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是灾星?
这时,凌北辰方才好奇地朝谢晚棠看了一眼。
只见她一脸平静地盯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平宁候,语气冷然地说道:“其实这药不是什么返魂丹,是我吓唬他的。
事实上,这药只是能把人心底掩藏的恐惧放大,也就是说,他越害怕什么,就越会看到什么。
刚刚我用言语诱导了他,说能看见鬼魂,然后他下意识地就会在脑海里浮现这些画面,以至于最后被那些他臆想出来的东西给活活吓死。”
听到这番解释,凌北辰方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谢晚棠用这样的方法杀了平宁候,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平宁候之前害人无数,可最终却又死在被他害死之人的幻像中,这就是报应。
凌北辰对此十分赞同。
随后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卧房去找那封书信。
平宁候说的没错,那封信上确实写着让他去告发恒王。
只是这个字迹中规中矩,完全看不出是何人所写。
于是,凌北辰只好先收起书信,待谢晚棠离开这儿,等日后再让青羽卫自习去查。
……
次日,京都城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诶,你听说了吗?平宁候死了。”路人甲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路人乙听后却是尖叫一声:“什么?平宁候,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这怎么会是开玩笑呢,听说早上候府的小厮进门去找平宁候,发现他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且发丝散乱,衣着狼狈,甚至还睁着眼睛。”
路人乙闻言吓得捂住了嘴,害怕地问道:“睁着眼睛?那岂不是死不瞑目?”
“哎呀,不是,听说啊,他是活活吓死的,所以才睁着眼睛。”
路人甲摆摆手,解释道。
可路人乙却是听不明白了,不解地问道:“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被吓死了呢?”
听到这话,路人甲忽然更来劲了,他凑近路人乙身边,低声说道:
“你不知道,刚刚平宁候的吴管家被抓起来了,他说平宁候最近得了失心疯,抓了不少少女,用她们的血来入药治病,渐渐地,就开始神智不清了。”
路人乙倒抽一口冷气,语气里满是震惊:“人血入药?那不是邪术吗?”
“就是啊,所以平宁候才逐渐神智不清,以至于后来得了失心疯,不知道看到什么就被活活吓死了。而且我还听说,平宁候临死前给自己放血,我猜他八成是中邪了,或者被那什么玩意儿给缠上了。”
路人甲边说边摇头,一副不敢多说的样子。
而路人乙此刻已经被这些信息给炸的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一个侯爷,用邪术害人,最后又莫名其妙中邪而死,这可真是太诡异了。
事实上,不仅他们俩觉得古怪,其它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觉得不敢相信。
就连庆元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觉得荒谬无比。
可仵作验尸证明平宁候确实死于惊吓过度,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
另外,平宁候的贴身侍从吴管家也作证,平宁候与混子合谋,强抢民女,乱杀无辜,甚至还以邪术之病。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样都能找出认证和物证。
即使庆元帝再想不通,也不得不承认平宁候是死有余辜。
想到北齐从此少了一员猛将,庆元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随即又涌起一股强烈的恼怒。
这该死的平宁候,当真是枉费了朕的一番苦心,放着好端端的候爷不做,去干这些蠢事,简直是丢尽了朕的颜面,害朕被人取笑为识人不明。
想到这儿,庆元帝的心中越发恼怒,直接开口说道:“传旨,剥夺平宁候的爵位之位,只能以平民之礼下葬。而他府里的那些爵位封赏通通取回,就连候府也一并收回。
另外,把上缴后剩余的那些银子全都发给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家,当做补偿。”
“圣上英明,臣这就照办。”
京兆尹跪在地上,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二话不说退出大殿,去处理这件事。
直到出了大殿,京兆尹提着的心方才稍稍回落了一些,只是心底依然十分震惊。
太可怕了,没想平宁候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白天都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
京兆尹着实想不通。
他思索了许久,忽然脑海中浮现了一件事。
说起来,昨日那谢大小姐和平宁候可是刚有过节,还闹了个不愉快。
怎么这么快平宁候就没了。
难道说……?
不,不可能。
那谢家小姐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害死平宁候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就算是她背后有湘王和定王撑腰,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能让两位王爷为了他去谋害一位侯爷吧。
说到底,还是平宁候自作孽不可活。
京兆尹忍不住摇了摇头,再次提脚往宫门外走去。
圣上让他遏制流言,不要在京都城内流传平宁候死前杀人放血一事。
这事儿必须得快,不然闹的满城风雨,他第一个就得不了好。
不过很可惜,即使他的动作再快,这流言也依然遏制不住。
就连谢思安和宋欣茹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谢思安可以说是震惊地目瞪口呆,完全没了反应。
他没想到,自己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的高门,还没攀上就倒了,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谢思安神色茫然地跌坐在椅子内,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忽然间,他想起谢晚棠和自己说的话。
她说平宁候有没有命活到下定之日都说不定,让自己不着急。
那时候他不以为然,以为她只是嘴上不饶人,可如今平宁候是真的死了。
难道说这两者之间有他不知道的联系?
还是说谢晚棠她……真的是灾星?
一时之间,谢思安也没了主意。
而正在这时,何管事突然敲门禀告:“老爷,夫人又来了,她说要见您,有要事相谈。”
谢思安如今一听到宋欣茹的名字,就感到无比的烦躁和厌恶。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毕竟还是夫妻,他也不能次次都把人拒之门外。
于是他皱起眉,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让她进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