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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是谁停止了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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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两个保镖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站着实在突兀,不少人以为病房里是什么矜贵重要的人物

    凌桬却知道,哪里是什么矜贵,而是唐书亚害怕她逃跑,所以派人监视着她。

    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闭着眼,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小腹还有点坠痛,这两天出血的症状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好像比前两日又多了一些。

    她只能去了卫生间,才发现产褥巾真的全湿透了,她这会儿也不能洗澡,只能用温水拭擦。

    碰到温水的那一刻,双腿就发软了,浓烈的血腥味令凌桬眉头紧锁,屏住了呼吸。

    她洗手的同时,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依旧很白,没什么血色,嘴唇更是青白干燥。

    她重新躺在了床上,再扯着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闭阖眼皮的那一瞬间,她在自己眼皮内里,看见了唐书亚。

    第二天起来,凌桬浑浑噩噩,余姐已经煮好东西放在了茶几了。

    可凌桬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小桬。”

    是凌天华的声音。

    凌桬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父亲站着病房门口。

    “爸……”

    开口的一瞬间,凌桬的嗓音就带着浓浓的鼻音。

    凌天华手里提着营养品,看起啦已经知道凌桬的情况了。

    他放下东西,看着女儿那张血色尽褪的脸,眉目间皆是心疼,低声喃喃道:“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好……”

    凌桬吸了吸鼻子,强打起精神来,“您怎么回来?不是说去外地做生意了吗?”

    凌天华顿了顿,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一般,又抬头看着凌桬,“这不是知道你出事了,我就回来看看。”

    “你跟唐书亚还在一起吗?我都听说他要跟什么余氏千金订婚了,是真的吗?”

    凌桬喉咙里像是枣核卡住了一样难受而又刺痛,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真的,他已经订婚了。”

    “那你这怎么办啊?你刚流产,他就跟别的女人订婚,真不是人!”

    凌天华一拍大腿,脸上怒气隐现。

    “我会和他分开的。”

    “什么?”

    凌天华重复问了一句。

    “我说,我会跟唐书亚分开的。”

    说出这话时,凌桬的眼眶已经红了。

    凌天华握了握拳,声音沉滞地说道:“女儿,你们分开,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能就这么白白分开啊。”

    凌桬侧目看着凌天华,一时间搞不懂父亲说这话的意思。

    凌天华咽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你看,你跟了唐书亚这么久还有过孩子,如今要分开,他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补偿?”

    听到这话,凌桬抿住嘴唇,神情复杂地看着凌天华。

    这是要她跟唐书亚要分手费吗?

    凌桬这样子倒是让凌天华觉得稀奇,“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现在这种局面是好事啊,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你总是想脱离他,现在孩子没了,他又要结婚,如果能再从唐书亚拿到一笔钱……”

    “爸,你别说了。”

    凌桬眉心皱得更紧,紧都都夹死蚊子。

    凌天华知道她在想什么,对于女儿的性格,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又说我掉进钱眼子里,认为我是贪慕虚荣。女儿,你想啊,你现在身子这样,肯定一段时间不能工作,而且还要好好补身子,这哪里都要花钱的啊。”

    “我是你爸爸,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吃亏吧?人没有了,名分没有,钱都的有吧?”

    “爸爸希望你日后过得轻松些,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得过得平静安稳,这有错吗?”

    凌桬额头微微的褶皱,若有所思,自知争不过凌天华,最后只能无奈说道:“爸,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凌天华动了动嘴皮子,还想说什么,但凌桬已经直接躺在了床上,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

    真是个傻姑娘。

    当今世道,什么情情爱爱也抵不过兜里有钱来得实际。

    到了出院那天,唐书亚也没有出现,全程只有韩肃在。

    韩肃在面前开路,凌桬跟在他身后,上下左右四个角还有四名保镖。

    这阵仗看得路人个个侧目。

    放在以前凌桬肯定是局促难安,如此经历过天堂与地狱的来回穿梭,别人的眼光倒是显得不痛不痒。

    她就这么木然地上了车,回到了瑾公馆。

    管家徐远远远看见凌桬,看着本就娇柔的人如此更是单薄得像风一吹就倒的纸片,心中动容。

    好好的,就么就搞成这样的呢。

    这一次,凌桬却被带去了二号楼。

    她还是第一次来二号楼,这里已经翻新完毕,味道散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韩肃有些抱歉地说道:“唐先生让你先住在二号楼。你别多想,他其实……”

    凌桬却是摆了摆手,面色平静,随即惨淡一笑:“韩特助,你不用跟我解释,其实住哪儿都一样。”

    她心灵的深处,仿佛有一片广袤无垠的荒芜之地,那里没有生机盎然的绿意,也没有绚烂多彩的花朵,只有一片死寂与空旷。

    住在哪里,住得怎么样,还有何关系呢?

    韩肃望向凌桬,眼底暗涌跌宕,随后又安安静静地垂下眼睑。

    凌桬似乎失去了所有感觉,如行尸走肉,木木地走在太阳底下。

    阳光,那温暖人心的金色绸缎,此刻正轻柔而细腻地覆盖着她的身影,却仿佛连最细微的缝隙也渗透不进她心中那片被严冬紧锁的荒原。

    凌桬知道,如今的自己就是一只被唐书亚拔掉了羽毛,折断了翅膀,失去了自由的飞鸟。

    在华丽而冰冷的牢笼之中,无一处不是枷锁,无一刻不是束缚。

    她只能仰望天空,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凝视,那蔚蓝的天空与自由的风,始终遥不可及。

    她逃离不了这个囚笼。

    一瞬间,凌桬心里莫名想起不知何时何地听到的一句歌词:

    不知疲倦的飞鸟

    飞不出囚笼与圈套

    想要寻一处依靠

    却早已失去双脚

    是谁拔掉了我的羽毛

    是谁停止了我的心跳

    是谁

    让我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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