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京城定计(下)
第九十六章 京城定计(下)
“你侮辱了田文静,把她玩弄了,你怕事情败露就又开始对她封官许愿。”何潇潇微张着小嘴抑扬顿挫地呵斥着,眼睛却始终盯着白国威。她是犯罪心理学专家,她知道只有坚定的眼神才是战胜对手的锐利武器,何潇潇在用眼神与白国威打心理战。至于白国威上没上田文静,何潇潇哪里知道?她也是从白国威对她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又结合了田文静说起白国威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恐惧,进行的大胆推测与判断。
白国威被何潇潇的呵斥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何潇潇那凶狠的眼神,心里犯起了嘀咕:我和田文静的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诈我?也不完全是!她话里有话,莫非真的掌握了什么?他不敢相信又不能不信。这时,他的头上已经沁出了几滴冷汗,一副呆若木鸡状。
“你不要以为你干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潇潇观察白国威脸上已经沁出了冷汗,知道她的话已经开始奏效,于是她乘胜追击,又大胆抛出了田文静给她的又一份证据。
“你借调动工作和提拔干部之机,收取了大量钱财,你的休息室里竟然有个储藏室,专门用来存放你收取的钱物。”何潇潇义正词严,大有出庭作证的气势,就好像她亲眼看见过那个储藏室一般。
“你血口喷人!你诬陷好人!你不得好死!”白国威气得浑身发抖,竟然撕破脸皮,破口大骂起眼前这个小字辈来。
何潇潇看着已经是恼羞成怒的白国威,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家伙的精神防线还是很脆弱的,她对战胜白国威立即充满了信心。
“我要到法庭上去告你,我要让黑社会做了你。”白国威气急败坏地伸手要打何潇潇,一副暴跳如雷状。
“白伯伯,您先别急。我这里有一份被你破格提拔的干部名单,他们都给了你多少钱,这里可写得清清楚楚。要不要亲自过目看看?”何潇潇站起身来掏出手机,滑动着手机屏幕,眼睛仍然斜视着白国威。
白国威站起身来,伸手过来要抢何潇潇的手机,何潇潇不等白国威动手,却主动将手机递给白国威。
“白伯伯,手机我可以送给你,备份我随时发送到中央巡视组。”何潇潇慢声慢语地对白国威说着,伸手继续刷屏。
“白伯伯,您先坐下。您可是我的前辈呀!怎么这么没有风度?你可别让小辈瞧不起你呀!”何潇潇将樱桃小口凑到了白国威的耳边,和风细雨地向白国威的耳朵里吹着轻风。
白国威这才感觉到他确实有失尊严了,他冷静了一下情绪,开始威胁起了何潇潇。
“孩子,你想没想过后果?双阳市可是我的地盘,我马上就会让你在我眼前消失,你信不信!”白国威脸上的肌肉跳动着,他从嘴角里发出了恶狠狠的威胁,露出一副困兽犹斗状。
“哈哈哈!白伯伯,您有没有搞错呀?消失的应该是您呀,怎么会是我呀?”何潇潇大声笑着。她在嘲笑白国威的弱智,她看到此时的白国威已经进入到凶相毕露状。
“你,你什么意思?”白国威有些没有听懂何潇潇的话,他竟顺着何潇潇的思路追问了起来。
“双阳市有一个驾校,是你让朋友开的。你亲自派的考官,关上大门一天能考出去200名学员,每个学员的好处费按1000元计算,你们一天就能分赃到20万元。这一年下来,白伯伯,我数学不好,请您帮我算一算,你们一共分到多少钱?这笔钱应该叫什么钱?请您告诉我一下好吗?”何潇潇一边比画着,一边晃着她那漂亮的秀发,秀发在白国威眼前晃了一圈又一圈,白国威简直要被何潇潇气疯了,坐在沙发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白国威一声不吭,头上的冷汗已经流满了他的脸,原本并不算白的脸色,被冷汗洗刷得一片惨白。
“白伯伯,你想到了后果吧?不过我还告诉您,您还参与停车场经营,谁不在您的停车场里停车,您就让您的部下去贴罚款单,甚至指使停车场的人故意划伤这些不进停车场的车子,有这事吧?您这又该算什么行为呢?”何潇潇柔声细语地挑逗着白国威。白国威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沙发上,快要成了僵尸,他已经成了胆战心惊状。
“你他妈的气死我了,乖宝宝!咱爷儿俩别开这种玩笑好吗?我实话告诉你,害你爸的人不是我,是强鑫副局长,我也不晓得你爸是怎么得罪他的。”过了好半天,白国威才缓过气来,他愤愤地告诉了何潇潇,是强鑫害的何飞。
“谢谢白伯伯,既然你已经告诉我是谁害的我爸爸,我也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告辞了!”何潇潇站起身来,拎起挎包就要离开。
“站住!你知道太多了,我已经给特警队发了短信,他们马上就会过来抓你。哼哼!让你们爷儿俩一起在监狱里见面吧!”白国威也站起身来,发出了得意的狂笑。
“白伯伯,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我的同学是中央纪委的处长,他今天晚上得不到我的消息,明天他就会出手。”不等何潇潇说完话,十几名身穿黑色特警制服、手持冲锋枪的特警队员破门而入。
“局长,抓哪个人?”带队的特警队长向白国威敬了一个礼,左右环视,寻找抓捕对象。
“白伯伯,是您让他们来抓宝宝的吗?”何潇潇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她伸手搂住了白国威的脖子,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手指用力地在白国威的脖子上重重掐了一把。
“你们回去吧!这里没有事。”白国威被何潇潇掐得清醒了许多,他扬了扬手对特警队员说道。
“白伯伯,特警队真听您的话,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呀!哈哈,您真有本事。”何潇潇一刻不停地挑战着白国威的权威,白国威在何潇潇的玩弄下,一会儿是暴跳如雷状,一会儿又是垂死挣扎。
“伯伯,侄女可以走了吗?”何潇潇见白国威已经瘫软成了一摊烂泥,站起身来拍了拍白国威的肩膀准备离去。
“你不能走!”白国威大叫一声。
“潇潇,你不能走啊!”白国威的声音由大到小。
“伯伯求你了,千万别把我的事捅到纪委去呀!你要多少钱,伯伯就给你多少钱。你可别和你同学说我的事呀!你同学的钱我也给。”白国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死死地抱住何潇潇的大腿,就是不肯松手。
看着进屋时还是威风凛凛的白局长,这会儿直挺挺地跪在她的眼前,一副黔驴技穷状,何潇潇心里一阵好笑,她强忍住滚滚欲出的眼泪转身离去。是愤怒?是怜悯?还是悲哀?何潇潇此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有的只是说不出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