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早起出发，见钱眼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洪映蓉便起身梳洗。
对着铜镜，赵嬷嬷帮她轻轻梳理着发髻，准备停当后，两人步出房门，打算去往城南粥厂。
韩妈妈早已在门外等候，一见洪映蓉，便急忙迎上前，语气关切地问：“老夫人，您这么早就起身了，可曾用过早膳？”
洪映蓉轻轻摇头，说道：“嬷嬷，我心里挂念着城南的灾民，想早些去看看他们。早膳就免了吧，咱们直接出发。”
韩妈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点头应道：“是，老夫人。我这就去安排马车和下人。”
两人来到前院，只见几辆马车已经整装待发，下人们忙碌地搬运着药草和药丸。
洪映蓉走上前去，仔细检查着每一捆药草和每一盒药丸，边检查边叮嘱道：“这些药草和药丸都是救命的东西，务必要确保品质和数量都无误。”
一个负责搬运的小厮听到洪映蓉的话，立刻挺直腰板，回答道：“老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翼翼的，绝不会让这些东西出任何差错。”
洪映蓉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对车夫说道：“出发吧，去城南粥厂。”
马车缓缓驶出侯府大门，融入了清晨的街道。
街道两旁，商贩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营生，叫卖声此起彼伏，随着马车逐渐接近南城门，这些声音渐渐被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所取代。
马车里，赵嬷嬷透过车窗，目光落在那些衣衫褴褛、面色憔悴的灾民身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忍。
“老夫人，您看这城外的灾民，怎么才几日的光景就聚集了这么多？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洪映蓉闻言，目光也投向城门外，那些灾民们或坐或躺，一个个面黄肌瘦，无助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绝望。
马车终于抵达了城南粥厂。洪映蓉一下车，便立刻指挥着下人们将药草和药丸搬到粥厂内，同时开始组织人手熬粥，准备施舍给灾民们。
随着太阳的升起，越来越多的灾民聚集到粥厂附近，他们或搀扶着家人，或背着行李，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清晨，当乔荷鸢抵达粥厂时，一眼就看到了兴远侯府的马车。
她目光一凝，瞧见洪映蓉从马车上下来，从粥棚里走了出来。
“老夫人，万安！”乔荷鸢微笑着行礼，“多谢您给灾民送来了药草和药丸，真是雪中送炭啊。”
洪映蓉看到乔荷鸢，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荷丫头，原来你也在这儿，难怪这几天都没见你到侯府来。我都想你了。”她拉着乔荷鸢的手，语气中充满了亲切。
这时，乔荷鸢注意到了旁边的丁馨婉，赶紧为两人介绍：“老夫人，这位是威武将军丁大人的女儿，小名馨婉。”
丁馨婉今日身着一身杏色的骑马装，显得英姿飒爽，与众不同，她向洪映蓉行礼，“老夫人万安，感谢您的慷慨相助。”
洪映蓉微笑着点头，“丁小姐不必客气。你父亲现在身体可好？”
“一切安好，多谢老夫人关心。”丁馨婉恭敬地回答。
几人寒暄了片刻，粥厂外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百姓们或站或坐，耐心地等待着施粥的开始，乔荷鸢和丁馨婉见状，连忙加快脚步回去。
“大家久等了，我们这就开始施粥。”丁馨婉朗声说道，同时指挥着家丁们开始熬粥、摆碗、盛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就在这时，昨日那个逃走的地痞赵四却再次出现了，他这次没有像昨天那样明目张胆地插队，而是混在人群中，悄悄地接近了盛粥的摊位。
然后趁人不备，快速地将一包药粉洒向了正在熬制的热粥中，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和隐蔽，以至于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有少数几个眼尖的百姓看到了赵四的举动，但他们也并未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性。
“哎呀，那个人刚才好像往粥里撒了什么东西。”一个老汉惊讶地说道。
“别胡说，人家姑娘好心施粥给我们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旁边的一个妇人立刻反驳道。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啊……”老汉还想解释，却被其他人打断。
“行了行了，别可是了。赶紧排队喝粥吧，慢了可就没有了。”另一个人催促道。
于是，众人便不再多言，继续排队等待着施粥，赵四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
只要等这些百姓喝下被下了药的粥，然后闹出乱子来，他就可以趁机溜走。
今日聚集于粥厂的人群中，京城里的一些地痞混子也混迹其中，有人眼尖认出了赵四，于是一路尾随他到了城外破庙。
“四哥，最近在哪儿发财呢？”一个声音在赵四身后响起。
赵四转身，来人有个诨号叫烂赌李，这人在京城赌坊里出了名的赌徒，只是十赌九输，连妻儿都作为赌注抵押了出去。
“哪有什么发财，只不过是打打秋风，挣几顿饭钱而已。”赵四随意应付道。
但烂赌李显然不信，“我刚才可是亲眼所见，你往粥里掺了些什么。那施粥的地方还有官家小姐在，如果我把你交给她们，说不定还能捞点赏钱。”
烂赌李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拔出一把小刀，在赵四面前晃来晃去，满脸的贪婪与狠辣：“或者四哥你直接给我点银子，让我回去再试试手气，说不定我就能翻盘了。”
赵四也是个视财如命的无赖，当真是要命就有，要钱死也别想，立刻不甘示弱：“那只不过是点泻药，吃了闹几天肚子，就是让粥厂出些乱子罢了。你把我交出去，最多也就是被京兆尹打一顿板子，老子我根本不在乎！”
赵四已经收了刘掌柜的二百两银子，只要他在粥里放些泻药，制造些混乱，事成之后还有四百两给到他。
上次未能成功，他一直在等待新的机会，而今天终于得手了。然而，这个烂赌李却意外地成了他的麻烦。
烂赌李的双眼紧紧盯着赵四腰间那鼓鼓的荷包，一想到自己还欠着大成赌坊的二十两银子，他心中一阵激动。
眼见四周无人，他突然扑向赵四，想要抢夺那荷包里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