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讨厌的纠缠者
之后的好几个晚上，叶枫刷完试卷去店里吃宵夜，都能看到那个叫赵扬的alpha来找季绥。
有时候他们就在店里喝酒，有时候就坐在车里抽烟聊天。
叶枫总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你弟弟长得挺帅的，就是个子太矮了，是个alpha吧！怎么能长那么矮？”
赵扬吐着烟圈，似笑非笑地望着叶枫。
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有点碍眼。
季绥不说话，目光随着叶枫忙碌的身影移动。
“弟弟”这个身份是他强加给叶枫的，总有一天，这个身份会随着情感的变化而消失。
他们坐在车里好一会了，季绥却一直不说话。
一根烟，只抽了一口。
“季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回到最渴望季绥的时候。
这是赵扬念念不忘的梦想。
“你回去吧！我要睡了，明天不要再来了。”
季绥拉开车门，想要下车。
“我求你了，行吗？”
赵扬快速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死死拽着。
“赵扬，你要的，我现在给不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季绥甩了甩胳膊，却甩不开他的手。
“我乐意。”
赵扬很固执。
多年以前，他明明感觉到这个人也喜欢自己，可怎么突然变了？
多年后，冷漠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那件事过去很多年了，你也该忘了吧！”
赵扬软下声音。
“当年，就算你不逼我，我也会放弃比赛，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季绥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已经凌晨三点了，叶枫还没睡。
这家伙的精神怎么这么好？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赵扬松开手，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
原来，季绥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决定放弃自己。
季绥划手机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沉声答道：“嗯！”
那样的喜欢，悄然滋生，却很朦胧，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也无法确定。
赵扬低下头，眼眶泛红，“我为什么要遇见你？”
如果没有遇见这个人，就不会品尝到温情，也就不会非他不可。
“不要忘了，是你找上我的。”
他们的初见，是赵扬的主动促成的。
“因为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以为我会忘了你，可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喜欢你，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缠着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见不到你，我心里就难受，季绥，你明明喜欢过我的。”
赵扬看着他，就像一头失去领地的雄狮子，被太阳光笼罩，金光灿烂，却被落寞侵蚀。
“那是以前，赵扬，都结束了，我和你，已经是过去式，我累了。”
季绥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
一抬头，看到了蹲在车旁的叶枫。
叶枫眨巴着眼睛问他：“现在回去吗？”
“嗯！”季绥朝姜毅挥手，叫一声：“走了。”
叶枫站起身，瞟一眼车里的那个人，很是欣喜。
只因为季绥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两个人并肩走一起，往住的地方走。
赵扬看着他们的背影，拳头握得生疼。
“还不走啊？”朱晏慵懒地趴在车窗上，声音清冷。
“没想到我会碰到绥哥吧！你看上的人，如今跟我称兄道弟，赵扬，做人真不能太嚣张，风水轮流转，转着转着，我们就换了位置，绥哥就是太好了，稍微狠点心，你早就死得很难看了。”
“跟他说什么废话？去我那，昨晚肉搏战的时间都不够，今晚必须加时。”
姜毅走过来，一把拉他入怀。
“玩归玩，别给我来真的。”
朱晏抬脚蹭他一下，再用力推开他。
“又撩我。”
面前要是有张床，姜毅恨不得扛起朱晏往床上摔。
最好把朱晏摔得稀巴烂，他好按照自己的喜好组装一个乖顺的朱晏。
赵扬看到姜毅，眼底掠过一片波澜。
这家伙躲在这里过着逍遥日子，还真是让人恼火。
好像所有人都过得很好，就他一人，还在情海中颠沛流离，抓不住想要依靠的那根支柱。
回到家，季绥抓起叶枫的手腕，把一只手表套在他的手腕上。
“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记住时间，以后别太晚睡觉，准备特优生选拔考得多投入一点时间，叶枫，该懂事了，以后，别偷听别人讲话。”
季绥还握着叶枫的手腕。
手腕以下，修长的手指自然地垂着，好看得无与伦比。
叶枫的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手。
个子不高，手指却修长得像是一件艺术品，还真是奇特。
“绥哥，以后我的生日，我能自己决定要怎样的生日礼物吗？”
叶枫很喜欢被他这样握着，好像整颗心被他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可以啊！睡吧！明天我早点回来给你做晚饭吃，你放学后别到处跑了，第一任务是先刷试卷。”
季绥放开他的手，去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痞痞地笑了笑。
叶枫偷听他和赵扬讲话的行为，带着肆无忌惮的勇敢。
因为觉得学校的饭菜不太合胃口，正好姜毅问他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中午的时候，叶枫就跑到店里吃饭了。
朱晏端过来一个很精致的很迷你的蛋糕，浓浓的巧克力味从蛋糕里飘散出来。
叶枫喜欢吃巧克力，他以为没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谢谢晏哥。”
叶枫以为是朱晏给他买的。
“别谢我，这是绥哥给你做的。”朱晏给他放好勺子，“学习太苦了，吃点甜的，会更有力气，好好学哈！”
姜毅又给他配一瓶酸奶，誓要把叶枫养得高高的，这是他突然定下的人生目标。
叶枫拿出手机，认真拍了一张照，还拍了小视频。
此时他才知道季绥会做蛋糕。
什么时候做的呢？
“你这手表挺好看的，刚上市没多久，我记得要三十多万来着，绥哥对你可真舍得花钱。”
朱晏有些羡慕。
“喜欢啊！我买一块送你。”
姜毅凑近他的后颈轻声说话。
“谁要你送啊！你个王八蛋别靠我太近，小心我踹你。”
朱晏用手撑起他那快要断了的老腰，偷偷在心里咒骂姜毅。
“你踹啊！踹狠点，反正我又不怕疼。”
姜毅作势要提起朱晏的脚踹自己，一时忘了叶枫坐在身旁。
叶枫好似没看见他们打闹开玩笑一样，若无其事地吃着饭。
季绥发来信息：“蛋糕好吃吗？”
他秒回：“很好吃。”
季绥：“以前你生日，每次送你礼物，你都拒绝，现在终于肯接受了，还想要什么？”
叶枫想了想，某些心绪一下子窜出来，内心有些慌乱：“绥哥，可以跟我睡一间房吗？晚上，我总失眠。”
直到下午五点多，季绥才回他信息：可以。
那一刻，叶枫欣喜若狂。
只因这两个字，他好像有能力唾手可得某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