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勇者得胜

    陆渊的感觉并没有错，前方突然出现的部队确实是一股败兵。

    他们本是安邑城的守军，安邑被破之后，跟随着安邑县尉卫固一路败退到吴城，结果还没有立稳脚跟，就被随后掩杀而来的上万匈奴胡骑抄掠，整支部队被打的四散奔逃。

    原来匈奴左贤王部劫掠安邑后，仗着骑兵行军更快，先一步抢攻了吴城，吴城守将措手不及，守军被突入城内的胡骑砍杀略尽。

    他们这一千人，乃是县尉卫固死守吴山口，拖住了匈奴胡骑，才侥幸聚拢逃进山里的。

    陆渊在一处山坡地下，见到了这支败军的指挥官，安邑县尉卫固。

    此身出身河东卫家，继承了卫家的优良基因，生的人高马大，相貌英俊。

    他自幼习得文韬武略，年仅20岁就当上了县尉，他这样的少年英豪，即便放在洛阳大舞台上也能算一个角色了。

    然而此时的卫固依然没有了豪族公子哥的样子，他身中数箭，面色煞白，满身泥土，像是一个从地里刨出来的兵马俑。

    小校将陆渊典韦张辽曹性等天道军的将官引到了卫固面前，跟他说明了来者的身份，卫固煞白的面色突然就因为激动而面色通红，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久战而脱了力气，反而翻身都困难。

    陆渊赶紧上前搀扶住卫固，那泥俑一样的公子哥眼角竟然渗出了眼泪：“您便是国师将军陆仙师么？”

    陆渊：“便是贫道，卫县尉莫要激动，有话咱们慢慢说。”

    卫固：“慢不了，慢了就来不及了！下官恳请将军，救救我家堂兄！”

    陆渊：“你家堂兄？”

    卫固：“便是卫玄，将军昔日在洛阳，替堂兄医好了肺疾，因此堂兄时常感念将军！”

    啊，原来是蔡文姬的老公卫仲道。

    详细了解情况之后，陆渊颇有一种荒诞感。

    原来半年前陆渊治好了卫玄的肺结核，卫玄便觉得洛阳乃是多事之地，不可久留，便嗲这蔡琰回了老家安邑。

    谁能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河东郡风雨突变，白波军南下攻城略地，甚至直接攻破了安邑城。

    卫玄带着一家老小，跟着堂弟卫固向南方逃窜，却被匈奴左贤王的骑兵所截，兵荒马乱的，卫固根本就顾不上堂兄，只看到卫家的老幼妇孺不能跑脱，被胡骑一并抓获了。

    陆渊觉得荒诞的地方在于，如果当初陆渊不给卫玄治好病，那此时蔡琰应该已经是未亡人了，她和夫家不合，因此才回到蔡邕身边。

    也就是说，历史上的蔡琰在初平元年时期，应该正陪着父亲蔡邕待在洛阳，本应该在193年才被左贤王刘豹劫走的蔡琰，竟然拿因为陆渊的出现，而提早了被劫走的时间。

    然而即便卫固如此请求陆渊，陆渊也有意愿去救援卫家的妇孺，然而行军打仗也不是儿戏的事情，陆渊进军吴城的战略，是在吴城仍然在河东守军的控制之下这个前提而制定的。

    现在的情况是，吴城已经失守，上万的胡骑在山口附近抄掠抢劫，一旦他们扼守住吴城这个要塞，陆渊就只能放弃吴山谷这条进入河东郡最近的路，反而要绕行数百里从西面过河北线，从蒲反县进入河东平原。

    那所要付出的时间和粮草的成本会逞几何倍数增长，到那时即便还在洛阳城筹备物资的卫兹把手上的钱用出花样来，恐怕也难以维系如此漫长的粮道。

    陆渊紧急和张辽曹性二人商讨，该如何是好。

    曹性这人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反正陆渊现在说啥他都会执行，他就不是个会出主意的人。

    张辽则不同，他详细询问了卫固吴城附近匈奴胡骑的情况，为避免卫固关心则乱判断失误，他还找了卫固残兵中的一些老兵反复确认。

    然后张辽向陆渊汇报：“启禀将军，匈奴可击。”

    陆渊则反问：“我素听闻匈奴胡骑弓马娴熟，善于齐射，如今彼有万余，三倍于我军，文远可有胜算？”

    张辽回答：“胡骑虽多，然军纪散漫，此番大战得胜，都在忙着四处抄掠败兵民户，若是突然击之，其军未能整肃，其将未能号令，贼首定能一战而擒。

    况且吴山的山口形状却似喇叭，双方兵力子啊出口处都无法展开，此一予一，勇者得胜而。”

    别人说这话，陆渊多少要掂量掂量水分，但作为三国时期，最擅长突阵战的张辽，陆渊只能无条件相信辽神的判断。

    于是骁骑轻骑二营在这位军神的率领下缓缓开动了。

    陆渊让卫固就在此地收揽败兵，等着接应随后赶来的先登军，自己也跟着张辽曹性一并出发。

    随着陆渊的部队越来越接近进山口，早有周边放哨的胡骑探查刀吴山谷里有汉军出没，立刻回报给还在吴城的刘豹，此时刘豹正带着麾下亲兵在吴城里烧杀淫虐，一听说竟然有一股骑兵竟然从山谷里要冲出来，也大惊失色。

    刘豹立刻向周边所有能通知到的军队发出集结命令，等到陆渊的骑兵到达山口时，便看见超过七千的匈奴人在离山口吧不到一里的地方，乱哄哄的集结。

    那边人沸马嘶，声势壮大，看起来着实唬人。

    然而张辽全无惧色，只喊了一声：“全军听令！随我冲阵！”

    便一蹬马腹率先出阵，直奔着对面左贤王的旗号而去。

    身后三千精锐骑兵士气大阵，追随主将冲锋，山口处本就是一个缓下坡，地利更壮马势。

    乱作一团的匈奴兵还没反应过来，就之间张辽长刀挥砍而来，一时间刀劈马撞，匈奴的马阵竟然硬生生被撕开一道口子。

    紧接着三千突骑仿若一股洪流，直接将匈奴前方的几个部族砸成了碎片。

    张辽根本就不看身后部曲取得的战果，一门心思和赶上来的典韦二人就直接往匈奴兵最密集的地方钻。

    典韦身上披着两层铁铠，身下的战马也传了一层马铠，在匈奴人的军阵里横冲直撞如同魔神。

    那边张辽则嗲这一队几十人的骁骑军，趁着匈奴人前锋大乱的时候，一个冲锋就杀到了左贤王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