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到底是不是代替品
骆西一觉睡醒,监狱的大门已经开了。
太阳很大,就算是早晨,她在车里也热出了一身汗。
可是出来的急,她身上穿的是睡裙,下车的时候就不得不把随手拿的外套披上。
今天不是探监的日子,不过这边的狱警显然已经认得她了,不用她多说,对方就让她稍等。
不到十分钟,骆振风出来了。
受了委屈下意识找最亲近的人,骆西其实很唾弃这样的自己。
你以为你还是娇娇小姐吗?
你还想让爸爸在里面担心吗?
“爸爸。”骆西笑得很开心,“我想你啦。”
这么说着,心里很酸,拼命忍着才没让眼泪滚出来。
骆振风也很奇怪女儿今天跑来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奇道:“宝啊,就你一个人?”
骆西知道他在问谁,就道:“六爷昨天刚回来,忙着呢,他说等我们去欧洲之前再来看你。”生怕爸爸追着问宋禹年,骆西赶紧岔开话题,“爸爸,你好不好呀,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
骆振风摸了摸脸,“胡说,爸爸明明长胖了。你妈妈要是知道我长胖了,肯定很高兴。”
话落,父女俩同时沉默。
骆振风看着酷似爱妻的女儿,满眼欣慰,“只要你好好的,爸爸妈妈就放心了。宝,有空就多去看看你妈妈,记得帮爸爸带花给她,她呀,就喜欢那些花花草草。”
骆西使劲儿眨眼,生生把眼泪逼回去,“你放心吧,我每次去看妈妈都会带一大束花。倒是你,在里面有没有人欺负你呀?我看电视上感觉里面好可怕,全是坏人。”
见她说话还跟以前一样天真无邪,骆振风就更欣慰了。
“宝啊,有禹年照顾你爸爸就放心了,你跟着他好好过日子,爸爸很快就出来了,别担心我,知道吗?”
骆西:“……”
完蛋了,忍不住了。
骆西低着头不敢看爸爸,“嗯。”
尽管她已经尽量掩饰了,一心系在女儿身上的骆振风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
“西西,怎么了?”
骆西摇头,不敢说话,怕一张嘴就会哭出来。
“宋禹年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骆西还是摇头,给老爸急的,恨不能砸烂玻璃冲出来。
骆西也恨死了自己这个样子,可是她心里太难过了,又没人可说。
受委屈了,伤心了,只想躲在爸爸妈妈的羽翼下。
她想,她是真的没用,活该被宋婉清欺负,被宋薇嘲笑。
胡乱的抹干眼泪,骆西咧着嘴笑,“没有没有,我就是想你了。昨晚做梦梦到你和妈妈了,然后就忍不住跑来看你啦。爸,你别担心,我很好,六爷对我也很好。”
骆振风放心了,点点头,“我就说那小子不可能欺负你嘛,哼,六年前就巴巴儿地想要我把你嫁给他呢,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我的宝骗过去,他敢不用心对你,等我出去了就打断他的狗腿。”
骆西:“……”懵了……
骆振风见自家宝贝女儿一副傻样,这才想起这事儿骆西还不知道,笑着道:“禹年那小子没跟你说?这个臭小子,我还以为他早跟你说了呢。”
骆西心脏砰砰直跳,“爸爸,你、你什么意思?六爷六年前就想娶我?”
“是呀,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呀,还是个小姑娘呢,我怎么可能同意呢?”
“爸,爸爸,你从头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骆西着急的不行,直觉告诉她,这件事非常重要。
骆振风这才慢悠悠道:“是这样的,六年前,不对,是七年前,反正就是六七年前了。有一天宋禹年那小子突然到公司来找我,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宋氏董事长兼总裁了,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合作项目跟我谈,谁知道他居然跟我提亲,说想娶你。我当时那个惊讶啊,记忆中你跟他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嘛。而且那个时候你不是喜欢顾……”
说到这个名字,骆振风就顿了一下,“……你那个时候喜欢顾衍之,当爸爸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并且你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跟你妈妈也看好这段感情,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宋禹年。”
“后来呢?六七年前?哎呀六七年前我跟他真的不熟呀。”
骆西敲了敲脑袋,可是不管她怎么搜索,关于宋禹年的记忆不过几个片段。
而且都是她远远地看见他,就吓得不行不行的。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虽然身陷囹圄,骆振风还是像平时一样,说话充满风趣,“那小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戏,后来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后来他拿下了禹西园的项目,接下来他就去了欧洲,之后就几乎没见过他了。谁能想到呢,他竟然到现在都还喜欢你,并且愿意护你一生一世。上次那小子可是跟我发誓了的,宝啊,他要是欺负你你也别怕,跟爸爸说,等爸爸出来就找他算账。”
骆西都傻了,“爸爸,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爸爸怎么会放心把你交给他?你可是我骆振风放在手心里的宝。”如果这话不是在监狱里说,那一定是相当霸气的。
骆西笑了笑,这接二连三的事儿让她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爸爸肯定不会骗她,那……那自己到底是不是代替品?
六七年前骆西才十六岁,那个时候宋禹年已经二十六岁,难道自己那么小就被他当代替品盯上了?
打死骆西,她都不敢相信那个时候已经在辛城呼风唤雨的宋禹年,会看上才十六岁的骆西。
这种事情肯定是需要跟当事人亲自求证的,可是骆西不敢。
那个敢开着车跟顾衍之同归于尽的骆西,却不敢去当面问问宋禹年,问她到底是不是代替品。
一不小心父女俩就超时了,值班的狱警过来,相当客气,“骆小姐你放心,6923在这里一切都好。”
“谢谢你们。”骆西眼巴巴的看着爸爸,舍不得跟他分开。
从监狱里出来,一时半会儿的骆西也不知道,索性就顺着墙根坐下来,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宋禹年赶到的时候,她坐在那里已经坐了很久。
仰着小脸,静静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