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纪苑迟
纪苑迟,跟着母亲姓,是蒲家最为宝贝的孙女,上头有五个哥哥,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存在,但就是在很特别的地方遇上了伊卓。
那年,蒲家人一家出行观光,路过一个小镇下来休息,等准备再次启程的时候便发现纪苑迟不见了。发现纪苑迟不见的时候已经距离她走丢一个时辰了。
纪苑迟贪玩,喜欢到处跑,在走的时候,蒲母还叮嘱孩子,发现不对劲是叫了她很多声都没有回应。
蒲家人得知这个消息,兵荒马乱,出动了家里所有能出动的人,第一是为了找她,第二是为了造声势,如若是坏人将她带走,便让那坏人知道,纪苑迟对蒲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如果带走她,不免要拿性命来换。
找到纪苑迟是在隔壁不远的一个小村子上,根据纪苑迟所说,她当时想要骑马,刚上马,那个马就自己走了,她觉得好玩就没有叫人,察觉不对想要让人帮忙的时候,周围早就没人了。
幸亏她遇见了伊卓,那时候的伊卓小小一个,还因为营养不良很是瘦弱,整个人看着完全不像是能牵住一匹马的样子。
但也正是小小的伊卓,拉住了即将暴走的马匹,将纪苑迟从马背上救下来,她问道:“你为何在这?你的家人呢?你还能找到你的家人吗?”
纪苑迟不知道回去的路了,伊卓便将她带回了自己家里,在从发现她的地方和回家的路上,一路都做了标记,她就是为了要使有人找到了这里不至于线索全断。
在一个小时里,纪苑迟跟着伊卓上山下田,摸鱼掏鸟窝,什么事情都干了一遍。
在蒲家人发现她后,想要将她带走,她拉着伊卓的手,想要让蒲母把伊卓也一起带回去,并且在蒲母的面前说了伊卓很多的好话。
蒲母得知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孩子,每天却要做这么多的事情,一时间于心不忍,还是将伊卓带回去了,从此伊卓的身边变成了纪苑迟身边的一个陪读。
纪苑迟学什么她就学什么。
可某一天,蒲母回来后,强烈要求将伊卓赶出去,纪苑迟不乐意,这是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而且伊卓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纪苑迟记得,当时蒲母的表情很难看,她抓住自己的双臂,眼神里带着赤热和欲言又止地道:“阿迟,相信娘亲好不好?娘亲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娘亲不会害你。”
纪苑迟不知道蒲母为什么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但还是点头答应。
小小的她本来就很相信娘亲呀,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然而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伊卓不见了,她想起来蒲母说要将她送走的那些话,立马跑到了蒲母的屋子,想要询问到底为什么?
蒲母没有给她回答,只说,“我会为你重新选定陪读的人,她不过是一个乡野来的丫头,你做蒲家唯一的女子,是全家至关重要的门面,在这种事情上绝不可让步。”
纪苑迟很生气,同时很担心和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样子。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整日整日的不出来,蒲老爷子来看过她两次,一贯疼爱她的老爷子对这件事也没说什么,她不明白。
一个人的出生真的很重要吗?乡野来的丫头就不能待在她的身边吗?
然而这个问题纪苑迟再也没能从蒲母的嘴里得到答案,在她将自己关在房间的第二天,蒲母出门再也没能回来,整个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蒲家上下挂上了白灯笼,气氛凝重。
蒲老爷子来找过纪苑迟一次,他说道:“你的娘亲死了,你要去看看吗?”
那时候的纪苑迟已经十二岁了,大多数人在十二岁都是可以扛起家里大旗的时候,纪苑迟还跟一个懵懵懂懂的孩童一般,足可以见家里人将她保护的有多好。
但她该懂的道理一样不能全明白,她愣住了,她觉得爷爷在骗自己。
她不相信,认为是自己闹脾气这么多天,惹得娘亲生气,导致娘亲和她躲猫猫,就是为了引诱她出去。
纪苑迟记得,那是爷爷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她这才知道,她从此真的没有娘亲了。
她还因为和娘亲闹别扭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纪苑迟很自责,从此不怎么爱说话,直到蒲母忌日过后半个月,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上门来。
是伊卓,她对纪苑迟说,因为她的母亲,让她家破人亡,伊卓很伤心,她觉得这种事情她要和大家说,让众人都看看,说得好听的蒲家如此大族,居然在背后就是这么欺负人的。
纪苑迟不乐意,她不愿意有人在背后抹黑娘亲的名声。
所以在伊卓要求重新回到蒲家的时候,她答应了下来。
蒲老爷子在得知这件事后极力阻止,但最终还是妥协。
纪苑迟由于爷爷和自己说重话,当时对蒲老爷子还有些害怕,自然没勇气说出事情背后的真相。
一开始的伊卓很老实,只是重新回到了当初的位置,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她的野心渐渐暴露出来,开始向纪苑迟索要东西,纪苑迟照单全收。
伊卓开始给纪苑迟洗脑,让纪苑迟从一开始明媚大方,温柔得体的样子,变成一个什么都只会听她话,傀儡一般的人物。
但逐渐的,伊卓开始不满,她想要替代纪苑迟,或者说,她不想让纪苑迟过的比自己好,动了杀心。
她早就和乌宸在背地里暗自勾结。
一天,两人将她约出去后,借口离开留下她一个人,他们走后,一群带着刀的黑衣人冲出来,开始冲着她砍,她平日里从来不懈怠修炼,杀出重围,但也受重伤,跌下山坡的时候,她看见了乌宸和伊卓。
伊卓在笑,笑得很可怕,大概是死亡来临,她总算是清醒过来,她以为自己真的快死了,记忆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这才发现,两人原来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她的悲剧,从来都是她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