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迷魂油
清晨，阳光洒满大地。
小柴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惊呼道：“姐姐！”
他四下环顾，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破店。
沙光头和一群食客守在床边，显然是彻夜未眠。
见他醒来，沙光头关切地问：“醒了？饿不饿？”
小柴焦急地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位小兄弟送你回来的，”沙光头解释道，“然后他就一个人上山去找东西了。”
“上山？”小柴难以置信地皱眉道，“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他！”
说完，小柴翻身下床，急匆匆地跑向门口。
沙光头伸手想拦住他，却没能成功，只能焦急地喊道：“喂！你去哪儿？快回来！”
可转瞬间，小柴便消失不见。
沙光头无奈地嘟囔道：“这姐弟俩的脾气还真是一样倔。”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小柴心里早已下定决心，朝着仙人庙的方向狂奔而去。
胡大仙庙，香火鼎盛，天刚亮，庙门一开，已有大批信徒涌入，烧香拜神，寻求庇佑。
小柴混在信徒中，跟着一同进了庙。
庙内香火缭绕，烟雾弥漫，呛得小柴咳嗽不止，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迷糊间，他看到庙内唯一一尊巨大的胡大仙像。
神像表情慈眉善目，长长的胡须垂到胸前，手执尘拂，显得仙风道骨。
神像座下，虔诚的信徒们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嘴唇微动，不断向大仙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说完愿望后，他们纷纷将大把银子投进功德箱。
虽然信徒们的穿着不起眼，但往功德箱投钱时却毫不吝啬。
小柴看到这一切，心中满是厌恶。
他知道，这所谓的“大仙”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哪有半点神圣的样子？
他愤愤不平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绕开人群，朝庙后的住所潜行，按照昨日的路线，悄悄来到了囚禁小碧的窗台下。
他轻轻敲了敲窗户，试探性地叫道：“姐姐？”
房间里一片寂静，毫无回应。
“难道他们把姐姐转移了？”小柴疑惑不已，脑中回想起昨天陆灵拆下木窗的情景，心想：“如果他们没发现的话，窗户应该还是松的……”
小柴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抬起木窗，感到窗户松动，稍微用力就轻松将窗卸下。
心中一喜，他迫不及待地翻窗而入。
进入房间后，小柴看到姐姐穿着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床边，仿佛一尊木偶。
“姐！快走！”他急切地跑到小碧身边，拉住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开。
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力，小碧依旧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小柴扭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小碧的眼神空洞无神，表情呆滞，像是完全丧失了生气。
“姐！姐！”小柴不断叫唤她，可小碧仍然毫无反应，仿佛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门外突然传来两人的对话声，声音越来越近。
“糟糕，有人来了！”小柴一眼瞥见窗台外的守卫巡逻，进退两难。
他连忙将木窗复原，匆忙躲到小碧的床下。
门被推开了。
胡山跟在中年妇女身后，满脸不耐地抱怨：“伯娘，你把她弄成这样像个木偶一样，叫也没反应，大仙会满意吗？”
中年妇女走到床边，检查着小碧的状态，冷冷地说道：“今年的献祭格外重要，不能出任何差池。”
胡山不满地嘟囔：“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大仙真的满意吗？”
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答道：“大仙需要的只是一个处女炼药，至于是不是傻子无关紧要。我的迷魂油只有三天的效力，等上山之后，她自然会醒。”
胡山咧嘴笑了笑，正准备趁机揩油，伸手摸向小碧，结果手背却被中年妇女狠狠拍了一下。
中年妇女像训斥小孩一样，严厉道：“大仙说了，必须是处女，你别打她的主意！要女人找别的去！”
胡山抱怨道：“我就摸一下！”
中年妇女毫不留情地训斥：“摸了你就会想干别的。听好了，出了差错，大仙怪罪下来，咱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胡山听得满肚子不爽，但也不敢违背伯娘和大仙，只能悻悻作罢。
中年妇女检查完后，带着胡山离开，门被重新锁上。
等两人走远后，小柴才从床下爬出来。
“献祭？炼药？”小柴听得背脊发凉，心里更加震惊：“原来他们根本不是让姐姐上山服侍仙人！这镇长一家果然跟所谓的大仙勾结，剥削百姓！”
他急切地喊道：“姐！你听到了吗？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牺牲！”
无论小柴如何苦苦哀求，小碧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小柴试图强行将她带走，但小碧此时的状态，根本无法移动。
再加上他的力气有限，若是这样带她出去，很快就会被守卫发现。
焦急的小柴在房间内踱步，苦苦思索对策，终于，他下定决心，眼神坚定地对姐姐说道：“姐，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他轻轻道别，悄悄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仙居镇再也没人见过小柴的踪影。
两日后，仙居镇举行一年一度的上山仪式。
鞭炮声不断，众多居民聚集在仙人庙门口。
破店的食客们哭哭啼啼，依依不舍地为小碧送行。
沙光头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疑惑地说道：“奇怪……小兄弟和小柴怎么都没来？”
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来了！”
仙人庙的大门被重重推开，一顶由八人抬的大轿从庙内浩浩荡荡地走了出来。
小碧被精心打扮，像一个精致的木偶，坐在轿内。
在守卫的开路下，队伍缓缓朝仙山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