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为何而战
“表莲华！”
秦墨怒吼一声，身形如电，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瞬间跃至半空之中。
紧接着，他高高抬起右腿，宛如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流星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狠狠地朝下方的更木剑八猛砸而去。
而面对来势汹汹的秦墨，更木剑八脸上反而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握着斩魄刀的右手猛然发力，整个右臂瞬间青筋暴起，接着将手中的斩魄刀朝着落下来的秦墨猛地一挥。
刹那间，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秦墨的右脚与更木剑八的斩魄刀狠狠撞击在一起。
二者接触的一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到极致的无形气浪。
这股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所过之处砖瓦土石都被掀飞，就连一旁的建筑也被无情地摧毁成一片废墟。
与此同时，更木剑八脚下原本坚实的地面也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冲击力，随着又一声沉闷的轰鸣响起，整个地面轰然下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而在这个深坑的四周，则像是蜘蛛网一般裂开无数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仿佛大地都要被撕裂开来。
秦墨脚下同样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
借着这股力道，他的身体在空中连续几个翻转之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但就在他刚刚站稳脚跟的那一刹那，更木剑八的新一轮攻击已然再度来袭。
秦墨反应不慢，瞬间架起双臂，硬生生地抵挡住了更木剑八斩出的一击。
刀刃与皮肤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犹如金石交击般的声响，更是有点点火花四下迸溅。
秦墨猛地将双臂一展，将更木剑八手中的斩魄刀高高挑起。
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迅速握紧右拳，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然后，他用尽浑身力气，朝着更木剑八的胸膛狠狠地挥出一记重拳。
“轰！”
被这一拳击中，更木剑八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后倒飞而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
落地后，又在地面上犁出一道又深又长的痕迹，这才勉强止住了后退之势。
“咳！”
更木剑八猛地咳出一大口猩红的鲜血。
此刻，他的胸膛深深地凹陷下去，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然而，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更木剑八却毫无退缩之意，反而发出一阵狂野的大笑：“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般痛快的厮杀了！”
说话间，更木剑八那张原本就充满煞气的脸庞此刻变得愈发狰狞扭曲，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和无尽的狂热。
他全然不顾伤势，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再度朝着秦墨猛扑过去。
可越是战斗，他的眉头越是紧缩。
一刀将秦墨逼退，更木剑八眼中的战意与狂热也消失殆尽。
“切！无聊的游戏！”
更木剑八向着地上啐了一口，看向秦墨的眼神有着一丝厌恶。
接着，不再理会秦墨，转身离开。
对于更木剑八的举动秦墨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不打了。
不过，这也让秦墨松了一口气。
跟更木剑八的战斗并不轻松，全程紧绷着神经，即便如此还是被砍了很多刀。
若不是有药剂存在，只怕他一解除八门遁甲之阵的状态就会立刻昏厥。
“喂！”
已经走远的更木剑八突然转过身来，朝着秦墨喊了一声。
“嗯？”
秦墨心中一紧，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切！我是不会再跟你战斗的！至少不会再跟现在的你战斗！”
看着秦墨摆出的架势，更木剑八眼中的厌恶更深了一些。
“额！什么意思？”
秦墨不明白更木剑八为何这么说，也不明白他对自己突然的厌恶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个没有"心\"的家伙，你这种人不配战斗！”
“哈？”
秦墨越听越迷糊，怎么自己就没有心了？
“阿剑的意思是说小墨墨完全没有战斗之心哦！所以跟小墨墨战斗起来阿剑很不开心呢！”
八千流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此时正坐在志波岩鹫的肩膀上。
而志波岩鹫则是哭丧着脸，眼神不断的向着秦墨求救。
“没有战斗之心？”
秦墨没有理会志波岩鹫，听到八千流的话，他眉头紧皱。
“是的呢！不同的人会为了不同的原因而战斗，守护也好、抢夺也罢，或者是向阿剑一样单纯的享受战斗的过程，至少都有为战的理由。可小墨墨你好像完全没有这种东西呢！”
八千流说着，从志波岩鹫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跑到秦墨身前一副好奇的模样。
“所以跟小墨墨战斗，阿剑完全感受不到快乐！”
“战斗的理由吗？”
秦墨眉头紧蹙，口中喃喃。
“是的哟！呐！呐！小墨墨是为何而战的呢？为了什么而挥出拳头的呢？”
“为何而战？”
秦墨皱着眉，不明白这算什么问题。
我就一个商人，只要别人不找我麻烦，我干嘛非要战斗？
而就在这时，一股无形无质的能量不知从哪儿出现，疯狂的涌入秦墨内心深处，将他内心空旷的白色沾染成无尽的黑暗。
随着内心被黑暗所充斥，秦墨的想法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是啊，我为何而战？我战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回想过往，他穿越前只是个普通人，家庭普通、生活普通、人生依旧普通。
他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想普普通通、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有一双可爱的儿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然后，他忽然穿越了，到了一人世界。
可他的心态依旧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即便有了系统，他还是他，还是之前的那个普普通通的秦墨。
谁也不想得罪，不想惹任何麻烦，希望自己周围一团和气。
所以他在罗天大醮上在与人交手时，心中想的还是点到为止；即便是对王并有了杀意，也在击杀罗刹鬼王之后杀意尽散；
在面对全性攻山时，会对那个肥胖男手下留情；因为陈朵的事情，而去想办法解决其他临时工的麻烦；在与临时工交手后立马拿出药剂；在打伤斑目一角后立即给他治疗。
这些事情秦墨做到有错么？
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看，的确没什么大错。
虽然会让人觉得他胆小怕事、怯懦无能，面临事情显得犹豫不决、畏首畏尾，甚至有些卑微顺从。
但普通人嘛，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权没势的，不去招惹麻烦当然是最好的。
可秦墨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
又怎么还能以一个普通人的目光和心态来对待事情呢？
八千流问他为何而战，他给不出理由。
一个谁也不想得罪，也不想惹任何麻烦的人，会想着跟别人打斗么？
当然不会了！
面对他人向自己动手，更多的也只是选择防御吧？
这不正是现在秦墨的真实写照吗？
无论是跟谁动手，他所做的最多的都是躲避、抵挡，出手攻击也只有偶尔那么一两次。
就拿他与更木剑八的战斗，除了刚开始的那一拳，他就再也没有对更木剑八造成过任何伤害。
是他做不到么？更多的还是内心深处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吧？
“我为何而战？”
秦墨口中再次喃喃自语。
他依旧给不出答案，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形成的性格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但至少他心中有了去追寻的欲望。
他要寻找的不只是战斗的原因，还有之后处世的态度。
此时的秦墨仿佛是有了一丝的明悟，只是又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无法彻底化茧成蝶。
可他的心态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
“切！总算是有点作用！”
更木剑八看着此时的秦墨，嘴角微翘，心中有了一丝期待。
“八千流，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