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哈！？”
“你说晕过去只是中暑、吐血也只是因为仰高脑袋鼻血从嘴巴里流出来这样子？”
当从家入硝子那处得知少女昏迷的真正缘由时, 五条悟架在眼前的墨镜险些由于脸部过于夸张表情的牵扯从鼻梁上掉下。
搞什么啊！？
亏他那么紧张！
不过换作是以前的dk肯定是要拿出手机拍摄下来等人醒时好好取笑，但是现在的他显然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那些是什么东西？
一瞬间突然涌进他脑子里来的……
和六眼源源不断强行灌入脑内的信息不同，五条悟可以肯定在琪琪当着自己的面鼻血狂流将衣服沾得乱七八糟那时——
清清楚楚接收到了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些画面！
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绝对不曾在这个时空发生上演的过往。
不存在记忆里的琪琪被幼时的他捡到, 和他一起长大，念并不存在的国中、成为情侣、入学高专，再然后……
死在他的面前。
哭着对他说自己不想死, 身体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眼泪、血液、声音, 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真实到能够体会到的冰冷如同一把淬毒的钢刀, 深深地、用力地刺入他的心脏。
那种感觉, 真的超痛啊。
比脑袋被天逆鉾贯穿、腰腹大腿被捅上好几个窟窿还要刻骨铭心地痛。
……
五条悟整理着脑袋里快要将自己撑爆的记忆, 抬手摸摸床褥里熟睡少女的面颊。
好在，和那时不一样, 是暖的。
在场的夏油杰一看挚友那个样子就心知肚明了, 他与回过头来的对方迅速交换了下眼神，后者立刻用一个稍带点劲的力道锤在了他的肩膀上。
蓝眼睛盯着他：“杰，老实告诉我, 你……也是吧？”
他问得含含糊糊, 夏油杰虽不确认对方获得了多少有关琪琪、有关叛逃的另一个自己的片段，到底还是默认地点了下头。
“你这家伙……”得到证实五条悟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落在黑发dk肩上的手又用力锤了下。
再次开口带上了问责的口吻：“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油杰顿上一秒, 然后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叹气：“就算我实话实说也只会被当做脑袋坏了吧？”
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有够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 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第一时间相信。
五条悟皱下眉像是仔细想了下…“也是哦, ”他喃喃, 很认可挚友那句自己会吐槽说出“你脑子没坏吧”的假设。
“总之, 先不管这个，”挥一挥手像要驱散盘踞在头顶一团缕不清的乱麻，dk脸上难得露出正色表情，“咒术师杀手和盘星教星浆体那些事，你打算……”
没错。
还有一堆破事，需要处理。
琪琪觉得最近班里的两个dk都有些怪怪的。
三天两头找不到人，也不知道神神秘秘地在做些什么。
三个人关系好像也变得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就好比换作是从前琪琪晚上找他们一起打游戏看鬼片困了能够直接在dk寝室里睡下凑合一晚，到了现在琪琪找他们去玩这两个家伙晚上都不给她在男寝过夜了。
“不行不行不行，反正你肯定晚上又会钻我被窝吧！老子床单才刚……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这点我和悟意见保持一致，当然不是床单方面的……咳，总之，我用咒灵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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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会这样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拒绝掉她，害得每每以为自己被讨厌了的琪琪只能跑到硝子寝室又或者抱着手机和家里的俩小孩哭诉：
“他们嫌我脏嗳！”
“明明每天都有好好洗澡哪里脏了！”
——那两个家伙居然说她会弄脏他们的床单！
就因为她偶尔睡觉会不小心流口水吗？
这样的话她自己带枕头还有被子过去不就好了嘛！
明明以前就算三个人挤同一张床也不会介意，冬天或者夏天空调开太低缩在他们中间也不用担心着凉踢被又或者滚到床下去……
果然，这种和谐友爱的相处模式已经被他们厌倦了吗？
呵，男人。
琪琪冷笑。
冥冥学姐果然诚不欺她——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搞男人不如搞钱！
只是低落迷茫了一会儿的少女很快就悟了，她不再指望和俩dk维持那份已经走向末路的友情，放在祓除赚取积分、咒具升级技能提升上的心思更多了。
无聊时候偶尔找找家入硝子帮着她片好需要解剖的诅咒，要么溜出校门回去看看远在市区的菜菜子美美子还有她的两个非咒术师朋友。
