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皇上老爹遇上烧脑的事了
一直亲力亲为在“灞桥”拆迁现场的李建,今日总算是来到“甘露殿”。
李建看似风尘仆仆,进殿就拜见父皇。
“儿臣拜见父皇。”
李建刚跪拜下,李源虎步上前,笑呵呵地一把扶起李建,赐座,赐茶。
李建恭恭敬敬谢了父皇。
李源舒舒服服地往罗汉座榻上斜身一坐,道:“说说看,拆迁工作进展如何?”
李源虽是看了拆迁的奏折,还是想听二皇子当面汇报。
李建躬身拱手应一声“遵旨”,起身走到挂着的地图前,详详细细向父皇汇报拆迁的情况。
李源时不时地捋须展眉,对李建的汇报非常的满意。
李建见父皇龙颜喜悦,更是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汇报。
李建说到最后,没有忘记给岳父大人脸上贴金,道:“父皇,拆迁工程能够如此顺利,还要得利于户部的鼎力相助和支持,特别是在资金方面,给予了拆迁组极大的支持和便利。”
李源“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此事,朕一定要嘉奖户部。”
秦公公在一旁暗笑。
女婿大人办事,岳父大人岂有不大力支持的理。
拆迁工程换成其他皇子来试试,特别是那个瑞王殿下。
户部不把瑞王殿下弄得叫苦连天,他秦公公的名字倒着写。
当然,李建给岳父大人脸上贴了金,不忘绊大哥一脚。
趁着父皇高兴,李建道:“父皇,整个拆迁工程进展得很顺利,但是,也有一些小小的麻烦。”
李源眉头一跳,“哦”了一声,还是饶有兴趣地道:“说来听听,是些什么小小的麻烦。”
李建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
要说瑞王殿下的不好就直接说呗!做这些扭捏之态干什么?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那些心眼。
秦公公在心里暗道。
“但说无妨。”
李源笑道。
李建躬躬身,道:“安置组的工作缓慢了一些,这就导致一些本该拆迁的拆迁户,迟迟不能搬离。”
李建也不多说,点到为止。
“是这样啊!”
李源仰头,翻眨了几下眼,道:“说具体一点。”
李建的脑子飞速一转,道:“组委会给了安置组足够多的时间建安置房,但安置组的进展缓慢,一些需要及时搬迁的拆迁户就耽搁了下来。”
李源又是“哦”一声,不经意地问道:“安置组是谁在负责?”
“是大哥。”
李建脱口回道。
李建刚说出,顿时后悔了,干啥回答得这么快。
“是瑞王啊!”
李源的手指在几上轻叩了几下,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组慢了,那是会影响整个工程的,这事,朕要问问。”
秦公公暗笑:这事还需要问吗?建王啊建王,你这个绊子不太高明。
李建的这个绊子确实不太高明,但是,因为不狠,李源也没有太在意,不然,李源就不痛快了。
李源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后,一副关心建王的模样,道:“这些日子你在外也够辛苦的,回去好好歇息歇息。”
李建起身,告退而去。
等李建离开“甘露殿”后,李源微微摆一下头,道:“还是差点格局。”
不过,接着又道:“小磕小碰的也是难免,多磨合磨合也好。”
李源喝一口茶水,道:“这些日苏先生见过建王没有?”
秦公公知道苏先生这些日子在干啥,苏先生确实够忙的,也应该说是六皇子殿下确实够忙的。
“没有苏先生的消息,苏先生也没有见建王殿下。”秦公公回道。
李源似乎并没有见怪苏先生,道:“苏先生还真是神龙不见首尾。”
这些日子,没有苏先生给李建出谋划策,李建能够把第一步工作干得顺利,李源感到欣慰。
所以,这也是李源不会刻意在乎,李建和李瑞之间的小磕碰。
“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是李源最不愿问的事,又不得不问,太梗心了。
秦公公知道皇上之意,并不是关卡的盘查,回道:“芈宸华已经回到了鄢都,并没有童孟的任何消息,芈宸华急着应付联合大臣要为前太子洗冤的事。”
李源抬手蒙着眼揉搓着,一鼓一鼓地咬着牙关。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芈宸华并没有劫童孟。
问题比芈宸华劫童孟更严重了。
能从影卫手里劫走童孟,此人不简单啊!
