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红线传说（5）辩论
在某间……好吧，实际上就是妃律师事务所里，年轻的秘书栗山绿满脸写着开心地将毛利小五郎和黑羽栗安请进了休息室。
这会已经是十一点半，快要到午饭时间了。
栗安觉得，刻意选择这个时间来的毛利小五郎先生绝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
“请来这边坐！”栗山绿非常热情地招待着来此的两位客人，“两位要喝些什么？咖啡或者茶？”
毛利小五郎要了茶水，栗安却笑道：“只要热水就好，喝了这些我晚上会失眠。多谢栗山小姐了。”
“没关系。我去为两位准备茶水，老师之前的事情已经办完，她在十几分钟之后就会赶回来。”
栗山绿笑着摆了摆手，很快去了茶水间，烧水沏茶，顺便准备一些暂时填饱肚子的小点心。
休息室内的毛利小五郎此时却因为栗安刚刚的话皱起眉头。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喝茶……年纪轻轻的，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毛病了？”
原来毛利叔叔早就发现了？
栗安虽然有些意外，却依然无所谓地道：“有个三四年了吧？”
“高中时候……那是学习问题？”毛利小五郎本能地觉得不对，“你这孩子应该不至于吧？”
能这么年轻就带着魔术团满世界巡演的人会在意学习到这种地步吗？而且她人可绝对不笨。
栗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有段时间出了意外，只能在家自学。”
毛利小五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而栗山绿也在这时候端了茶水和小点心过来，他就自然而然地不再继续问下去。
“老师刚刚打电话说已经到楼下了。”
栗安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果然还很烫的杯子，立刻收回了手。
其实刚刚这话，她倒也没说谎。
只不过意外是在三年前，这种失眠却在四年前而已。
没几分钟，妃英里就穿着职业的律师服，踩着高跟鞋进了休息室。
她低声和栗山绿提到了一句什么，等她开门出去后，先和栗安打了招呼，才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扬起眉头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大侦探，这回可以说了吧？提前通知我的秘书找那么久之前的案宗文件，你打算调查什么事情？”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
“英……不，妃律师，我接受了这位黑羽栗安小姐的委托，替她调查八年前父亲意外去世的事件，希望看看你手上八年前的卷宗资料。”
“这不符合规定，案件相关人不允许查看相关资料。”
妃英里立刻看向栗安，身为资深律师的锋锐在此刻展露无遗。
“但是您接手的并不是案件，妃律师。”栗安毫不畏惧地直视她的眼睛，“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您接手的是我父亲意外事故的后续赔偿官司，只不过其中有警方的意外鉴定报告复印件，我只需要查看这部分资料。”
“那也不行，根据法律……”
站在法理与人情的天平两端，黑羽栗安和妃英里两人你来我往地就此辩论起来，虽然言辞逐渐犀利，但两人的交流过程中却没有丝毫火气。
毛利小五郎逐渐被晾在一旁，根本插不上一点话。
他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只是……
在他眼中一向温和的黑羽栗安，居然也有如此锋芒毕露的时候啊……
这场辩论其实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仅仅十分钟之后，就听到黑羽栗安轻声道：“当年我母亲不允许我查看这些资料，是因为我们年纪还小，但今年我已经成年，可以辨别这样的信息了。”
“而且，您应该记得当年的承诺，妃律师。”
[你们两个孩子，记住我手上卷宗的编号了吗？律师档案的保管时间很长——]
[只要你们想，就可以来妃法律事务所来，我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们看。]
[但要等你们长大，你们太小了……尤其是你这小子。]
“所以，不知您现在是否满意您所看到的‘黑羽栗安’？”
妃英里收了声势，脸上染了笑意。
与毛利小五郎分居之后，她重回律师场仅仅两年，就接手了这样的案子。
那段时间，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报道着一位极其有名的魔术师在一次过山车的逃脱魔术上出现失误，直直撞进火海里。
尸体被烧得面部全非，难以辨认。
警方后续的调查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现场依然还封锁着的时候，去世者的妻子前来将一些资料交给她。
即使高危魔术签订了生死契约，但这种非魔术师本人造成的意外依然要通过官司争取赔偿。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一个八九岁，一个十一二岁。
两个孩子眼睛红肿，眉眼依稀有点眼熟。
当时的母亲非常严厉地禁止两个孩子查看手上的资料。
拿到资料装进档案的时候，她听到大一点的女孩问大人：“我可以去现场看看吗？”
那位看起来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母亲：“现场已经封锁了，不能进。警察没发现问题……”
“那中森叔叔会答应吗？”十二岁的女孩坚持问着，似乎执着于此，“我要去现场。”
“我也要去！爸爸怎么可能……”
一声叹息。
妃英理的声音在几个人身边响起。
“你们两个孩子，记住我手上卷宗的编号了吗……”
说完这些话，她看着那位母亲略有些惊讶的眼神，微微缓和了脸色，道：“我有个女儿，和这小子一样大。”
年轻时的一时心软让她对两个孩子许下在法律上并不应许下的承诺，但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不会让她感到后悔。
妃英里看向休息室的门口，扬声道：“小绿，进来吧！”
栗山绿安静地推门进来，将一份有些陈旧的卷宗资料放在桌上。
正是编号为141号，也就是世界级着名魔术师黑羽盗一八年前意外死亡事件的卷宗。
“这份资料你们只能在这里看，不允许带走。”妃英里面色郑重地嘱咐，“当年我所接到的确实并不是案件委托，我手上的资料仅仅针对警方的最终判断，因此我对八年前你父亲是否是意外并不了解。”
“所以……希望这份资料可以帮助你找到答案。”
栗安笑眯眯的，语气也重新温和起来。
“多谢英里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