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脏男人
第两百三十九章 脏男人
时音领了工作任务便离开了办公室。
她全程面不改色。
对于给宋青春打工这类不公平的举动,她也没有抗议行为,只一味地接受。若是换做平常,她定会据理力争。
时音变了。
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流逝,傅聿川快要握不住了。-
时音的工作效率一向很高。
接到上司下达的任务,她便收集了相关的资料,详细浏览了一遍,关了电脑拿起手提包离开工位。她来到一家vip制的高档沙龙会所。
这原本属于宋青春的贵太太交际工作,那厮不愿意做,就落到了时音头上。
时音拿着公司准备的vip卡进了门,门口的服务生都忙着去迎那些从豪车下来、穿着华贵的妇人,好在这个沙龙并不大,时音自个儿照着标识走也很简单地进了大厅。
说到底,这并不能算工作。
纯粹是打发时间。
傅聿川大概是想装一下样子,给宋青春安排几个名义上的工作,不落人话柄。既要安排工作,又不能让她受累,所以就让她来参加贵妇沙龙。
圈内人都说傅总面冷心狠。
分人的。
对他的新情人,傅总挺细心,也挺温柔。时音朝四周环顾了一圈,打算找个人少的位置坐下。她沿着过道往前走,行走在谈笑风生的嘈杂话音里。
忽地。
有句话令她脚下步子停了。
时音顺着交谈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几米外靠窗那一隅的沙发旁,坐着好几位豪门贵太,其中就有那位明总的夫人明太太,数秒钟前正是她提起了时音的名字。
“你们可别说了,我们家就是上了个大当。当时以为时音是傅总的未婚妻,再不济也是恋人身份,我家老明眼巴巴赶上去,还请她来家里作客呢。”
“谁能想到,那时音只是傅氏集团的一个小秘书。许是那两次运气好,傅总带着她出席了宴会。”
“还好当时在宴会厅,时音拒绝了我家的邀约,不然我们也得上这个大当。”
“她能不拒绝吗?接受了明总明太太的邀请已经是她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了,若是再多接受几个,她根本承受不起啊,一下子就会被戳穿。”
“这叫山鸡偷了几根凤凰毛,硬要插在自己身上装腔作势。如今傅总的正牌女友出现了,不就立马被打回原形?”
“不瞒你们说,我在宴会厅第一次见到时音,看见她挽着傅总的胳膊走在厅中央,就觉得她所有人格格不入,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懂呀!阶层不同气质也不同。咱们上流圈子哪是她那种人能挤上来的?不是我夸张,我家宅院里随便拎个佣人出来都比时音强。”
“……”
时音找了个邻近的位置坐下。
背朝着她们那边。晦暗的光影落在时音身上,她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刺耳的议论,神色平淡到好像被嘲笑的人不是她。
沙龙聚会三个小时后结束。
时音收拾好东西,独自穿过悠长的过道,离开了大厅。靠窗这边眼尖的人注意到了她的身影,连忙拽了正在说话的明太太:“明太,那人是不是时音啊?”
闻言。
几人都停了嘴边的话,纷纷偏头去看。
她们见时音的次数不多,但是有一些人并不需要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只需一次,就能令人印象深刻,时音就属于这类。
“还真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会员制的沙龙里?”
“如果这是她的话,那我早在三个小时前就见到她了,她就坐在旁边的位置,就在咱们隔壁!”
“什么!”
“我们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她听见了?”
众人面色都白了许多。
心虚紧张。
作为话题的开始者明太太也有点心虚,背地里讲别人的坏话还被当事人听见了。明太太轻咳了一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秘书而已。”
是啊。
一个小秘书罢了。
与她们这些豪门贵太如何相比?
听到这句话,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顿时心虚没了,紧张也没了。时音不过就是傅氏的小员工,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不值得一提。-结束完贵太太圈的沙龙活动,时音又接着去忙自己的工作。
跑了几个茶馆。
约见好几位企业老总。
初步跑完工作,回到公司已经是傍晚七点。写字楼的led灯差不多都熄灭了,同事们都下了班,只有门口二十四小时工作的安保还在。
时音进了大厦。
搭乘员工电梯前往35楼。
她与林特助的工位是靠在一起的,并排摆着。林特助电脑关了,东西都收拾好了,看来是已经走了,想必傅聿川也离开了公司。
时音拉开椅子坐下。
开了电脑,将下午外出完成的工作整理成文档,随后打印出来装订成册放入文件夹中。她抱着这些资料,走去总裁办公室,打算先把东西放傅聿川桌上。想着他已经下班,时音便没有敲门,握住门把手就将隔音的玻璃门推开了。
下一秒。
男女的身影撞入时音眼睛里。
傅聿川坐在办公椅上,宋青春站在他身前,女人正弓着身子低着头,办公桌上文件倒了一片,桌面还有一滩不知名的水渍。
从时音的角度,画面无比暧昧。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联想到了某些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事情。对上傅聿川抬眸望来的眸光,时音蓦地回过神,脱口而出的道歉:“对不起,我以为里面没有人,打扰——”
时音没多看。
道完歉的同时立马把门关上,转过身快步往前走。不知是惶恐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她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逃离现场。
电脑未关。工位上的包也没拿。
时音就那么抱着那本文件册,小跑至电梯前,连按了五六次“↓”的按钮,电梯门刚打开她便钻了进去。
时音从大厦跑到街边。
无人的街角,她扶住一棵樟树,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吐得她眼圈泛红,唇角发白,肩膀隐隐有些颤抖。
恶心。
令人生理不适的恶心感。
在认识傅聿川之初,时音就知道他有前任。她那时与自己说过:“喜欢一个人,要接受他有过去这个事实,他曾经如何她没参与也无法控制,只要未来两个人惺惺相惜就很好。”
今日忽然撞见他与宋青春——
再联想到与他同住梨园的这三四百天时间里,夜里的缠绵,身体上的近距离接触,每一帧每一个画面,都让时音无比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