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抱来的
岂料走到崔柔的房间中,却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徐月淮狐疑的在附近寻了半天,只是寻到了也在焦急寻找崔柔的丫鬟宝娟,问及崔柔的行踪,她也是一头雾水。
“回郡主的话,方才吃早饭的时候崔大娘还在,只是吃过早饭之后就不见了她的影踪,我也寻了好几趟了,却一点眉目都没有。”
宝娟如实相告,徐月淮听了则是暗中分析了一番,既然她还想着吃早饭,那就证明事情不是十分紧要,而吃早饭到现在还没有多一会,以她的脚力不可能走出太远去,要么是有人接应,要么则是她去寻别人了。
徐月淮瞬间就想起了徐金贵,暗道糟糕,崔柔不会又去找徐金贵了吧?
“你去告诉夫人一声,我去找她。”她嘴里念叨着,脚步却是没有停下,快速的朝着徐金贵之前住的地方赶去。
等到了近前才发现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一派萧条了,桌上厚厚的尘土在诉说着这里已经闲置许久了。
徐月淮跟附近的商户打听了一圈,才得知徐金贵父子已经搬去了宁远侯附近的宅子,便急忙脚步匆匆的赶去。
转过几个弯就看到了那间宅子,而门口果然有一道身影正跪在那里,徐月淮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崔柔。
她快步上前,扯住崔柔的袖子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往回走,没想到崔柔却是不依,又挣开了她的手转而就又跪了下去。
“您这是做什么啊?”徐月淮半蹲下来问道。
“只有这样徐金贵才会原谅我。”崔柔却是表情木然的回答道。
“您让他原谅您做什么?”徐月淮一听就炸了,果然最担心什么就偏偏发生什么,她急忙劝说道,“我都说了我会替您养老的。”
而崔柔却是依旧无动于衷,任凭徐月淮怎么劝说都无动于衷,她还冷冰冰的说道:“你别管我,之前都是因为你管我我才被你害成了这样。”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徐月淮的心里,她徒然的站起来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走,你不用给我养老,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而是抱来的。”崔柔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之后还补充了一泽消息,让徐月淮听的如遭雷击,久久不能动弹。
徐月淮原本以为原主不受徐金贵的待见,只是因为是个女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饶是如此,徐金贵都还是爬在她的身上吸血,即便是如今,都不知悔改。
“可你们明明跟镇国公说,我是你们亲生的孩子……”她的眼里已经满满都是绝望,冷着声音开口质问,“既然如此,那我的亲生爹娘到底是谁?他们如今在哪?”
“我不知道。”崔柔说得理直气壮。
她原本想着能够利用徐月淮过上好日子,可现在看来,还是只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才靠得住。
“你是我从孙大娘手里买来的,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爹娘是谁。”崔柔伸手就推了徐月淮一把,“你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徐月淮已经心神恍惚,被崔柔这么一推居然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真想就这么一死了之了。
而镇国公夫人则是正好途径此地,看到了方才的这一幕也是心疼不已,急忙走下马车把徐月淮扶到了上面。
徐月淮本来已经没有希望了,看到镇国公夫人之后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就不断的落了下来。
“干娘,我没有爹娘了,我是被抱来的。”她在镇国公夫人的怀中哭诉了半天,眼泪一直止不住,“原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在骗我,他们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
她失望透顶,她还以为自己能够从崔柔的身上感觉到母爱。
她这样的悲切,听得镇国公夫人眼角都湿润了几分,急忙搂住她的肩头说道:“阿月别伤心了,干娘一定会替你查明身世的。”
而怀中的徐月淮却是没有了半分动静,镇国公夫人急忙查看,发现她只是伤心过度,昏死了过去,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的抱紧了徐月淮。
徐月淮大病一场,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悠悠的醒转过来,但是身子依旧是虚弱的紧,太医嘱咐最好再卧床休息一阵。
镇国公夫人闻言便差人进宫替徐月淮去多告假几日,下人领命去了,而她再回头的时候床榻之上的徐月淮却是消失了身影。
“阿月!阿月!”镇国公夫人疾呼了几声,接着便迈步跑了出去,一时间府上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寻找徐月淮的踪迹。
而徐月淮此时已经行到了大街上,她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接连碰掉了好几个小贩摊子上的货物,人家见她这样也没有多跟她计较,只是叹了一声倒霉。
而她虽然浑浑噩噩的,却是还记得天香楼的方向,虽然走了一些弯路,但是终归是朝着那边去的,而天香楼的附近却是早已被皇后派来的人埋伏好了。
“大哥,您看是这个么?还是那个?”
“都不是,你好好看看画像再认人吧,别打扰我睡觉!”
被称作大哥的人厌烦的摆了摆手,接着便做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梦里正在娶媳妇,眼看就到了掀盖头的时候,又被一旁的小弟给吵醒了。
“大哥大哥,您快看!这个一定没错!”
那大哥被搅了春梦,本来正烦闷的不得了,而再看到小弟指的那人之后,却是没有了半分睡意,一把抢过小弟手中的画像比对了半天,他才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脖子说道:“弟兄们,来活了!”
一行人就淫笑着冲了上去,目标直指徐月淮,他们行到她的后方就把黑布蒙在了她的脸上,而那位大哥则是一把扛起了徐月淮就往后巷跑去,一众小弟则是快速的冲了进去。
身子虚弱的徐月淮根本就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力,但却是因为惊吓而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嘴里不住的开始大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