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逆盘古与热寂
六库仙贼，又名圣人盗。
那么，究竟什么才叫作圣人呢？
圣人一词，有诸多含义。
或指至高无上的皇帝，或指道德高尚的智者，或指异人修士中的顶峰。
如果圣人指的是皇帝。
白墨想起了前世他蹭课历史教授时讲的一段。
为什么古今皇帝，有自比秦皇汉武的，有自比刘秀的，有自比李世民的，唯独没有自比汉文帝的？
李世民说“我之德不如汉文帝”，嘉靖只把汉文帝当偶像，雍正吹嘘也只说“文帝之后，无人能及我皇考”。
因为功绩与能力那各有各的说法，很多皇帝都是有自信的。
但道德方面，自己心里有数。
尤其是作为皇帝，拥有无上的权利，有多么难听进意见，多么难控制自己欲望，这些皇帝们都各自清楚。
这就像是六库仙贼，当你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对所有生物生杀予夺，欲望实在是难以控制。
如果圣人指的是道德高尚的智者呢？
诸子百家之中，孔子被称作圣人，孟子被称作亚圣。
都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那么有什么东西是能让道德高尚的圣人都忍不住窃取的呢？
那就是“道德”的定义权。
圣人把何为道德高尚，何为道德低下的定义权都窃取了，这就是圣人之盗。
就像为什么阮丰苦苦压制自己，却依旧遭受心魔肆虐。
王国平肆意放纵，却依旧逍遥自在。
因为王国平内心的“道德定义”，已经被窃取修改了。
最后一个圣人含义，传说故事中修士的顶点。
那就更简单了，不论如何，最后圣人都逃不开天道二字，被天道所束缚。
同样，也代表了王国平被曲彤所控制，失去了自由意志。
“我道‘圣人盗’的‘圣人’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这样，哈哈。”
白墨明白六库仙贼的真谛后，【天命】触发的能力彻底觉醒，同时也进入了失控状态。
不过这次，和之前每次觉醒的失控有些不同。
白墨进入了一种特殊状态。
如果说之前的失控是代表“混乱”，那么这次的失控却是代表“秩序”。
白墨沉入意识，想知道这次觉醒的能力叫作什么，现在的诡异失控又是什么情况。
可白墨却惊讶的发现，这次的能力根本没有名字。
如同【封神】好似是【拘灵遣将】的进阶一样，白墨这次觉醒的能力效果也是【六库仙贼】的进阶。
神话侧说法是开天辟地，身化万物。
科学侧说法是奇点爆炸，生出万物。
名字可以叫做“逆盘古”，也可以叫做“重归奇点”。
这能力看似比六库仙贼更加恐怖，就像是漫威宇宙里的行星吞噬者一样，拥有无尽的欲望和饥饿，直到吞噬了整个宇宙。
毕竟是“逆盘古”，开天身化万物，现在要万物归一。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白墨现在的这个失控状态，才是六库仙贼，以及他新能力的完美状态。
这种状态依旧没有名字。
可以叫做“天人合一”，也可以叫做“热寂”。
——既然万物皆我，又何必吞噬万物。
这种状态下，白墨根本不需要主动去掠夺生机。
白墨与天地已经融为一体，达成了一个完美的秩序平衡。
当他消耗炁、法力，亦或是受伤，天地自然会自动将能量与生机补充进白墨体内。
就像是一热一冷两个物体靠在一起，热量会自发的从热的转移到冷的，直到重归平衡。
这或许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那句
——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那白墨还真就已经与天地同寿了。
只可惜，现在只是一种失控状态。
结束后能不能再次临时进入，白墨都还不确定。
在了解了新获得的能力后，白墨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神话与科技各取一个最短的名字。
能力被命名为逆盘古，状态被命名为热寂。
然后。
白墨与王国平对了一掌，将热寂的状态主动传给了这个拥有低配逆盘古，六库仙贼的使用者身上。
当然，是异化版的热寂。
它锁定的状态，是王国平修炼之前的生机。
也就是说，王国平变成了一杯滚烫的热水，而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一杯冷水。
他曾经吞噬了多少生灵来修炼，来恢复伤势，现在全部都要还给自然。
就这样，王国平死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想要留下点什么信息给他的“主人”都做不到。
——
船上。
三天后。
白墨每天晒着太阳，玩着手机。
今天，也是阮丰的“出关”之日。
丁嶋安一大早醒来，就看到了甲板上躺着的白墨，以及盘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阮丰，顿时表情一喜。
“阮丰前辈什么时候来的？太好了，白兄弟……”
“你们去岛上找个地方打吧……”
白墨话还没说完，阮丰好像比丁嶋安还急一样，直接跳入了海中，朝着纳森岛游去。
“等下。”
白墨喊住了准备跟上的丁嶋安，“打完帮我问一下他，他想不想回大陆。”
“呃，你刚才为什么不自己问？”
丁嶋安有些不解。
“我问的话没有意义。”
白墨打了个哈欠。
阮丰在人种袋中已经失去了自由意志，但不代表他变成了傀儡。
白墨没有下达什么特意修改他精神意志的指令，阮丰还是阮丰，只是多了一个对他拥有至高指令权限的人。
但如果这个问题由他来问，那么阮丰还是会优先考虑回去和不回去哪个对白墨更有利，而不是自己的意愿。
“行吧，我帮你问。”
丁嶋安也不深究，反正就是一件随口的小事。
说完，丁嶋安正准备下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
丁嶋安回头打量了一下白墨，“白兄弟，你现在怎么又没有气息，没有呼吸……”
三天前森林外，丁嶋安刚见到白墨的时候，白墨就像是一个鬼魂，没有气息，没有心跳和呼吸。
然后他说了一句后，白墨又恢复正常了。
可现在丁嶋安看了一下白墨，发现他竟然又进入了类似的状态。
哦不对，这次有心跳。
不过那就更奇怪了。
“别废话了，我特么憋气呢！”
白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了句。
“呃，是我多想了。”
丁嶋安表情一尬，不再说什么，跳进了水里。
甲板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白墨可没骗丁嶋安，他刚才的确是在“憋气”。
这几天白墨尝试了一下逆盘古的吞噬。
和六库仙贼的汲取生机不同，白墨吃了点生菜后，就发现身体逐渐开始能进行“体呼吸”。
并且晒太阳时每次周天运转，汲取的星辰之力除了会恢复法力，增加炁，还会有一缕用于增幅“体呼吸”方面的能力。
之后白墨又嚼了几片叶子。
注意，是普通的树叶，不是那种叶子。
然后白墨就发现，周天运转时，增加炁的量，微乎其微的增加了一些，并且每次还会稍微提高一丝。
如果说六库仙贼的吞噬是固定增加几项属性，那么白墨的逆盘古就是根据吃下物品的种类不同，增加各不相同的属性，甚至是被动技能。
当然，这种吞噬不会给白墨带来六库仙贼一样的空虚。
他就是在正常吃饭罢了。
“白，你是跟阮学了六库仙贼吗？”
巴伦踏上甲板，感觉到白墨身上同样融入自然，微乎其微的气息，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