“朕不敢查此事。”
李源重出一气,似是颇无奈道。
皇上有此念,是六皇子殿下在密信里告诉秦公公的,秦公公心里有底,并不恐慌。
不过,对六皇子殿下的神算,秦公公刻骨铭心。
李源一动不动地蒙着眼,斜坐了好一阵,才不紧不慢道:“说几句吧!”
皇上举动和说的话,完全是六皇子殿下设计的,几乎是一个字不差。
就如同六皇子殿下看着这一幕一般。
“皇上,老奴以为确实不能查,如要查,那就是老奴勾结影卫处干的此事,因为老奴是影卫处的总管。”
秦公公按照六皇子殿下的意思,半真半假道。
“秦公公,你是要逼着朕杀你,逼着朕诛杀尽影卫处吗?”
李源差点咬破牙关。
秦公公“扑通”一声跪伏下,道:“老奴为了皇上江山社稷和朝廷的稳固,可被皇上杀,但求皇上放过影卫处。”
“放过影卫处?”
“皇上,影卫处只执行皇上的旨意,老奴只是为皇上看管住影卫处,是老奴有罪,非影卫处之罪。”
“这么说来,朕还真不能杀你了。”
李源深吸一口气,这才动了身子,伸手拉了拉秦公公的肩臂,道:“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秦公公谢了皇上,起身,恭立。
“还有什么话,就一股脑地说出来,不要闹朕的心。”
秦公公道:“皇上,老奴以为,关卡继续严盘,十日为一期,让各州府守军调一营人马,奉令轮换到他州府去执行盘查的任务。”
李源被秦公公这一番话,说得心里透亮,不由点头。
现在设卡的目的明确了,意不在童孟,而是对守军的调动,加强皇上对手握兵权的将军们的威慑力,同时也震慑那些不安分的大臣,特别是想插手兵权的皇子。
妙啊!
李源瞟一眼秦公公,道:“朕还真杀不了你这个老东西。”
秦公公咧嘴笑道:“皇上,老奴怕死,只是想保命而已。”
李源抬手用手掌做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秦公公赶紧把脖子一缩,道:“皇上,老奴经不起吓的。”
李源道:“是你这个老东西惊吓了朕。”
“老奴不敢。”
秦公公慌忙回道。
“少来这套虚的。”
李源端杯喝茶道。
李建回到王府,先是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花瓣澡,然后穿一件丝质宽松长袍,到凉亭里的软塌上斜卧了,端着小酒杯,非常惬意地抿小酒。
两个美姬轻柔地给建王殿下揉肩捶腿。
歌舞之姬弹琴拨瑟,翩翩起舞。
软塌前的桌上,摆着鹿肉等山珍海味。
官大一级就是好啊!
大哥想要使绊子,摆烂摊,给本王难堪。
呵呵!
老子大不了辛苦一点,亲自处理,谁敢硬扛?
本王要给你小鞋。
哈哈!
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看你玩什么花样。
哼哼!
李建冷笑两声,展展眉,本想即刻传唤两个人来商量商量,再勒勒大哥的脖子,转念间打消了这个念头,明日到了拆迁现场再说。
李建正想着如何让大哥吞苍蝇时,管家火急急地来报。
“王爷,苏先生,苏先生来了。”
李建一听,“噌”地跳起来,更衣是来不及了,一边让人赶紧去取自己的衣袍来,一边去亲迎苏先生。
好些日没有见到苏先生了,听闻到苏先生的名字,才发现心里甚是念着苏先生。
李建还没出花园,就见到苏先生在门卫的陪同下走来。
“苏先生,苏先生好啊!”
