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敢打电话
姚欣舒看见贺冯唐心里依然有她,心里很感动,如实回答:“我今天住哥哥家。”
摩托后座有姚欣舒的行李箱,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紧。贺冯唐想,这是最后一次身体挨着身体了,有点不舍……
到了姚大有住的楼下,姚欣舒拒绝贺冯唐为她提东西上楼,并执意站在那里看着贺冯唐离开……
贺冯唐转身间发现她流下了眼泪,想到曾经夫妻从此作别,止不住一阵心酸,赶快跨上摩托轰上油门离去。
贺冯唐不想住公司宿舍,住公司的宿舍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万一要跳槽也不方便,他决定租间便宜的单间。
他来到附近的矮楼区,那是当地人为租给外来工而建的,每栋楼房之间隔很近,俗称“握手楼”。楼区下是两三米宽的横七竖八的巷道,巷道两边全是小店铺,饮食小吃及士多一应俱全,生活异常方便。
这里寻租者多,退租者也多,贺冯唐很快就找到了栖身地。
房东姓记。开始以为跟自己的姑夫同姓,原来不是纪念的“纪”,而是记者的“记”。
这个出租楼区,记房东的出租屋最多。改革开放初期,村里统一规划新村,给每户村民分配住宅地,接着拍卖那些不是农田的地段,首批地价如葱。
记房东的哥哥是七十年代初的逃港者,在港发了迹,有投资意识。叫弟弟多买,钱不够借钱给他。
他买下不少地块后,立马按哥哥的意思建成出租屋。他一带头,村民意识觉醒,也跟风,都在自己的土地上建出租房,不久后,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出租楼区。
记房东的普通话说得不标准,对打工者很和气,不像其他房东,对说普通话的打工仔一脸的高傲、冷眼。所以,记房东的出租屋租出率最高。
贺冯唐到时,记房东的出租屋只剩下九楼一单元的楼顶间,那还是昨天搬走的。好在这间属于顶层,夏天很热,要不然轮不到贺冯唐。
贺冯唐想,九楼,多登几步,正好锻炼脚劲。他看过这间屋后,生出惊喜,有独立的卫生间,用具方面,除出租屋必须具备的木床和桌椅外,还有布衣柜、塑料桶、盆、挂衣架等都有。纪房东说,这些东西都是原来的租客留下的。
得知此房可以上网,贺冯唐更满意了。他不得不感叹:深海就是深海,比内地时尚多了,出租屋都装了网线。
再上一层,发现楼顶足有一百多平米。贺冯唐又一阵惊喜,可以用来练功,四面的围墙有一人多高,任凭练习什么招式,不会招惹旁人观看。
记房东又介绍:我们这些农民自建房,除了楼与楼之间太密外,也学正规商品房小区那样,挖了个地下负一层,可停小车与摩托车。贺冯唐原来还担心自己的摩托要停露天,下雨得盖雨布,租这里就没这个问题了。
贺冯唐收拾房间,看见墙上有一张年历,那是原租客贴上的,本想撕掉,想想自己也能用,比如备忘记事,便住手了。
由于这张年历,他猛然想起资助贫困大学生的捐款尚剩三天时间,趁手中还有卖房的钱,不必再等手机擦玻璃“嘶”声提示,现在就转过去。
摁动手机时,他想想,不如多转点,目前烦心事太多,万一到时钱不够,就麻烦了。于是,一转就转去两个月的额度四千元。
贺冯唐又想到自己离婚卖房,这不是小事,必须让父亲知道。他掏出手机,摁开……迟疑一会,关掉了。
想一想,他又摁开它,再想一想又关掉手机。
他低头沉思……给父亲的电话,打,还是不打?打,父亲知道后肯定伤心,还有自己涉及命案的事……
考虑再三,他觉得这两件事暂且都不告诉老人家。
次日,贺冯唐下班后又去医院看曾芝媛。辜万年全心照料曾芝媛真有点难为他,本来另请护理员,辜万年说不要,可以省下不低的护理费。
贺冯唐一听,很感动,换成有些家属,只会一味地要满足自己,才不管你破费多少。
他到结算处,一看账单,每天的医疗费用不小,预存在医院的钱越来越少。贺冯唐的余款不多,后续怎么办?钱是贺冯唐目前最担心的事,他不得不向方医师打问:曾芝媛到伤愈出院大概还要多少钱?
(下一节,贺冯唐成了专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