
但是,也仅仅只限于类似的一些小买卖,像是黄金这么贵重的,那是不可能拿到集上去卖,更不可能去供销社卖。
之前听红军说,他听说镇上有个黑市,很隐蔽,不知道到了那儿能不能把金镯子卖出去,这点田月娥心里也没谱。
不过说到建房子,全家人都很振奋!
“真要建新房子啊?!”
“那么说,我就再也不用加在你们老两口小两口中间做电灯泡了?”
夏建军一听要建房子,可高兴坏了。
夏红旗看向他,“瞅瞅,瞅瞅我二哥……”这些年,真是憋屈坏了。
“嘿嘿……”一家人睡在一张炕上,谁不憋屈呀?
夏红军搓搓手,也笑得嘴巴裂到耳朵根。
他红着脸看了傻媳妇一眼。
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也可以有独立的房间了,以后再也不会一到晚上,就僵尸一样地躺着不敢动作了。
傻翠花眼睛里晶晶亮,看着丈夫的目光,她懂了,也高兴地羞红了脸。
老两口瞥了一眼小辈们那高兴劲儿,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心里暗道:切,都想单住,说的像是谁想和你们一起住似的!
“哈哈……”
夏红旗手托着下巴,乐出声来。
看着一家人如此,她在想,这才哪哪呀?
一个金镯子就高兴成这样,以后不光让你们住大房子,还天天让你们吃大鱼大肉,看到时候你们能高兴成啥样。
想想,也怪有趣呢。
充满了期待……
“姑姑,姑姑,林家来人了,林家来人了!”
小铁蛋忽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小黑手里依旧拿着舍不得吃完的大鸭蛋。
听说来人了,夏家俩兄弟刷一下,一起站起来,抄起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棍子就往外走。
翠花和小铁蛋见了,连忙跟着往外跑。
家里人很是默契,这一早上,谁也不提林家的事,但心里都有数。
老夏头黑了脸,手里的烟袋锅子往炕沿边重重地敲了几下。
一撮撮稀碎烟灰顺着炕沿边飘落到地上。
他沉声道:“红旗,你先回你屋里待着去,不喊你,你就不要出来,这事,有我和你两个哥哥替你出头。”
说着,他戴好鸭舌帽,起身往外走。
田月娥把金镯子藏好,催着夏红旗,“快回你屋去!”
夏红旗默默转身。
“娘……”
刚走了两步,想到一些事情,她又回头。
“好好说,不要和他们打,还有,二哥脾气太冲动了,不要让他动手。”
“我有些不放心二哥,要不,我还是出去吧……”
话没说完,就被田月娥一把推了出去,“你这孩子咋这么墨迹,让你回你屋待着你就待着,有娘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夏红旗心说,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书里都说了,田月娥就是个极品,而且善战。
不过,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夏红旗还是听话地回了自己屋子。
到了房间,她关上门。
把小屋门从里面用木插子插好,然后上炕,从空间取出一望远镜,就趴到了窗户前往外瞧。
房后是一片苞米地,苞米地那边就是小道了。
这个时候的苞米也就半米多高,从窗户里往瞧,刚好可以看到,有几人已经快走到自己家房后了。
有林家老太太吴桂兰,荷香两口子,旁边还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那男人身影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脸。
夏红旗拿起放大镜,刚要把镜头对准那个男人脸时,男人突然转过身去,给了她一个清冷背影。
咦,怎么没有看见林承嗣和沈玉莲?
夏红旗并没有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于是移动镜头,在寻找林承嗣和沈玉莲的身影。
随着镜头的移动,又一个男子出现在镜头里。
在他旁边还有半袋子什么东西。
是沈玉莲的爱慕者小李。
见小李来了,夏红旗心里有了数。
把镜头对准那半袋子东西,猜想应该是粮食一类的东西。
因为书中有交代,原身上辈子每次和林承嗣生气回家,林家人都会送点粮食什么的过来。
大米白面是不可能有的,都是些苞米高粱之类的。
那时候,家里穷,田月娥每次也都会看在粮食的份上心软。
然后就劝着原主回家。
原主小炮灰是个闷葫芦,心里的委屈也从不往外说,就那样一次次跑回来,又一次次被劝回去,继续遭遇毒打虐待。
看着那半袋子粮食,夏红旗心里一声冷笑,继续移动镜头,寻找沈玉莲的身影。
远远的,苞米地尽头,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一对怪异身影。
男的胳膊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女的走路一瘸一拐。
一个像是腿瘸,一个像是胳膊残。
而那女的满头满脸还全是的泥垢,模样极为狼狈。
镜头继续下移,便看到了她膝盖处一片血红。
女的一手擦着脸上的泥,一手弯腰摸着膝盖,模样痛苦极了。
她的腿在流着血,走起路来似乎特别痛苦。
她似乎在和男的说着什么,瞧那样子,像是在寻求帮助。
而男的似乎想要去帮助她,在看了看自己打着绑带的胳膊后,还是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去搀扶她。
当夏红旗看清两个人是谁时,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