如此这般，当两名dk依照脑内多出来的记忆顺藤摸瓜清理完一波诅咒师又设法铲除解散了神经叨叨的盘星教救下险些出事的灰原雄……处理完一系列琐事终于得以放下心长吁口气的时候——
回过神来的五条夏油意外地发现以前一直都很黏他们的琪琪居然开始对他们爱搭不理起来。
“什么情况？”五条悟不解。
“……居然对低年级的比对我们还要热情？”夏油杰懵逼。
“她那是无视吧绝对是无视吧！喂！杰！她刚刚把老子彻底无视了耶！明明我那么一大只！眼神是有多差劲才会看不到啦！”
五条悟炸毛。
“啊，在对那个学弟笑吗？是叫伊地知来着吧？……呵呵，悟，你先走吧，我去和他对练一下。”
夏油杰微笑。
【砰】一声枪响。
少女贯穿了诅咒的头颅，紫黑的血液还未来得及喷溅便已被极寒冷凝冻住，形体消散。
……
来到这边时间已经接近一年，虽说近期琪琪已经很少与别人进行过搭档任务，加之8、9月份咒灵激增，为了效率大家基本上各自祓除，文化课也大幅度缩减，即使是和同窗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碰面的时间。
可——
虽说如此，凡事都有例外！
就好比今天，她和五条还有夏油便恰好被分布到了同一个任务地点，并且好死不死在任务结束后不期而遇于商业街撞上。
两个dk也是很久一段时间没见琪琪，以前在学校遇上的时候总是给她溜了跑了，这回说什么也要给堵住。
许久没上线的挚友默契重现江湖，一人一只手腕抓住了转头要走的少女。
“喂，理理我啦。”
把脸向左偏，是五条悟那颗白毛攒动的脑袋。
“还在赌气吗？”
将脸转右边，夏油杰眯缝着狐狸眼微笑的样子。
“谁叫你们那么多天都不理我的！”琪琪气鼓鼓，苦水要吐起来就吐个没完，“还嫌脏嫌我睡相差，再找你们是小狗！”
……脏？
她是这么理解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又羞赧的情绪。
叹口气，夏油杰伸过手揉揉她脑袋：“好好好，是我们不好，我们先找的你，我们是小狗好不好？”
总之不管怎么说，哄就完事了。
多余的那些事情她没必要知道。
“对，”五条悟也一点脑袋，手臂绕过来去勾女孩子脖子，“我们有罪，我们道歉。”
他反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又去掐她脸，补充：“不过小狗只有杰，我可不是。”
夏油杰：“……”
琪琪转头看看五条悟真挚朝她眨呀眨的小眼神，又转头看看黑下去拿眼刀飞挚友的夏油杰，顿了顿，“噗”一下笑出声。
“好吧，”她勉强原谅了他们，不忘提出和好条件，“我打听过了，今天晚上这附近有花火大会，你们到时候可得负责帮我拎东西买好吃的才行！”
dk们欣然答应。
于是琪琪也高兴起来。
哼哼，她正愁跑到太多人的地方个子矮矮会被人挤来挤去不好找目标摊位呢！
有两个大高个给她开路自己就完全不用担心，还能顺带白嫖点零嘴简直完美。
“距离开始还有蛮久吧，”五条悟拿过单子扫一眼上边的时间，“要不附近找找旅店先歇一歇脚？”
“那边就有。”夏油杰指一指不远处，抬手极其自然顺走一旁的小手就牵着人要往前走，“过去看看吧。”
“？”
琪琪被人突然握上觉得有点怪怪…
貌似以前和两个人逛街那时杰也没有牵自己手的习惯来着？
……果然是表示和好的信号吧！这么想着也就没有细想一瞬间窜上来的违和感，很平和接受了这个设定任由牵着走了起来。
“稍微慢点啊，杰。”
没走出几步另一只手也被从旁伸来的大手包裹握上，琪琪停下来，迷惑着抬头看看扶了把墨镜有些似笑非笑的五条悟。
“你走那么快，琪琪她怎么跟得上呢？”
边说还边把女孩子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握住的力道无意识收紧一些。
琪琪：“？”
这家伙也好怪！
她以前可不记得对方是个会体贴自己到底跟不跟得上的性格。
“嗯，说的也是，”夏油杰不着痕迹垂眼扫了两人交握的双手，又看了眼自己这边被扯得只剩下几根指头勾着的情况，“是我考虑不周了。”
低头已是撤下了面对挚友时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以极其温和的嗓音询问琪琪的意见：
“祓除累了吗？不如我们坐咒灵过去？”
琪琪：“？？”
老哥，就几步路的距离。
不至于不至于。
“琪~琪酱~”
还没等她这边作出回应，旁边响起某名dk甜腻如猫的嗓音。
……又要干啥？
转脑袋朝五条悟看去，那张笑得十分闪亮的娃娃脸已经率先一步凑了过来。
“呐呐，想不想去吃甜品？”他拿出手机朝人展示记录了满满一列备忘录的甜食攻略，“这附近有家店的红豆刨冰和蜜糖吐司还有今川烧都很好吃！”
见琪琪眼睛明显亮上一亮，五条悟再接再厉：
“这样吧，为了节约时间，我先带你去买点心，就让杰一个人去定旅店好啦！”
故意将一、个、人咬得很重很重。
“甜品屋离这里应该有些距离吧？”夏油杰也不甘示弱，只是脸上仍就笑眯眯，“我觉得还是我带琪琪过去会比较快，定旅店什么的果然还交给悟吧？”
接下来二人不知怎么地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吵了起来。
“我去。”
“我去。”
“老子特意查过，对这地段比较熟！”
“我祓除时恰好有路过你说的甜品店。”
“我不管！我就要去。”
“少耍赖，这次我去。”
……
琪琪不能理解，但是大为震撼。
不过，看在两个人都这么想去的份上，聪明如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
“那什么，不如你俩一起去买甜品，”她拍拍自己胸脯，“定旅馆的事情就交给我好啦！”
不愧是她，轻易地想到了一条别人未曾设想的道路，琪琪在内心暗暗骄傲。
五条悟：“？”
夏油杰：“？”
——好像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