李建大步流星迎上去,恨不得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晨见二哥穿一身宽松丝袍也不及更换就来相迎,就知道二哥期盼有多高。
“苏先生,本王失礼了,失礼了,来不及更衣,万望苏先生见谅!见谅!”
李建展展手臂,连忙解释道。
李晨一笑,道:“是小民打扰建王殿下了。”
李建连忙“哎”一声,道:“苏先生说这话就让本王惭愧了。”
李建一直略侧着身陪苏先生进了花园,在朱栏曲桥前,美姬送来了建王殿下的衣袍。
李建接过衣袍,不用美姬伺候,就披穿上。
来到凉亭,歌舞之姬和美姬娇滴滴地万福礼见苏先生。
李建请了苏先生坐,桌上已经为苏先生备下了酒杯碗箸。
李建亲自为苏先生斟了酒,然后双手捧杯道:“苏先生大驾光临,本王甚是欣喜,先敬苏先生一杯。”
李晨双手也捧了杯,道:“建王殿下言重了,小民当敬殿下。”
李建道一声“请”,两兄弟碰杯,一饮而尽。
美姬恭恭敬敬斟酒,然后候立,在苏先生面前不能妖娆风骚多情。
李建请了苏先生用菜之后,一连关心地问道:“苏先生,苏母可好?”
李晨道:“多谢殿下挂记,家母已经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李建接着歉意道:“这些日来,本王一直在‘灞桥’忙着拆迁,未能问候苏母,实感歉意。”
李建虽然不知道苏先生所居何处,也无法问候苏母,但他的歉意并不虚假。
如果他知道苏先生在何处,一定会亲自前往问候苏母。
李晨此来不是为喝酒,苏先生不能潜水太久,还是要出来露个脸,冒个泡。
当然,李晨此来的目的不仅仅是露个脸,冒个泡。
李建忍不住把拆迁工作的事,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告诉了苏先生。
苏先生的称赞让李建心里特别的舒坦。
李晨又给二哥提了几点建议,这几点正是李建拿不准的地方,听苏先生,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这苏先生确实太厉害了,一语就可点醒梦中人。
李建恭恭敬敬敬了苏先生一杯酒。
喝过这杯酒,李晨道:“建王殿下,小民有一事要向殿下禀明。”
李建闻言,马上来了兴趣,巴不得苏先生有事要他相助,连忙道:“苏先生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李晨明白这个二哥的意思,可惜的是,李晨没有要二哥帮忙的事。
李晨道:“建王殿下,小民家母每年都要回老家居住些时日,小民要陪送家母,所以要离开长安一些时日,殿下如若有事,可告知‘隐庐’的丫鬟小凤,小民如若回长安,一定来见殿下,不便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苏先生并不是有事需要帮忙,让李建有些失望。
但听苏先生说要陪送家母回老家,要离开长安一些时日,极为不舍,又不好挽留,道:“苏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尽管说。”
李晨谢了建王殿下,道:“小民家母确实清静惯了,孝为先,小民不敢悖家母之意。”
李晨说完,端了酒杯,起身道:“小民不敢久留,请殿下见谅。”
李建也端杯起身,一心想为苏先生做点感激的事,道:“苏先生如若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就是,本王定当全力相助。”
李晨再谢建王殿下,干杯之后,就告辞,李建自然是亲送到王府大门前,一脸的不舍。
李晨离开“建王府”后,本可到“隐庐”,但虎丫头还不知道六皇子殿下就是苏释苏先生,不能回“隐庐”,只有到“秦府”。
“瑞王府”
李瑞的心情糟糕透顶,一个人在书房喝闷酒。
诗词大会组织委员会副主席,这个有名无实的头衔,本就让他感到耻辱,而且还要被二弟李建给死死压着,更是抓狂。
现在,又多出童孟被劫的事。
虽然父皇没有追查,但把童孟交出去,是他李瑞和岳父大人的主意,这事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这正是屋漏偏遇连阴雨。
不,应该是屋漏偏遇磅礴雨。
反观李建,正是春风得意时。
这反差啊!
也太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