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莺病情
耗子复杂的目光也看向王富贵。
据他了解，恐怕王富贵家中，只剩下他和小莺两人。
“爸爸，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会的，今天可是小莺的生日，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王富贵挤出一个笑容，急忙开口说道。
而王富贵内心却在自问，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实现呢？
过完生日后，耗子把王富贵叫到院子里。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耗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递给王富贵。
“我前几天遇到了个老头，自称神医，应该能治好小莺的病，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带着小莺一起去。”耗子目光盯着王富贵，轻声说道。
听到耗子的话，王富贵眉头一紧。
“小莺的病情，我会想办法的。”
唰！
耗子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瞪着王富贵：“王富贵，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今天幼儿园的老师告诉我什么了吗？！”
“最近一个月里，小莺在医院晕倒了不下于三次！”
“三次啊！”
耗子双手抓住王富贵的肩膀，怒吼道。
王富贵眉头紧皱，脸色也顿时阴沉下来。
“耗子，谢谢你。”许久之后，王富贵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耗子。
嘭！
耗子颤抖着身体，手臂猛地用力，直接将王富贵推倒在地上。
“王富贵，你是个残废！可小莺她还小啊！难道你要看着小莺也出事吗？！”
“我告诉你，你不带小莺去医院治疗，我带她去！”
“你这一辈子，就是个臭开车的！残废！”
耗子颤抖着手臂，用手指着王富贵的鼻尖破口大骂。
王富贵身体一颤，手掌紧紧抓住地上的黄土，低着头，一言不发。
“对，我就是个残废，是个破开车的。”
“耗子，你先回去吧。”
王富贵挣扎着身体，一瘸一拐地朝着小莺的房间内走去。
看着王富贵的背影，耗子早已气的浑身乱抖，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小莺，我他妈非把他从宁城扔出去！”
随即，耗子扭头离开大院。
嘎吱。
调整好呼吸，挤出一个笑容，王富贵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爸爸，耗子叔叔买的蛋糕真好吃。”小莺满脸童真地看着王富贵，脸上还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忽然，小莺俊俏的眉头微微一皱，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王富贵身前。
“爸爸，你的手臂怎么回事啊！”
“你赶紧坐下，我去给你拿药！”小丫头急忙跑进里屋。
看着手臂上不断渗出的鲜血，王富贵忽然伸手，用力地摁在伤口上。
比起身上的伤痛，他的内心，更痛。
四年里，他看着小莺一点点长大，上幼儿园。
也看到这个刚才被裹在襁褓里的婴儿，一点点变成了个小大人般的丫头。
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油画上，是一个身穿古装，满脸笑容的女人。
“韵儿，如果你还在，我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模样？”看着自己废掉的大腿，王富贵自嘲道。
“爸爸，我给你止血！”
小丫头从里屋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比她宽的小药箱。
莺儿轻手轻脚地为王富贵包扎好伤口，又往伤口上吹了口热气：“爸爸，这样好的快。”
看着莺儿童稚的笑容，王富贵内心却是一酸。
这个小丫头，懂事的让人感到心酸。
揉了揉她的脑袋，王富贵又陪她将桌子上的蛋糕吃完。
夜已深了，王富贵摘下莺儿头顶的寿星帽，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随即又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完毕。
宁城大酒店内。
“韩少校，今天是你的接风宴，希望你一路长虹！”
“好！孔书记说得好！祝韩少校，一路长虹！从年头红到年尾！”
孔景明举起酒杯，市长钱大发急忙在一旁附和道。
看着喝醉的两人，韩平眉头微微一紧，随即起身，朝着包间外走去。
“送他们回去。”
“我一个人走走。”
临走前，韩平朝着调查组副组长说道。
“组长，你……”还未等男人话音落下，韩平已经走出了包间。
酒店门口。
“师傅，黑桃ktv去吗？”
“去！”
三个醉醺醺的年轻男人坐进王富贵破旧的出租车内，随即扬长而去。
就在下一秒，韩平缓缓从酒店内走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根大前门，随手塞在嘴里。
一口烟雾吐出，看着眼前繁华的街道，韩平的目光也变的幽怨起来：“华夏就这么大，大哥，你究竟躲去了那里！”
“师傅，你相信爱情吗？”
出租车内，后排三个年轻男人，看着王富贵问道。
王富贵微微一愣，看着醉醺醺的三人，急忙开口说道：“爱不爱情的我不知道，吐车里，三百！”
“唔！”靠近车窗的男人，身体往前一倾，刚要吐，一听三百，急忙咽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的王富贵，腹中一阵翻腾，差点把前天吃的饭都给吐了出来。
刺啦！
一脚地板油，车子再次提速。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王富贵却只用了十分钟。
一个急刹，车子稳稳停在黑桃ktv门口。
啪！
“呕呕呕！”打开车门，三人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绿化带里，不断呕吐起来。
一个意识还算清醒的年轻男人，还不忘记付钱。
“师傅，呕！你真是秋名山车神附体，呕！下次我还找你！呕！”男人可谓是说一句话，吐一口。
接过一张红色钞票，王富贵急忙踩下油门，逃离这里。
第二天。
早晨，王富贵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揉着眼睛，一只手拎着书包，一只手拖着莺儿，朝着门外走去。
“爸爸，我自己可以的。”莺儿扑打着卡姿兰大眼睛，看着王富贵说道。
“没事，爸爸送你。”
半个小时后。
小红帽幼儿园门口。
一辆出租车违和地停在幼儿园门口。
而四周，一辆辆保姆车齐刷刷停在两侧。
众多身穿华丽衣服的女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出租车。
“莺儿，一定要听老师的话。”门口，王富贵依依不舍地看着莺儿说道。
正在莺儿刚点头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瘸子闺女！”
“瘸子闺女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