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麻烦
第一百三十七章 麻烦
“我知道你想要骂我,但你先别骂,我这不是没有答应她吗?话说你们蓝家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愿意嫁,旁支总有吧?”
我就奇了怪了,既然是蓝家年青一代最强的一位仙人,何必要我一个外人去替嫁呢?
想到这里我便无话可说,修士飞升就是为了超脱自我,不受桎梏,哪知这上界比下界还不如,越活越回去了。
连替嫁的馊主意都能使出,蓝丛月是真不把我当回事儿,只想着怎么敷衍凌家,我摆了摆手,嫌弃极了。
“你也别嫌我们规矩老土,主要是因为万仙朝的根基薄弱,没法儿单打独斗,只能将大家都聚在一起。”
他此番话语我也明白,万仙朝都是下界飞升上来,在此地扎根的修士,能有如今的规模属实不容易。
面对外界那些本就在上界的存在,万仙朝的确不够看,唯有将所有人拧成一股绳,这样才不会轻易散去。
但这这么做又会过大家带来一些问题,比如怎么管理这么多人?
形成家族模式?不行,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大陆。
宗门?这个看着可行,但实施起来又太难,宗门模式向来以优劣著称,况且大家都有师门,哪怕散修成仙也是桀骜不驯的。
宗门带来争端和问题非常多,有人想要地位,而有的人不想要,按照宗门的模式无法满足这一点。
若是以王朝的形式出现,有人想要权,自然可以争权,有人慕财就可以敛财,有人想要平静度日,那这个人就可以与世无争。
王朝存在,自然会有家族扎根,能够便于管理的同时又允许竞争,不得不说这个老土的形式为很多下界来的仙人解决了很多问题。
除了老土,完全没有毛病。
“开创万仙朝是数代仙人的无奈之举,它既然存在了,那就会有争端,也会有拉拢和敌视,就像我们都觉得逐月仙朝残忍,可——”
他沉沉地垂下眸,叹息道:“它是至尊五朝之一,是我们抵御外界的最强的第一战力,这就是我们能允许它屠杀其他弱国的时候。”
我从他人的口中了解逐月仙朝,它强大、冷血、阴毒、像一条有着剧毒的毒蛇,如今又了解到些许。
恍惚间浸透了回忆,想起黎祁的绝望,依我从别人口中打探到逐月仙朝的浅薄了解,我觉得黎祁根本就没有复仇的希望。
从大局观上,万仙朝需要至尊五朝,而不是五朝需要万仙朝。
至尊五朝就是一道铁的屏障,它如果不在了,那万仙朝就会土崩瓦解,这么多的仙人又该何去何从?
下界修士的未来又怎么办?
万仙朝在纵容逐月仙朝,这是我看清事情的本质后所体会的绝望感,那种道德与家恨的扭曲,这种感觉足以把人逼疯。
黎祁要复仇就得过自己的一关,我要帮他复仇,第一关要过的也是自己这一关。
不谈我们有没有能力毁灭逐月仙朝,在这个基础上,黎祁没有这个能力,可是我有,扶照也有?
我和扶照不一样,我若是主动毁灭逐月仙朝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几乎是以命相赌,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活下来。
两败俱伤是必然的。
但扶照不用,因为它足够强大。
黎祁身上的这个血仇,不能是我们去报,否则因果加身,便是我们造的孽,即便当下不反噬,未来也终有一天会反噬的。
我们最好的做法就是培养黎祁,让他有能力去报仇,而我从旁协助,这个时间和过程需要多久呢?
万仙朝去了自己的最强战力,至尊五朝如同没有武器的长生药,谁不想尝尝它的味道?
届时生灵涂炭,扶照问心无愧,我麻木不仁,可黎祁呢?他过得了这一关吗?
别一个刚帮了人家,后面人家就受不住后果自杀了去。
“难道就没有一个仙朝可以替代至尊五朝吗?”
我不信这么久会没有一个仙朝比得上它们!
蓝玉神色黯然,旋即满脸倨傲,容光焕发,灼灼逼人,气质柔和飘渺若晚霞孤鸿落影,将额前碎发撩到后头,唇角弯弯。
“没有。”
此刻他是骄傲的,因为他就出生在至尊五朝之一的五运仙朝,其家世更是仙朝的四大家族之一,正是气运昌隆时。
“逐月仙朝的仙蛊独一无二,虽然阴毒诡谲,对付外头那些外族却是出奇制胜,步步杀招。”
由此可知,那逐月仙朝在杀这个字上也是造诣非凡。
想要毁灭逐月仙朝,就得保证有一个仙朝替换上去,作为第一战力来使。
但又有一个特殊的问题,那就是替换上来的仙朝不能弱,更不能和逐月仙朝齐平,它必须要碾压逐月仙朝。
这样才能避免外族会只认逐月仙朝的事情。
它的名声不只是自己带来的,还有自己的敌人,如果不是他们认可,那逐月仙朝的名气不会这般强盛。
“黎祁真的是个麻烦,超级大的麻烦呀,蓝玉,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奈过,你要不要把他杀了算了?”
我想着杀了他也省事,这样不用我这么为难。
也省的扶照去想这事儿。
蓝玉闻言,好笑不已:“呦,你舍得杀他?真是活久见,你前头可是救了他,这会儿怎么要杀人家,这是为什么呢?”
我掐指一听他这就不是人话,这是盼着我摊上麻烦呢。
“他是个麻烦。”
蓝玉上前:“就这?”
“就是这个理由,帮他复仇的代价太大,一不小心就成万古罪人,不帮吧,他又复不了仇,人生就这样了,不如一死了之。”
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让他去死了。
蓝玉气得一拍椅子,可惜藤很软,根本就没声儿,我睨他的手一眼,摇头幌脑,熟练的给自己施加一个护身法咒。
我杜绝了他的谩骂。
蓝玉一见我竟然敢不听,三两下破去我的护身法咒。
我一看自己要遭人骂,脸色略微古怪起来,目光在他的脖颈上流连一瞬,又撇开眼,麻木的躺在椅子上,一副任由他谩骂的样子。