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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陶桃心中浪,艳艳眼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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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乡的开局虽然住房和厨房的选择改变了,但郑泽业这个人却不是随着陶桃的主观意志改变的。

    上辈子刚下乡那会儿,郑泽业就是这样作出很粘陶桃的状态,外人瞧着像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不知大多是嘴皮子上功夫。

    形影不离有什么用,遇到困难还是得陶桃自己上。

    再加上,陶桃很反感这样无缘无故的示好。

    明明是才认识两三天的陌生人,陶桃认为自己如今很多方面都进行了伪装,郑泽业还这样,那就不是什么喜欢,只能说明他太闲了。

    没事,干几月农活就老实了。

    上辈子不就是过了两个月,郑泽业就冷淡了嘛。

    当然,中间也有陶桃被邹静她们怂恿着直接挑明的原因。

    在郑泽业还没表白的情况下,被“追”烦了的陶桃直接对郑泽业说,自己不喜欢他一直缠着自己示好,不管他怎么做,自己都不会答应他的。

    直白是直白,可在这没靠山的异地他乡,一个女孩子话说的太过高傲总归不好。

    真是!太傻太傻!

    太愚蠢了!

    陶桃这会儿捡着柴禾,越想越疲惫,当时虽然傻了吧唧,沦为知青点一段时间的笑话,但也确实清净了。

    如今身后跟着个人,还是在没什么人的山边边,又是个男人,陶桃有了上一辈子的经历,真是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陶桃今天请假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为了躲避“前夫”。

    重生回来的时候,陶桃已经在下乡的火车上了。

    那时候只顾悲伤,脑子也浑浑噩噩,几天过去都没能调节好,等下了火车又是不停的颠簸。

    心里虽然有些想法,但等到了实际的地方,回忆汹涌而至,什么想法都等于零。

    陶桃有些无法面对每一个以后会有交集的人,尤其是用粗糙的手摸遍过自己全身的“前夫”,自己还为他生育过儿女……

    本来门不当户不对,想想当初自己的卑微与讨好,换来的竟是全家的欺骗,陶桃现在心底没有恨,只有忍不住反胃的恶心。

    要不是郑泽业一直跟的,陶桃都想放声大哭。

    现在的强忍,不过是死命到极限的克制罢了。

    另一边,拥有“看过小说金手指”的徐艳艳,说惊讶也不是太惊讶,虽然知道今天陶桃会请假捡柴,但确实没想到有缘份能遇上。

    毕竟实际的山边边和小说里写的“山边边”相比,那范围可大了去了。

    啊哈!这可是认识作者亲闺女的好机会!

    徐艳艳在心里苍蝇搓手,面上尽量保持平静,再转换成疑惑和好奇,不经意间“诶”出声。

    “诶?你们是……新来的知青吗?”

    宛如说出“你是来拉屎的吗”一样天真无邪又可爱无比。

    17岁嘛,正是无需演技就很能骗人的好年纪。

    徐艳艳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好演技!

    陶桃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心不禁一颤,是那个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小姑娘。

    虽然农村的日子让人过得麻木,四十几年的人生也发生了足够多的事情,让人回忆起来常常感觉支离破碎的。

    但下乡第一天发生的,陶桃却怎么也忘不掉。

    除了陶桃特意改变的,当天的好些事都和昨天差不多,只一点,接知青的牛车其中一辆运了个死人。

    那天别的牛车都走了,只有他们的牛车还在等人,说是两个村里人。

    人来了,却是一个背着另一个,沈大队长一脸严肃的跟在其后。

    死人的脸被临时找的白布蒙住了,但绿头巾和花格红袄却让人怎么也忘不掉,露出的大辫子和瘦小的手掌都在告诉他人,那是位年龄还小的姑娘。

    大队长同大队书记站到拐角处的谈话,时不时的随着冷风断断续续传过来。

    “……到医院人都僵了……”

    “……查了,人让抬走……”

    “……是啊,也是可怜……”

    “……落叶归根吧……”

    本就疲惫的知青们的心头,一时齐齐蒙上了一层恐惧。

    而就在昨天,那个在陶桃上辈子本该躺在那儿的人,却活生生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虽然全程没说话,但有时不经意抬起的脸上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做贼偷腥感。

    偷的还很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诡异的很!

    要不是当时大中午,人多,自己又经历了重生,陶桃感觉自己会被吓死。

    这会儿这人就站在对面说话,陶桃心底的好奇大于害怕。

    “是,你好同志,我们是昨天来的新知青,我叫陶桃,这位是郑泽业。”

    徐艳艳大大方方上前,一脸无害,

    “我就说!我记起来了,确实是你们!我叫徐艳艳,就住在那边的山脚下,昨天还跟你们坐同一辆牛车来着呢。”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花格袄子姑娘!昨天真是对不住,傅小明同志也是这么多天来回转车太累了才会睡着,人胖了呼噜声就大,我再次代他向你道歉,希望徐艳艳同志不要生气了。”郑泽业连忙上前说道。

    徐艳艳瘪瘪嘴,“你姓郑,他姓傅,不同宗,难道是连着血脉的亲戚?要不……是搭伙上路的同乡?”

    郑泽业摆手,“不不,我们是下乡路途中认识的。”

    “那你……在他背后说他胖……哎呀,这会不会不好呀……”

    徐艳艳说的一脸抱歉,仿佛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额,这……”郑泽业被问得哑口,这属实不在他做人讲究全面的考虑范畴。

    徐艳艳不管,转头看向陶桃,一脸求夸奖的道,“陶桃同志,我17岁,下半年就18了。你多大?”

    陶桃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19。”

    “哇!那你也太厉害了,还没满20岁就敢自己一个人下乡学习建设祖国!这要让我一个人,去县城我都害怕。不过,你们才来,怎么没去上工跑这儿捡起了柴禾?今天是第一天,不上工可就没工分,没工分就分不到粮,这可是大事儿。”

    作为心里年纪都可以做徐艳艳妈的陶桃,虽然很多事都能不进心,但听了夸赞还是忍不住笑着开口,

    “咱一下来了七个人,知青点原来那一口锅就烧不开了,所以又开了个灶。我们几个选了在新灶烧饭吃,现在就缺柴禾,我们就商议趁着天好多捡些,大家齐心协力,昨天傅同志和刘同志来拾的,今天换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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